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我心可善良了
他起身說:“看樣子雨要停了,我該走了?!闭f完,彎腰拎起沙發(fā)上的風(fēng)衣。
阮舒回眸,窗外的雨果然漸漸停止。
樹枝在風(fēng)中飄搖像無根的浮萍。
陸星難的話不停在腦?;厥帲Φ萌岷?,輕輕淡淡的說,因為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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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嘉嘉在酒店旁邊的咖啡店歇息。
直到有抹高大漆黑的身影走進來,她才緩緩抬起頭。
即便陸星難戴著口罩、帽子,也難掩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氣質(zhì)。
祝嘉嘉說:“表哥,這網(wǎng)上關(guān)于你和戎箐曄的緋聞,可是越來越多了!你注意著點,別讓嫂子吃醋!”
他微微拉下口罩,喝了口咖啡,入口苦澀,一點甜味都沒有,他皺眉:“沒放糖?”
祝嘉嘉聳肩道:“這杯本來也是給我自己準(zhǔn)備的,黑咖啡,沒奶沒糖!”
“……”陸星難無奈的戴上口罩,淡淡說:“放心,她不會吃醋的。”
“你怎么知道?”
陸星難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內(nèi)心涌動著些許的煩躁,可能是因為阮舒總是認不出他的原因,心中又氣又氣餒。
“晚上有工作么?”陸星難道。
祝嘉嘉癟嘴,“嗯,九點到南海橋,繼續(xù)錄制?!?p> 陸星難想起阮舒來海沖的目的,叮囑說:“嘉嘉,你明天聯(lián)系下阮舒,江藝派她過來和珠寶公司談續(xù)簽?!?p> “你代言的那個珠寶公司?”
“嗯?!?p> 祝嘉嘉爽快的答應(yīng),“沒問題,嫂子的事兒包在我身上!”
咖啡沒喝完,兩人踩點回到南海橋。
月光明亮,照得橋面下的水光粼粼。
下過雨的空氣既新鮮又潮濕,風(fēng)乍一吹,樹上還有殘留的雨珠,啪啦啦砸落。
祝嘉嘉回到南海橋,就開始聯(lián)系阮舒。
延南酒店。
阮舒洗完澡出來,浴室熱氣騰騰。
手機震了震,她擦著頭發(fā)走過去看。
祝嘉嘉:阮舒姐,表哥說你來這邊要處理一些事情,珠寶公司那邊我熟,你要有需要,可以隨時找我。
她能成為陸星難的助理兼經(jīng)紀(jì)人,肯定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不過,阮舒還不想借助他們的關(guān)系。
阮舒:謝謝,有需要一定聯(lián)系你。
祝嘉嘉:阮舒姐別客氣!隨時找我!
吹干頭發(fā)以后,她躺在床上想續(xù)簽的事情,江藝和珠寶公司簽約沒幾年,可是這其中總是鬧一些不值得提的小毛病。
而這次之所以讓她一個新人來,完全就是想看她完不成任務(wù)。
畢竟這塊難啃的骨頭,就連副組長親自出馬,都沒能拿下!
越想越煩!
阮舒拉過另一個枕頭,蓋住腦袋,兩眼一沉,極速陷入睡眠。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才亮,透著暗藍色的光,籠罩著整個沉睡的海沖。
珠寶公司八點上班,她提前半小時抵達。
見面人說好八點談續(xù)簽的事情,可是阮舒硬生生等到九點,也沒等到電話。
無奈之下,她只好進去問前臺。
然而得到的結(jié)果,只有等。
期間,她給見面人打過一通電話,沒人接。
深秋的驕陽也很曬。
“你就一直傻等在這里?”
來人是熟悉的嗓音,溫和且欠揍。
他撐在車身上,一件卡其色的風(fēng)衣很顯白。
阮舒曬的有點站不住腳,紫外線太強烈,曬得她腦袋不舒服。
她硬撐著回答:“也沒有一直等……”
“上車坐會兒?!彼畹?,并付諸于行動,轉(zhuǎn)身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她搖搖頭,倔得不行,“我在這等?!?p> 見她如此,陸星難心底涌出一股無名之火,墨鏡下的女人顏色暗淡,他上前牽起她的手腕,硬生生給她塞進車?yán)铩?p> 然后,他從另一邊上來,打開空調(diào)。
他半瞇著眼,似乎很不悅。
說到底,他對她只是暗戀而已,相對于她的性格,他還是知之甚少。
他手癢想抽根煙。
阮舒察覺他摸口袋又縮回去的小動作,輕聲說:“你抽吧,我不介意。”
陸星難到底是沒抽。
他捏著煙,沒點燃。
“跟你談續(xù)簽的是誰?”陸星難問。
“林圣琪?!?p> “噢~”他意味深長的發(fā)出聲音。
阮舒歪頭,“你認識?”
陸星難耐心的說:“他是公司專門負責(zé)談續(xù)簽的,我跟他們的簽約,也是由林副經(jīng)理負責(zé)?!?p> 話落,他補了句:“你給他打電話!”
阮舒翻了個白眼,表情似是在說:這么簡單的方法,你以為我會想不到?
陸星難笑了笑,看她模樣,“打過了?”
“嗯?!?p> “我很好奇?!彼蝗幻俺鲞@么一句。
阮舒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什么?”
他沒系安全帶,身體微微前傾,眼眸深如潭水,“昨天我說的話,為什么不信?”
兩個人的距離過于近,她往邊兒上錯了錯,臉蛋兒又一次不爭氣的紅了。
她支支吾吾地說:“沒為什么……”
正當(dāng)她在想怎么辯解的時候,救星到了,手機嗡嗡嗡響起。
她飛快地接通電話,“喂,你好!”
林圣琪剛從早餐店出來,正要往公司的方向去,而后一想,還有江藝這件事等著。
“你是阮小姐吧,我今天有點忙,時間騰不開,過去的可能有點晚,望您諒解!”
阮舒摸著額心,“那請問您大概幾點到?”
林圣琪看了眼時間,“半個小時。”
“行,我等著您?!?p> 說完,掛斷電話。
陸星難莫名笑了起來。
他這種笑容,有種看好戲的意味,帶著嘲諷與不屑。
阮舒懶得搭理他,想推門下車,又瞥見窗外的大太陽。
臨近中午,深秋的天氣也會熱,而且還是悶熱,憋著暴雨的那種燥熱。
似乎看出她想干什么,陸星難調(diào)低空調(diào)溫度,懶洋洋地說:“你要下車?。俊?p> 阮舒能被他氣死,“沒有,我在看林圣琪到?jīng)]到?!?p> 陸星難一點面子不給她留,“我都聽見了,人家半個小時后到,你這才幾分鐘,就這么迫不及待!”
“……”
陸星難的這張破嘴,真想給他撕碎!
“喏!”陸星難從后座拎過來一杯楊枝甘露,“特意給你帶的,加了冰的!”
阮舒,“你這么好心?”
陸星難,“我心可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