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三人起床,吃好早飯,繼續(xù)下地尋找起稻種來。
也許是否極泰來,也許是時來運轉,也許是上天眷顧。
彎著腰正在觀察稻花的老吳突然聽到袁黍的喊聲,“老吳,老鄭,快來看,這一株是不是我們要找的雄性不育株?”
兩人聞聲之后,迅速跑向袁黍。看到袁黍手捧著一株水稻,花開了但花藥瘦得很,看不到花粉,但是它的雌蕊是正常的。
“你們看,這株稻種花藥很扁,和旁邊的對比,也沒看到花粉?!痹蛘f著,摘了一枚雄蕊下來,用手指慢慢的,輕輕的撥開化藥。然后又從旁邊的一株稻穗上,摘下一枚雄蕊,撥開花藥,兩者一對比,幾人狂喜。
正所謂“苦心人天不負,有志者事竟成”,在尋找了將近十四萬株稻穗之后,大明水稻產(chǎn)量增收,算是結結實實踏出第一步。
有了第一株的成功經(jīng)驗后,幾個人看到了曙光,開始在周邊的稻田中不斷的尋找起來,一遍尋找,一遍等待稻穗成熟。
有時候就是這樣,運氣沒來,怎么努力都不行;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三人又在后續(xù)的幾天中發(fā)了6株雄性不育株。
幾人等到稻穗黃了,米粒水分減少,籽粒變硬后,小心翼翼的將六株雄性不育株摘下來,記錄好稻種名稱、摘取的地點與時間,惹得地主人十分不滿。在出示了錦衣衛(wèi)令牌并獲得一小枚銀元寶之后,稻田的主人們畢恭畢敬的將幾人禮送出自己稻田。
這就是秦睿在走之前交代的,如果有人為難就發(fā)動“鈔能力”和“權能力”。至于錦衣衛(wèi)令牌,想要什么級別的都行,畢竟小朱同志背景深厚。
袁黍三人,就從南到北一路尋找過去,歷時兩個多月又找到了10多株。
這些都是秦睿不知道的,秦睿本人現(xiàn)在正在劉府做客呢。
劉府,書房,劉健與秦睿兩人分賓主落座,秦睿眼睛又直直的看著劉健的博古架,貌似有好東西啊。
劉健哪里還不知秦睿的德性,就沖在紫禁城暖閣前,秦睿向朱厚照索要弘治源御案上的瓷器,劉健就知道了,但凡秦睿能看得上眼的東西,絕對是好東西,自己地留著,不能便宜這小子。
“秦公子,不知今日登門有何事?”劉健開口問道。
“瞧您說的,沒事就不能來看看劉公?”秦睿假假的笑笑。
“秦公子通天手段,居然在短短幾日內(nèi),斂財數(shù)百萬,還送入內(nèi)帑50萬兩,這是內(nèi)帑自建立以來,收到過的最多一次銀子?!眲⒔∧樕蠠o喜無悲,只是淡淡的描述,“此事,朝中群情洶涌,有御史上書,抨擊陛下聯(lián)合‘范氏集團’,行商賈之事,非明君所為。請陛下將錢轉入太倉庫,以充實國庫?!?p> “這種話也能說得出口?”秦睿有點愕然,這御史真有點腦殘,又沒偷沒搶,正大光明掙的錢,“不知道這些御史是不是閑的蛋疼?”
雖然不知道閑的蛋疼是什么意思,但從秦睿略帶鄙視的神色中,劉健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詞,略微慍怒,“御史有風聞奏事之權,勸諫陛乃……”
“得了吧,劉大人?!鼻仡4驍嗔藙⒔?,說道,“說白了,就是眼紅。商稅我可是足額繳納了的,三十稅一。我賺多少那是我的本事,我想給陛下多少,那是我的自由?!?p> “……”劉健聽著秦睿的話,無話可說。秦睿照章納稅,沒偷沒搶,確實沒法指責,“不過你這等行事有些魯莽,光天化日之下,20多輛馬車,浩浩蕩蕩進入內(nèi)承運庫,你讓戶部官員如何自處?”
