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高淼一進樓,阮舒臉色驟變,剛才的溫柔與善解人意不復存在,有的只是無盡的冷淡和骨子里天生的疏離。
阮舒生在深秋,是樹葉落白霜的季節(jié)。
高淼真的以為她要舉薦自己到阮氏,面上的笑容止不住。
她和高淼簡單聊了兩句,就讓她在這里等一會兒,她出去處理點事情。
而會場中,一切都在有秩序的進行著。
阮舒在人海尋找陸星難的身影,卻無意撞上一人,那男人身體挺拔,氣質干練。
那雙丹鳳眼微愣,然后靜靜看著她。
陸如庭見過阮舒幾次,但她完全不認識他,即便去過陸家的公司,也沒碰上過。
他禮貌地道歉:“不好意思。”
阮舒,“沒關系?!?p> 陸如庭略微自來熟,看她左顧右盼,似乎是在找人,便好心問到:“你,是在找人嗎?”
被他截住去路,阮舒耐著心,“嗯?!?p> 陸如庭順著往下問,“你找誰?我剛從人多的那邊過來?!?p> “陸星難?!比钍嫜院喴赓W。
陸如庭明顯頓住,關于阮舒和陸星難的事,他具體不清楚更不了解。
“你找我哥?”陸如庭輕笑。
“陸星難是你哥?”阮舒的眼睛仿佛變大好幾倍,語氣是萬分的不敢相信。
陸如庭沒覺得哪里不對,平常在公司的聰明勁兒,眼下全無,“嗯,我哥?!?p> 他甚至閑在地抿了口酒,透明的高腳杯露出麥色的酒釀,蕩開圈圈波浪。
剎那間,阮舒的腦袋嗡得炸開。
這個消息,無疑是顆炸彈。
在夏末初秋的夜里,會場的風似乎從寒冬而來,吹得阮舒全身發(fā)抖。
晚會結束后,阮舒等在會場門口,黑色的陰影下,瞧不見她的表情,她的心情陰郁無解,無解的是她明明問過他的。
一切打點完畢,祝嘉嘉走在前面出來。
這時,記者和媒體都走的差不多了。
“陸星難。”她在黑暗中叫他的名字。
祝嘉嘉先回頭,看到模糊不清的人影,試探的問:“阮舒小姐嗎?”
陸星難叼著煙,讓祝嘉嘉先上車,自己走到陰暗處,明亮的火光蹭的點燃香煙。
她背靠著墻,雙腳隨意分開站立,腦袋微側,一雙宛若黑葡萄的眼睛,帶著不明的信息盯著他。
陸星難笑出聲,“你在這喊我的名字,就不怕因為這事,我明天又上熱搜?”
阮舒完全無視他帶著調侃意味的責怪,冷漠的道:“陸星難,陸如庭?!?p> 男人的笑聲戛然而止,指尖夾著的香煙,緩慢地燃燒,不知不覺灼到指尖。
他豁然驚醒,燃盡的煙頭拋在地上。
即便被人拆穿,他依舊那副輕描淡寫的模樣,“果然啊,還是瞞不住你?!?p> 故意瞞她?
阮舒蹙眉,“你到底什么意思?”
陸星難,“沒什么意思。就想跟你結個婚不行?”
阮舒最討厭他這幅心不在焉又隨意至極的態(tài)度,“我說過的吧,如果你是陸家的人,我是不會跟你結婚的?!?p> 陸星難痞氣微斂,慢條斯理地說:“阮舒,你覺得你逃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