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均,你跟陳總在一起嗎?今晚我請你們?nèi)ゾ瓢珊染??!?p> 掛了韓剛母親的電話,張英菊坐在沙發(fā)上鎮(zhèn)定了很久,但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掉了下來,又等了一個小時,她以為韓剛會看到聊天記錄打回來,但是沒有。
失望透頂?shù)膹堄⒕战裢頉Q定用一醉方休來麻木自己,否則她可能一夜都不會睡著。
“哼,張英菊,太陽打西邊出來啦?你這么一個節(jié)省的人,今晚竟然請我們?nèi)ゾ瓢珊染?,我耳朵沒有聽錯吧?”
戴均聽說張英菊說請喝酒,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他開始的第一反應(yīng)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于是又確定來了一次。
在戴均眼里,張英菊很少去酒吧,即使平時大家AA制去酒吧消費的時候,她也總是找借口逃避。
大家知道不是張英菊不愛喝酒,而是她舍不得晚上AA制下來,還要每人200元的酒吧費用。
“真的,別扯那么多,去不去,去的話,就立刻召集人,越多越好,今晚我請客,你們隨便喝?!?p> 聽到戴均對她的寒磣,張英菊一點也不生氣,因為那就是別人眼里的她。
今晚張英菊不僅想自己買醉,她覺得這么多年了,也該請同事們喝一頓酒了,畢竟大家都幫她不少。
“有酒喝還不去,我是傻瓜嗎?你等著啊,我召集人,老地方見?!?p> “你有酒吧電話,幫我訂個房吧?!?p> “好。”
戴均放下電話,先是訂房,然后是召集人。有免費酒喝,戴均隨便拉十幾個人都沒有問題。
“王經(jīng)理,幫我訂個特大房,30分鐘后到?!贝骶蔷瓢沙??,立刻翻出電話來。
“戴經(jīng)理,已經(jīng)訂好,來報你的名字進(jìn)房。”
“張英菊,訂好房了,10:30準(zhǔn)時到,我會在門口等你們。”
“好。”
“老大,張英菊今日像吃槍藥一樣說要請客喝酒,我叫了顧佳彤和沈濤,公司的6個銷售員,你看看再叫誰一起來?”
“她今天應(yīng)該是高興請客?!?p> “老大,她有啥喜事?”
“你不知道嗎?她今天又買房了?!?p> “靠,我真不知道。按道理買房了,更節(jié)省了,怎么請我們喝酒呢?”
“我咋知道,去了問她不就知道了?!?p> “我叫下朱強(qiáng)一起,等會見?!?p> 陳杰真以為張英菊請大家喝酒,是因為買房感激大家,但其實不然。這一點也是他到達(dá)酒吧,喝到中旬后,才感覺出來的。
陳杰看著大家不是在包房唱歌,就是去大廳跳舞,唯獨張英菊一個人在不停的喝洋酒和啤酒時,他才感覺應(yīng)該出什么事了。
戴均讓陳杰找人喝酒的時候,陳杰也打電話給了劉莎莎,但她說跟同事在外面玩,走不開。
“張英菊,不要再喝了,說吧,出什么事情了?!?p> 當(dāng)大家喝的差不多,相擁著去包房外的大廳跳迪斯高的時候,房間里只剩下陳杰和張英菊兩個人,陳杰奪下她手里的啤酒瓶問她。
“陳總,沒什么事情?!睆堄⒕栈卮鹜?,又搶過陳杰手里的啤酒繼續(xù)喝。
“你今日買房是賭氣吧?按我之前對你的了解,肯定是有原因的?!标惤軉?。
“陳總,我就不能賣套好房子自己住嗎?憑什么別人住的都是好的,我們不能?憑什么我們怎么努力,別人也看不起我們?”
張英菊醉了,情緒語調(diào)也高了很多,她已經(jīng)不能控制自己,說完這些,拿起桌上的啤酒洋酒混合的,一飲而盡。
“張英菊,不要喝了,你想喝死啊,有什么想不通的事?跟我們說說?你是不是家里出事了嗎?”陳杰搶回她的杯子,也把另外幾瓶啤酒挪到自己身邊,不給她喝了。
“我家里沒有出事?!睆堄⒕論u頭。
“家里沒出事就好,那是個人出事了?是不是失戀了?”聯(lián)想到張英菊最近的穿著打扮,陳杰突然想到,她應(yīng)該是認(rèn)識了什么男人談戀愛了,而今晚她的狀態(tài)很顯然,她應(yīng)該是被甩失戀了。
“還失戀,也許我從來就沒有戀愛過。”
張英菊苦笑著,流著眼淚說出這句話。
“管它戀沒戀過,這世上也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不就是一個男人嗎?過了這個村還有下個店,丟了這個后面還會遇到更好的?!?p> 陳杰安慰著張英菊,此刻他是一個智者。
“我就是想不明白,我對他那么好,算是全心全意的付出,而他連分手都沒有勇氣告訴我。最后還是他母親告訴我實情。這到底是為什么啊,難道我在他的眼里,就是那么不堪嗎?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張英菊在連續(xù)發(fā)出三個為什么后,不顧陳杰的阻擾,又搶一瓶喜力啤酒灌下。
“世上沒有那么多為什么,也許你們從頭開始就不合適。”
“你跟他媽媽說的一樣,我們是不合適,他家庭出生好,有問話,而我就是一個沒有問話的農(nóng)村妹?!?p> “你已經(jīng)不是農(nóng)村妹了,你是一個地產(chǎn)銷售經(jīng)理人,不要那么作賤自己,他看不上你,是他沒有眼光。”陳杰憐惜的看著眼前這位自己招進(jìn)來,一手打造出來的合格經(jīng)理人,然后鼓勵她自信點,走出去。
“完了,戴均、顧佳彤,你們快進(jìn)來,張英菊往死里喝,整自己呢?!?p> 陳杰阻攔不住,走出包房門,朝門外那幾個正在舞池中央搖頭晃腦,做著極高難度舞蹈動作的同事們呼喚。
戴均從16歲開始就泡酒吧,早已經(jīng)把自學(xué)的霹靂舞動作融合到迪斯科中,他的狂暴勁舞引來了一堆又一堆粉絲們的瘋狂呼喊聲,跳到興致之處,戴均還蹭的一下爬上舞臺,搶占了舞臺上領(lǐng)舞人的位置。戴均的舞姿跟老板花錢請來的那些人相比,一點也不遜色。
因為是酒吧夜場???,戴均還獲得另外一個稱號:“夜店小王子?!?p> 音樂聲很大,陳杰的叫聲被淹沒掉,戴均他們怎么可能聽到,于是他回頭進(jìn)房間繼續(xù)陪張英菊。
按照張英菊今日的狀態(tài),陳杰是不能離開,放任她一個人在這里的。
就在陳杰回頭的一瞬間,在那幽暗燈光掩映下,他似乎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影子,那個影子像極了劉莎莎,再細(xì)看,影子又被別人擋住了。
陳杰怕張英菊出事,放棄了進(jìn)入舞池,到人群中尋找那個相似身影的打算,改回到房間。
回到包房,陳杰先是收到張英菊剛叫的一瓶洋酒,然后拿起手機(jī),給劉莎莎發(fā)了一條短信。
“莎莎,你回家了嗎?我今晚跟同事門在一起聚會,業(yè)要晚點回去。”
信息發(fā)出去,久久沒有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