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只要我沒有道德,你就綁架不了我!
新皇為了破解被田戰(zhàn)威脅的局面,先下手為強,自己主動的把百川樓的事情提出來。
把福王從剛剛被田戰(zhàn)焊死的,侵吞了百川樓的人,變成了審查百川樓的主辦人。
同時又以燕國奸細企圖威懾豬田戰(zhàn),讓田戰(zhàn)投鼠忌器不敢掀盤子。
但讓他沒有想到是,田戰(zhàn)壓根就不怕!
盤子他照掀不誤!
而且不是以福王作為切入口掀,而是以自己的父王瑞王作為切入口掀!
這一下子,就把新皇逼到了墻角!
此時的新皇真的是恨不得一拍桌子,趁勢直接把瑞王給砍了讓田戰(zhàn)為他父王守孝三年讓他消停下來。
但新皇也知道,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他可以百分百肯定,田戰(zhàn)手中那所謂的罪證絕對沒有真正能要他父王小命的東西。
就算是有些罪證,也都是一些無足輕重的罪證根本殺不了瑞王。
退一步講,就算是有能要瑞王命的東西!
現(xiàn)在的新皇也未必敢殺瑞王。
畢竟的瑞王基本已經(jīng)是一個廢人了,殺他沒有什么好處只有壞處。
而且殺了瑞王也影響不到田戰(zhàn),人家是有封地的侯爺,守孝也不能在京城守。
再說了,經(jīng)過今天的交鋒,新皇還真未必敢把田戰(zhàn)放在都城。
除非能徹底看死他,或者弄死他,否則把他留在身邊鬼知道他還會整出什么幺蛾子來。
殺又不能殺!
新皇現(xiàn)在無比頭疼,他甚至都不敢接那一份所謂的罪證。
這罪證一接,那幾百萬就會徹底曝光。
馬上就會有百官跳出來哭窮嗷嗷叫著要分錢!
這可不是新皇想要看到的局面。
而就在新皇猶豫的時候,他身邊的老太監(jiān)走了下來從田戰(zhàn)的手中接過所謂的罪證。
這一個舉動讓新皇眉頭一皺,眼中冷芒閃爍。
而就在新皇眼中的殺意遮掩不在的時候,捧著罪證的老太監(jiān)突然一個踉蹌倒了下來,好巧不巧嗑在了臺階上的一個尖角鮮血頓時涌了出來。
這驚變讓所有人措手不及。
然而反應(yīng)最快的還是那一位老太監(jiān),立刻就強撐著手忙腳亂檢查自己捧著的罪證,然后臉色大變趕忙跪伏下來。
“陛下,老奴的臟血污了這冊子,老奴罪該萬死請陛下責罰!”
這一下,所有人明白過來了這老太監(jiān)的良苦用心。
感情這老太監(jiān)玩的是一出苦肉計,看出了自己主子不想要看到這罪證,用這一種手段毀了這罪證。
意識到這一點,新皇眼角的冰冷也化開了,眼中多了一幕贊賞臉上卻是滿臉冷漠:“沒用的東西,來人給朕架下去重罰!”
“是!”
邊上的小太監(jiān)趕緊過來架住老太監(jiān)把他架了下去。
當然,人是下去了,是重罰還是送太醫(yī)院就難說了。
不過此時沒有人關(guān)注這個,百官朝臣的重點都在那被老太監(jiān)鮮血污了的罪證上。
戶部尚書甚至親自過去查看了一下。
這一看,戶部尚書的老臉頓時耷拉了下來。
看他這表情就知道,老太監(jiān)做得很徹底,那罪證完全不能看了。
新皇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對田戰(zhàn)可惜道:“看來這罪證是廢了,不過愛卿放心,愛卿既然舉報了,朕一定會讓人徹查的!”