“我就是故意讓人看到的?!鼻仡W旖俏⑽⑸下N,慢悠悠的說道,“他們不看到,我送錢給皇帝干嘛?”
“秦公子這樣做有何深意?”劉健聽了秦睿的話,面色一怔,問道。
“當然找陛下做背書啊,我要掀起重商風潮?!鼻仡Rа狼旋X的說道。
“找陛下背書?掀起重商風潮?這之間有何關系?”劉健坐正身體,正色問道。
“本來我可以換成銀票直接給陛下的,這樣做即安全省力,又不為人所知。但這有什么用呢?除了陛下得了好處,我有什么好處?于大明有何益處?難道就是內(nèi)帑多了五十萬兩白銀,以后發(fā)生天災了,陛下能夠拿出錢來救災?”秦睿一連串的反問,“我大張旗鼓的給皇帝送錢,就是要天下人看看,這皇帝也是喜歡錢的,不管是為公還是為私?!?p> “天下士人自視清高,號稱文人雅士,視錢為最不堪之俗物,還稱之為‘阿堵物’。嘴上不上,心里卻又極其渴望。所以就造成了一種畸形的商業(yè)形態(tài)?!鼻仡;叵胫@幾天在京城轉悠看到情景,說道,“事關國計民生的行業(yè)政府掌控能力弱,豪商巨富無一不是官商勾結,經(jīng)濟集團開始向政治集團滲透?!?p> 劉健聽了秦睿的話,默然不語,這些事情他怎么會不知道?怎么說也是帝國內(nèi)閣成員,掌握信息比常人更多,用秦睿的話說,其中關系盤根錯節(jié),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觀念要慢慢滲透,壁壘要從內(nèi)部攻破?!鼻仡Bf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先立個榜樣,需要劉大人幫忙?!?p> “幫忙?怎么說?”劉健問道。
“劉公,幾天后您會‘偶然’間聽說,太子以自有技術入股范氏集團,此次送入內(nèi)帑的錢是范氏集團的分紅,乃是合法所得,正大光明。而且太子已按照大明律繳納商稅。”秦睿將一些不成熟的想法說出來,反正自己又不急,慢慢來?!暗綍r候需要劉公到處夸贊一下太子,說太子聰穎,自覺繳納商稅為萬民榜樣。劉公,記住自覺繳納商稅是重點?!?p> “這是為何?”劉健不解。
“為全面取消農(nóng)業(yè)稅做準備?!鼻仡O胂牒笫擂r(nóng)民種地拿補貼,就心馳神往,“希望在你我有生之年能讓農(nóng)民過上不交稅的日子?!?p> “這,這怎么可能?”聽了秦睿的話,劉健瞠目結舌。
“劉公,我們就是要把這種不可能變成可能?!鼻仡N站o拳頭,淡淡的說道。
劉健心里巨浪滔天,秦睿說話從來不著邊際,但吹過牛似乎一個個都實現(xiàn)了,他說要取消農(nóng)業(yè)稅,或許還真能實現(xiàn),若能在自己手里實現(xiàn),那豈不是名垂青史,千古留名?
文人追求的是什么?金榜題名、出將入相只是手段,萬古流芳才是目標。
“或許可以試試?”劉健手端著茶杯,用眼直勾勾的看著秦睿,心里思忖著。
“劉公,大明一年國庫收入,折合白銀多少兩?”秦睿想聽聽大明現(xiàn)在財政收入數(shù)字。
“弘治九年,國庫收入約合白銀兩千萬兩,其中金銀約52380兩、戶口鈔約8843萬貫、雜課鈔約7393萬貫,米約1987萬石、麥子約896萬石、綿約265萬斤……”劉健不愧有能臣稱號,對國庫數(shù)據(jù)了如指掌。
悠悠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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