蘇離夜沒辦法,只好被迫帶著她一起進(jìn)上了軍隊。祁晚不會騎馬,軍隊里也沒有馬車,所以
她一直和蘇離夜騎一匹馬,而且是明晨刻意安排的。
晚上安營扎寨,沒有多余的帳篷,明晨又把他倆兒安排在了一起,兩人自然都是不愿的,但終是沒辦法。
“我睡床,你,睡地下。”祁晚坐在床口,安排了一下“床位”。
“你有病吧,我的帳篷,讓你來都不錯了,還讓我睡地下?!碧K離夜還不樂意了呢。祁晚一定是故意來氣他的,他覺得再這樣下去,不用打仗,他就要陣亡了。
“我好歹也栩國的公主吧,你怎么能讓我睡在地上呢,這傳出去丟的可是皇家的臉面。”祁晚一副傲嬌的樣子,還拿公主的身份來壓他。
蘇離夜也不甘示弱的懟了回去,“你還知道你是公主啊,你見過哪個公主非要跟軍隊走的,你見過哪個公主和當(dāng)朝丞相睡在一個房間里的。這事要是傳了出去,你的清白可全完了,皇家的臉面也得被你丟盡。”
祁晚撇了他一眼,故意裝作什么都沒聽到的樣子,躺了下去。蘇離夜簡直是服了,他出了營帳去找明晨了。
明晨在研究作戰(zhàn)的地形圖,見他來了立刻停了手,打趣道“你不陪公主來我這兒干嗎?”
“你為什么讓我和她睡一起,她是公主,軍營里這么多人,萬一傳出些謠言來,皇家的臉面何存,栩國的顏面何在?”蘇離夜這話說的倒是振振有詞,實際上也不過是在埋怨明晨的什么把他倆兒安排在一起。
明晨也不背著他,直接承認(rèn)是想撮合他倆兒。
“不是,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們倆兒像能在一起的樣子啊?”蘇離夜質(zhì)問道,他實在是氣大。他知道自己命格孤孤寡,所以他不愿同祁晚有過的牽扯。
明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他感受到了蘇離夜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澳阌植皇遣恢牢业拿癫缓?,蘇家已經(jīng)亡了,我不能再害了別人。”蘇離夜見明晨有些自責(zé),只好換了個理由,往自己身上找原因。
“我就是不愿意你這么想自己,我們是兄弟,我自然希望你能過幸福?!泵鞒苛⒖探忉尩?。
蘇離夜也沒多說什么,畢竟明晨也是好心。而且和她住的近一點,至少能好保護(hù)她。
一天,軍中突然進(jìn)了刺客,巡邏的士兵被殺了好幾個。幾個刺客闖入了蘇離夜的營帳。祁晚被打斗聲驚醒了,看見蘇離夜和幾個刺客在一起打斗,她有些害怕,雙手緊緊握著床上的被子。
蘇離夜看見為首的刺客腰上掛了盤鞭子,這個鞭子他見過,是北冥玉的。他大概清楚了,刺客是沖他來的,這是報復(fù)。
身邊的人都被蘇離夜殺了,北冥玉也不是蘇離夜的對手。大勢已去,眼看自己就要被殺了的時候,冥玉突然一甩鞭子纏住了祁晚的手腕,把她拽到了自己的腳邊。
祁晚狠摔了一下,還沒來的及叫痛呢,就被北冥玉拉了起來。北冥玉把劍搭在她的脖子上,用她做為人質(zhì),退出了營帳。
明晨已經(jīng)帶人追出來,將北冥玉團(tuán)團(tuán)圍住??赡魏纹钔碓谒氖稚?,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讓開,不然我立刻殺了她。”北冥玉沖著明晨大喊。明晨做了個手勢,示意將士們放她出去。
北冥玉帶著祁晚出了軍營,蘇離夜跟了過去。
北冥玉就是故意引他過來的,她倒要看看祁晚對蘇離夜到底有多重要。她拉著祁晚到了懸崖邊,蘇離夜就在她對面。
“北冥玉,是我休的你,是我要求派兵打呦國的,和她沒關(guān)系,你趕快把她放了?!碧K離夜有些慌亂,祁肆才找到她,他總不能讓他空歡喜一場吧。
