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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何春夏

第七章 立旗

刺客何春夏 十三白前 2234 2021-04-29 17:18:54

  東市車行,葉殊剛一進門,伙計便高喊“上茶!”,不一會掌柜便急匆匆地從后院趕來,抱拳作揖,“葉先生!稀客稀客!賞光賞光!”

  請座喝茶,葉殊和善笑笑,提了所需馬車式樣功能,掌柜頷首候著,不時點頭,吩咐伙計一一記下,“都記好了,一定是給您挑最好的送府上去,您呢,今天賞臉,給個成本價就成?!闭乒裥π?,搓搓手,“我這兒有個小兒子在小地方當衙役,特別敬佩您,趕明兒他回揚州,您也得空,讓他帶點禮物上您那兒,您給略微指點指點?!?p>  見葉殊點了頭,掌柜高高興興地送客出門。葉殊沿路,各類打扮,小販,行人,書生,衙役,不時有人抱拳作揖,叫聲“葉先生好”。葉殊笑著點頭回應,習以為常,匆匆趕路,在臨近家門口被書攤上倆位鏢師打扮的客人攔了。其中一位請過好,二話不說拔劍演示一套劍招,動作瀟灑,行云流水,勢罷大氣不喘,鞠躬行禮,請葉殊指教。周圍的人看著熱鬧圍了一圈,葉殊隨口提點幾句,又有一位湊上來,借了劍舞一套,看得葉殊直搖頭。如此這般,不時有人上前請劍,葉殊講得興起,半晌想起回家才讓眾人散了。

  一小伙跑到路邊把拴好的馬車解了牽好,快跑幾步跟到葉殊身后。原來是車行的伙計,看見熱鬧也跟著聽了一會,他也不懂劍,沖葉殊羞澀笑笑,作了個揖,葉殊接繩,數(shù)好錢給了,那伙計知道誤了時辰,急急忙忙往回跑。

  葉殊進門,姜凡正在院中練劍,松白在指使王姑娘到各個房里來來去去收拾東西,何春夏和王娟兒在給松白捏肩捶腿。葉殊瞅姜凡手中劍,細瞧一陣,“娟兒,怎么選了給你留的劍?!?p>  “給他用唄,我不會武功,也用不著啊?!?p>  葉殊在松白身邊坐了,示意姜凡過來。“京城,跟著去?”

  “嗯?!?p>  “沒收你做徒弟,只是讓你在我家當個下人,到了京城,你的事,和我們家沒關系?!币娊颤c點頭,葉殊開口問,“會騎馬嗎?”

  “不會?!?p>  “會駕車嗎?”

  “不會?!?p>  “那你會干什么呢?”

  “吃飯!”何春夏插嘴,王娟兒見姜凡漲紅臉低頭不說話,偷偷伸手掐掐何春夏,何春夏側頭看她,王娟兒先兇何春夏一眼,再轉了去看姜凡,示意何春夏說點好話,何春夏假裝沒看懂,自顧自抬眼把臉別到一邊去,松白看在眼里,心里暗笑,開口,“不會可以學,我看這姜凡就給春夏去帶。”

  何春夏雙手叉腰,理直氣壯,“我拒絕!”松白“嗯?”了一聲,何春夏高昂的頭立刻低了,輕輕替松白揉肩,“師娘你就和我們一起去嘛,你一答應,我以后什么都聽師娘的?!?p>  “不答應,就不聽話了?”

  何春夏不吭聲,吐吐舌頭,向前一趴摟住松白撒嬌,王娟兒見狀去攙松白胳膊,“白姨,這一去京城就得好幾個月,見不到你,我肯定特別想你,吃不好睡不好的,白姨一向心疼我,肯定不忍心?!?p>  “呵,惡心!”松白伸手去捏捏王娟兒的臉,把二人從身邊推開,“該教人的教人,該收東西的收東西,去去去?!?p>  葉殊聳聳肩,低了聲音,“夫人,大家一同出行,獨自在家未免也太冷清,這次看我的面子..”