查個一年半載的,回頭新皇處理好這一筆錢,這一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是新皇最理想的結(jié)果。
然而他剛說完這話,就看田戰(zhàn)的嘴角又一揚。
新皇的小心臟頓時不住跳動起來。
直覺告訴他,不,田戰(zhàn)的表情明確的告訴他,這件事沒這么容易完。
這不,田戰(zhàn)笑瞇瞇的又取出一份一模一樣的罪證來:“陛下寬心,臣就是擔心會有這種笨手笨腳的奴才,所以臣一早就備份好了罪證!
嗯,剛剛那是備份,這才是原件!”
聽到這話,新皇的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感情那老太監(jiān)白折騰了。
而邊上的戶部尚書則是眼睛一亮,第一時間就撲過來接過田戰(zhàn)手中的冊子。
甚至都沒有征求一下新皇的意見。
新皇臉都黑了,但又不能說什么,只能看著戶部尚書快速的翻閱著那冊子,一邊看著,身子一邊顫抖!
田戰(zhàn)這時候交出來的,哪里是什么罪證,其實就是一本賬簿。
上面詳細記錄著瑞王包括百川樓在內(nèi)的十幾個大大小小商會的收入,這些商會都是田戰(zhàn)精心挑選出來的,都是已經(jīng)背叛收不回來的商會。
看著那一筆一筆的收入,以及最后高達四百三十一萬金的結(jié)余,戶部尚書的呼吸都急促了。
四百三十一萬金??!
這幾乎是大齊一年的稅收收入了!
這一筆錢要是能劃到戶部來,戶部的日子就好過了。
然而很快的,戶部尚書的臉色紅潤起來。
不是高興的,是氣的。
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四百多萬金沒了,被人弄走了。
至于被誰弄走了,倒是很清晰。
田戰(zhàn)交出去的所謂瑞王的罪證,真正關(guān)于瑞王的沒有多少,倒是把秦百川是怎么勾結(jié)人弄走那四百多萬金的過程寫得明明白白。
戶部尚書看完之后,目光第一時間盯在了福王的身上。
再然后,朝會的重點就歪了。
什么百川樓有燕國奸細,什么鎮(zhèn)燕候舉報瑞王。
這都不是重點了。
沒人關(guān)心這個。
誰都知道了,福王或者說新皇從瑞王那邊弄來了幾百萬金。
滿朝文武開始齊刷刷的站出來訴苦,什么哪邊士兵被凍死了,什么哪邊的百姓出現(xiàn)饑荒,什么工程有干不下去了。
總結(jié)出來就兩個字,要錢!
戶部要錢,工部要錢,軍部要錢,刑部要錢,就連有教坊司這一只金雞的禮部也跳出來要錢。
百官萬眾一心,就一個目的要把這幾百萬給掏過來。
當然,這些要錢的百官,一部分是為了朝廷,為了自己的工作,一部分是為了自己的口袋,還有一部分是各方有心勢力推波助瀾。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新皇很清楚的知道,眼前這一個局面,這錢他是不得不分了。
而田戰(zhàn)邊上的福王咬牙切齒的靠近田戰(zhàn),在他耳邊冷聲道:“好好好,你很好!
但你想過沒有,你這么做對你有什么好處?
這一筆錢不可能回到你的手中,你的折子皇上也不可能批,甚至你的父王還要因此付出代價,一通忙活最后是這個結(jié)果有意義嗎?”
對此,田戰(zhàn)咧嘴一笑,沒有回應(yīng),而是轉(zhuǎn)頭看了看大殿外的方向。
“算算時間,應(yīng)該也差不多了!”
福王一愣:“什么差不多了?”
而幾乎就在同時,大殿外傳來太監(jiān)尖細的聲音:“宗人府左中正到!”
伴隨著這一個聲音響起,朝會上不管是文武百官還是龍椅上的齊皇臉色都是一變。
田戰(zhàn)身邊的福王臉色更是沉如鍋底。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田戰(zhàn)的身上,而此時此刻的田戰(zhàn)滿臉依舊是那人畜無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