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小區(qū)的房子不賣,只能租住,單人間一晚一百塊,大床間一晚二百塊,雙床間一晚二百塊,房間里都有獨立衛(wèi)生間。”
介紹完最便宜的三種房間,夜虞眼睛閃閃發(fā)光的看著這個外賣小哥,殷切的問道:“小哥哥要租房嗎?”
看到小哥猶豫不決,夜虞繼續(xù)游說:“小哥哥有沒有覺得熱?我們小區(qū)外籠罩著一層防彈玻璃,小區(qū)里四季溫暖如春,想想外面凜冽的寒風(fēng),小哥哥剛從外面進(jìn)來,是最有發(fā)言權(quán)的,怎么樣,要不要住一晚試試?”!
張軍低頭沉思。
一晚一百塊,一年就是三萬六千五百塊,他跟人合租的兩室一廳一個月才一千塊,再加上水電等雜七雜八的費用,一個月差不多一千五百塊,嗯,還有冬天的取暖費他就交了九百,吃喝都是另計。
怎么算都是租房實惠,可看看小姑娘穿著運動服就出來了,臉還是紅撲撲的,他穿著保暖衣、加絨衣、棉馬甲、羽絨服站在這里大汗淋漓,出去就卻還是擋不住冰冷的寒氣入侵。
如果他不用工作的話,他是非常樂意住在這里的。
可現(xiàn)實是,他還得繼續(xù)為生計奔波。
同為人,不同命??!
“那個,我這工作你也看到了,住在這里不太方便,實在是不好意思?。 ?p> 看著那雙發(fā)著光的眼睛被失落填滿,張軍覺得自己簡直是罪大惡極!差點脫口而出說要租,被這個念頭嚇得,趕緊騎上車離開了。
出了小區(qū),被風(fēng)一吹,這酸爽滋味真是絕了!
這下子,他是真的非感冒不可了。
看著落荒而逃的外賣小哥,夜虞覺得奇怪,驚訝過后又笑得不行,笑完了又覺得氣悶。她有這么嚇人么?不就是不租房子嘛,她又不是強盜,還能攔著他不讓走,壓著他非得租么?
唉!夜虞嘆氣,這么多的房子,真的能租出去么?
她還是先吃飯吧,吃飽了才有力氣想辦法。
看著剩下的一大半魚鮮肉絲還有一盒沒打開過的米飯,夜虞滿心怨念。
她好不容易對自己大方了一次,可她竟然高估了自己的戰(zhàn)斗力,連一半都沒消滅掉,實在是讓她忍無可忍。
繼續(xù)吃?
不可能的。她又不是自虐狂。
把剩下的飯菜放進(jìn)西廂房的冰箱里,夜虞就上了二樓的臥室,躺在席夢思大床上,睡得天昏地暗。
一個人霸占一張床,夜虞是從沒有過的經(jīng)歷。她以為自己乍然換了陌生的環(huán)境,諾大的地方又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她會害怕、會興奮、會失眠,沒想到,這一夜,她竟然睡的無比安然。
可能,是強大的統(tǒng)子給了她安全感?
當(dāng)然,這個念頭,夜虞是絕對不會讓統(tǒng)子是知道的。
一夜無夢到天亮,沒睡夠的夜虞煩躁的把腦袋揉成了雞窩,然后才不甘不愿的趿拉著拖鞋出去了。
誰這么沒公德心,大清早的就跑來擾人清夢!
夜虞臉都沒洗,更沒刷牙,帶著滿身的起床氣,磨刀霍霍向“豬羊”一號樓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