  “你在我這兒沒什么面子?!?p>  十四先生從門外進院來,“我總有面子吧,我那駙馬府,七進七出,一直沒人住,剛叫驛站快馬加急送信去京城,找人給我收拾收拾?!?p>  “哦?!彼砂灼鹕砭鸵胤?。

  “沒說完呢,駙馬府南門出去,直行,就是全京城最大的賭坊?!?p>  松白腳步停了,“嗯?”

  “這輸贏嘛,自然是掛在駙馬府上。”

  “多謝小叔?!彼砂紫残︻侀_,隨手作個揖,“王姑娘!來我房里收東西了!”

  十四月中沖一邊立著的三人挑挑眉,拍拍葉殊,“掛旗吧。”

  葉殊起身恭恭敬敬地從房里請出一面旗立在馬車上,劍主旗,上繡劍紋,篆書二字,素雪。十四月中招呼三人出門看。

  “世上雖有七把名劍,但這劍旗卻只有六面,劍主也只有六位?!?p>  “長恨一直只是個傳說,直到三十多年前,長恨才出世,天下名劍士一百八十五人進山求劍,我大師兄李青藍殺一百八十四人奪劍出山。”

  “包括三位劍主,其中一位,前任素雪劍主,我大嫂的師兄陸鶴杉?!?p>  十四月中看一眼葉殊,葉殊領著三位小輩對劍旗作揖。

  “我大師兄是天煞轉生,殺星降世,命里注定滅我大余。滿人入關,我大師兄刺清軍統(tǒng)領十八人,救我大余朝于水火之中。他持長恨與天一戰(zhàn),生生斬斷自己的命運?!?p>  “葉殊十七歲接素雪劍,以‘師’字名滿天下,為人仁厚,不忍殺戮,戰(zhàn)起,藩王內亂奪權,素雪劍出,為我刺其首?!?p>  “這面旗,見證著歷史和榮耀。”

  “何春夏?!?p>  何春夏上前一步,抱拳在胸,屈身。

  “想清楚了,你憑什么接這面旗。”

  .......

  何小云仔仔細細搜過從張舟粥身上扒下來的外衣,只一張大額銀票,千兩,疊好放回外衣,交還給張舟粥。“想不到你還是只金鵝。”

  “我爸爸是大理寺的評事張楚杰,兩個月前小王爺余丹鳳在王爺府殺了一個御用監(jiān)的玉匠,刑部初審,那玉匠偷盜王爺府數(shù)枚寶玉,當場抓獲,擒打時以下犯上,劇烈反抗,被余丹鳳失手打死,無心之過,不予定罪。東宮來送案子到我爸爸手里復核,除了案子,還有這一千兩銀票。我爸爸品行正直,收了銀票留作罪證,拖延不結案,暗中調查。結果為了這件破事,害我家被滅門。出事那天,可能我爸爸已經(jīng)察覺到不對,把這枚印給了我,叫我去淮安找一個叫方書的人,可以拜他為師?!睆堉壑鄰膬榷堤统鲇裼∵f給何小云。

  “你爸爸還有再交代些什么嗎?”何小云皺皺眉頭,“憑一方小印,你張家在京城雖不是名門望族,可也算世家,說滅就滅。東宮,王爺府,都牽扯進來?”

  張舟粥猶豫一陣,搖搖頭。

  何小云翻來覆去看那小印,上刻麒麟下畫牡丹,沒有頭緒,扔還給張舟粥,“我也告訴你,這案子東宮直接出手要搶,定的可是江湖尋仇?!?p>  “藏著東西,可以不對我說,但去了京城,一定得交代明白,事關重大。你雖沒有正式拜師,但葉師點了頭,你是我的師弟,我會保你活著?!?p>  “上路?!?

十三白前

“為我刺其首?!背鲎浴秱髌妗ぢ欕[娘》,原文為“為我刺其首來,無使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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