北冥玉冷笑了幾聲,“你還說你不喜歡她,你可真是個口是心非的人啊。不過今天,你們栩國的公主,你蘇離夜的心上人就要被我扔到這懸崖之下,粉身碎骨了?!?p> 北冥玉已經(jīng)瘋了,從喜歡上蘇離夜那一刻起她就已經(jīng)瘋了。她瘋狂的占有欲,瘋狂的想用枷鎖拴住他,她終究從呦國最驕傲的公主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她把祁晚推下懸崖的那一刻,蘇離夜也跟了下去。北冥玉就站在懸崖邊,似笑非笑的往下望去。
隨后她又起身后退了幾步,冷笑幾聲后又哭了起來,她到底是贏了還是輸了,她自己都不知道。
明晨帶人追了過來,趕到卻只見到她一個人。蘇離夜的劍被扔到了地上。明晨大概明白了,蘇離夜和祁晚怕是一同墜了崖。
他剛要下令讓弓箭手射死北冥玉,北冥玉就自己揮劍自刎了。
明晨怕再生變故,只得先回軍營,派了幾人去崖下尋他們。
第二天響午幾名士兵回來報告,在崖下看見兩具尸體,血肉模糊,分不清是男是女,但在尸體旁邊檢到了一塊碎玉。
明晨接過玉佩后,直接后退幾步,癱坐在了椅子上。
這塊玉佩是蘇離夜的家傳玉佩,怕是那兩具尸體就是他和祁晚了。他無奈之下,只能忍著悲痛繼續(xù)進(jìn)軍,他要化悲痛為力量,大敗呦國。
他還派人回宮報了喪,聽說祁肆聽了這個消息后直接昏死了過去,隨后便病倒了。
蘇離夜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個月后了。他當(dāng)時拉住了祁晚,兩人一塊墜下崖,中間他們卡在了一棵樹上,但是樹枝很快就斷了,他用手抓著崖壁上的石頭,抱著她一同滑了下去,然后從坡上滾了下來。他一直抱著她沒放手,還用手墊著她的頭。
然后,然后就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了。
他睜開眼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屋里沒人。他想坐起來,可他微微一動就覺得渾身都疼,連呼吸都疼。
這時,從外面進(jìn)來了一個老者,穿著一件灰色的長衫,手上拄著根拐棍,棍子上掛了個葫蘆,他的背有些駝,許是上了年紀(jì)的原因吧,頭發(fā)也是花白的,走路也慢慢悠悠的。
老者慢慢悠悠的走到了床前,坐到了床邊,看到他醒了,便笑了笑,道“躺了十五天了,總算是醒了,從那么高的懸崖上摔下來還能活著,這么多年我也只見過這一次?!?p> 蘇離夜完全聽不進(jìn)去老者講的話。“老人家,你可曾見到同我一起摔下來的那個姑娘!”他說話全是靠氣息,還好老者耳不聾。
“哎,你說那姑娘啊,她沒什么事,凈是些皮外傷,我發(fā)現(xiàn)你們的時候,她已經(jīng)醒了,現(xiàn)在去外面采藥了,你放心?!崩险呗朴频幕氐馈?p> 蘇離夜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她沒事就好。
過了一會兒,祁晚采藥回來了,看見蘇離夜醒了的那一刻,她直接扔了藥筐跑到了他面前。天知道這幾天她有多擔(dān)心他。
“你有病嗎,你和我非親非故的干嗎跳下來陪我。”祁晚邊哭邊喊。
老者悄悄地向外走去,撿起了藥筐去熬藥了。
蘇離夜看著這樣的祁晚,心里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他不想她難過的。
“別哭了,我這不是沒事了嗎?!彼参康馈?善钔碇溃遣贿^是他用來安慰她的話。怎么會沒事,昏迷了十五天,渾身上下全是傷,墊著她頭的左手爛了,抓著崖壁的硬石往下滑的右手也血肉模糊了,他用整個身體墊著她滾學(xué)
完了崖坡,怎么可能會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