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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事壹刀

30章

舊事壹刀 李不惱 2215 2021-10-02 20:30:24

  富貴浮云,俯仰流年十五春,歸來恰似遼西鷹,淚見當年舊主人。

  棋哥與鐘興弟抱頭哭過之后,鐘興弟不知與他說了什么,他找李濟世要回斷刀。

  不能再等時機了。鐘興弟有了半人半妖的貓頭鷹做幫手,她以后偷不到阿刀。她無來哉的懼怕貓頭鷹。這本是王壹的阿刀,變成了斷刀,接好就是,她必須得現(xiàn)在下手。歡娣從李濟世手中,應(yīng)該說是李濟世將斷刀給了她。

  歡娣對老親王府的地形再熟悉不過,她想找處地方躲起來,誰也找不到。她得了李濟世風的推力,可她不能像宗道長那樣全部吸收,反而摔倒,再爬起來翻墻而過,沒注意到她掉了的斷刀。

  只掉下一片,棋哥本已伸展要去追的翅膀又收了起來,撿起那一片后,李濟世抓住了他的手。

  “棋哥,這刀本不是鐘姑娘的刀。”

  “可主人想要,我就要幫她拿回來?!?p>  之前許諾的好處里頭沒包括將刀給自己,考慮不周。如果要是考慮周到的話,那會怎樣呢?李濟世想了想才松手。歡娣已不知去向,棋哥拿著那片斷刀,揮著翅膀在老親王府上空盤旋了三周后回到鐘興弟身旁。

  李濟世得去接應(yīng)左姑娘,看她笨手笨腳做賊,恨不得自己代替她。

  “神醫(yī)?!?p>  西藍花提著阿白在遠處佇立,上次她走的時候,也是這樣子。她本想喊上仙,還是神醫(yī)順口。

  李濟世轉(zhuǎn)身看著她們,極目望去,左姑娘像是在她們后面消失。

  “回去吧。”

  阿白他很喜歡,西藍花干活里外一把手,可他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他留著人家干嘛。為了給棋哥錯覺,他故意往他們那邊走,像是回家,他要繞一圈去找左姑娘。西藍花和阿白久久地看著神醫(yī)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路的盡頭。

  李濟世經(jīng)過鐘興弟身旁,笑問道:“鐘姑娘還好嗎?”

  鐘興弟對棋哥說道:“這里風大,回去吧?!逼甯缟斐龀岚蝰W著她回府。

  李濟世心中嘆息,鐘姑娘是個好姑娘。

  就在他與鐘姑娘散步的那排銀杏樹的盡頭,藍美男與宗道長戰(zhàn)況膠著,以為會飄飛一整個秋天的銀杏葉全部落地,覆蓋了他與鐘姑娘留下的足跡。那一片地下金光流動,像一條黃金河流,在刀風中,薄如秋葉的黃金一波一波翻涌流動。

  看起來是藍美男略占上風,畢竟宗道長握刀的手被棋哥啄去那么一大塊肉,對刀的掌控力不可能不受影響。此外,藍美男是真的要將宗道長除之而后快,他神仙的悲憫隨同五爪的四肢化成了不知物,散入秋風落葉。

  他真不想讓宗道長死在這里。可他如果公開幫宗道長,那藍美男,他似乎對他有愧疚,不過愧疚多了,也就不當回事。李濟世撿了一把葉子,金黃發(fā)亮的小扇子葉片宛如阿刀光芒交錯時形成的鱗片。他在哪里見過阿刀的光芒?

  李濟世又被一個問題困繞,宗道長看到了他。他又找到了突破口。神仙們被各種條條框框束縛,他是強盜,他沒有任何束縛,他想怎樣就怎樣,他要如何就如何。

  宗道長的富貴彎刀再一次接觸到了李濟世的擋心瓶。李真壬又救了他一次。李濟世將手中的銀杏葉片全部散出后倒地。那些葉片宛如開刀的光芒射向宗道長。盡管宗道長用刀拂開了大片樹葉,但還是中了幾片樹葉,鮮血噴涌在地,打不贏就跑是他作為強盜還能活到現(xiàn)在的最重要守則。他在逃跑中大叫:“李濟世,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你?!?p>  藍美男認為李濟世救了他。他的孔雀藍眼刀挨了兩次重擊,也就是說,他的羽毛扇被宗道長挖去了兩只眼睛,少了兩根羽毛,這樣孔雀藍眼刀的威力會減少兩成,他肯定贏不了宗道長。如果再少兩根羽毛,他會贏宗道長,李濟世這么想。藍天使對羽毛看得太重,這一點幾乎不能改變。

  李濟世的胸口鉆心般的疼,擋心瓶破了,里面的藥汁在腐蝕他的肌膚,生產(chǎn)一個一個的小泡泡,又一個一個地破碎,持續(xù)不斷的破碎的“?!甭暼缋棕灦?。

  李真壬說擋心瓶里的是藥,藥用來治療傷口,怎么會制造傷口呢?這藥之前治好了左姑娘的傷,也治好了鐘興弟的傷。不過第二次給鐘興弟滴了藥水后,她的傷口腐爛得更多。那時他沒有懷疑藥水有什么不尋常。藥水有玄機,他早就應(yīng)想到,很早很早之前就應(yīng)想到。

  他想將擋心瓶從胸口移開,可他的手已經(jīng)麻痹,想用腳踢,腳也麻痹。他全身麻痹,只有腦袋還能思考。當初李真壬設(shè)計制作的擋心瓶是為了弄死他,滴水不漏的妙計因為李真壬的挖心刀法沒有達到宗道長的境地,不能傷到他,后來放棄。那時的他根本就不會懷疑阿囚。

  擋心瓶里的藥是毒藥,不是那種一用就會發(fā)現(xiàn)的毒藥。這種毒藥的使用設(shè)計得很巧妙,用兩滴可以治病,超過則會變成毒藥。

  他第一次給鐘興弟治療,因為謹慎也因為敷衍恰好只滴了兩滴,第二次加重了病情,還好也只滴了兩滴,鐘興弟的病沒有像他現(xiàn)在這樣立即惡化,他在無意中給鐘興弟的腿病雪上加霜。左姑娘的傷口也只滴了兩滴,但愿她不要復發(fā)。

  李真壬的妙計在多年以后由宗道長得以實踐成功。如果擋心瓶里的藥還是原本的劑量,他應(yīng)立即死掉。隨著時間的流逝,藥瓶蓋得再緊,也應(yīng)揮發(fā)了些,還有,他用掉了六滴,減少了劑量,他不會立即死,但很可能不用多久死去。

  李濟世望著藍美男的眼睛,目光從他眼睛往下移到他的胸口,但愿他能明白。

  從容鎮(zhèn)定的李濟世還是那副樣子,可他為什么不起來?他沒有流血,胸口衣服破了點,可能是宗道長的刀尖刮過,沒見血,那不就是虛驚一場。像李濟世這樣的人,刀尖劃過算什么,可他為什還是不起來?

  “神醫(yī),地上葉片多,躺著很舒服吧?!?p>  藍美男決不會想到李濟世因為傷了起不來,想他是因為貪戀黃金滿地,枝影橫斜,秋風悠然的美景。他也躺在軟玉溫香的黃金上,舒緩他即將再次敗給宗道長的氐惆。第二次輸,真的沒那么痛苦,可以說沒痛苦,只是比惆悵深一點。

  李濟世的余光看著藍美男,后者擺起手勢,念著詩句:秋風起兮白云飛,草木黃落兮雁南歸。

  前不見白云,后不見大雁,性命堪憂。這就是命?李濟世仰望天空,問天,天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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