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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徒兒不想下山呀

第126章世界并不美好

師傅,徒兒不想下山呀 沉瑟 5132 2021-11-02 18:19:44

  春極又將養(yǎng)了一些時日。

  他性格本就清冷疏離。

  一旦自己能夠做的貼身事情就絕對不會再麻煩長傾。

  在他沒有受傷之前,他也是這么做的,所以他不會明白他的小徒弟為什么最近好像沒有那么開心了。

  “長傾。”

  “嗯?師傅?!遍L傾就像聽到鈴鐺的狗一樣,眼睛亮閃閃的,他渴望自己被春極需要。

  風一吹。

  落葉打著圈圈。

  茶湯里的影子越來越明顯。

  春極二指夾住落葉:“別老是廢在山上,有空也去山下看看吧!”

  長傾癟嘴。

  春極忽然又想起了那次他們說傷疤的事情,“想去找什么人就去找什么人吧?!?p>  長傾搖搖頭,神色懨懨。

  他去山下找什么人???

  他要找的人就在山上??!

  春極又拿了一些銀兩出來:“去山下玩一下。”

  “多去學門手藝先保證可以維持生計?!?p>  生計?

  莫不是師傅又想趕走他?

  他們并不缺錢,光是賣山上的藥材就夠他們用很久了,他們還會長期給回春堂供成品藥。

  春極的臉色卻嚴肅起來:“認真學,別總想著依賴別人,也想著你能夠給別人依賴?!?p>  長傾定定看著春極:“那師傅這么厲害,會想著依賴我嗎?”

  “自然。”春極覺得自己有些違心,“說不定我們以后就要靠它吃飯。”

  騙人!

  師傅你除了受傷何時又真正依賴過我嗎?

  “以后你自己賺的錢不用交給我。”春極遠眺,“你自己存著,想給自己買什么就買什么?!?p>  給自己買什么?

  長傾一時半會還真沒想到給自己要買什么。

  在他的未來里,所有都是和師傅有關的。

  沒有方向,那就定一個小目標。

  “長傾。”

  “嗯?”

  “我們在山下還沒有房子和鋪子。若是,四處游歷,錢財也不太夠?!?p>  我們?

  長傾一聽到這個詞,眼睛陡然一亮:“師傅,我知道了?!?p>  長傾想到什么事情就馬上去做。

  長傾歡歡喜喜下山去了。

  他先去看看他在山下能做什么。

  春極準備送出去的鎮(zhèn)靈珠又得緩一下了。

  長傾趕腳扛走后,后腳就有一個人跟著上去。

  第一天。

  長傾對一切都很新鮮,他們那邊所有看到能夠賺錢的活都記在小本子里。

  天黑之前,他回到山上,吃晚飯就趕緊把記著各種活的小本子拿出來。

  光影里,長傾認認真真把這些掙錢的活都拿出來比較。

  很快,他就點出來了幾個。

  “寫信?!?p>  “給衙門畫通緝畫。”

  長傾頓了一下,衙門通常有自己的畫師。

  若是畫畫……

  重樓的女子給得更多,要畫畫的人也很多。

  長傾抓了一下自己的臉,暫時把“畫畫”定為考慮中。

  “喂馬、驅邪、打漁、刺繡、打獵……”

  驅邪最高,但這種事情不常有。而且,長傾知道自己若是遇到稍微厲害一點的是完全不行的。

  “打獵?”

  長傾不會用箭,劍術不錯。

  他一個人思考了很久,其實很累,但心中想的事情太多了,在鋪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這些東西來錢都太慢了。

  自從春極這一次受傷之后,長傾就覺得病來如山倒,花錢如流水。

  而且山上太冷了,不太適合生活。

  所以,他想快一點。

  長傾忽然騰的一下坐了起來,氣的抓著自己的頭發(fā):“糟糕,糟糕?!?p>  “房子?鋪子?”

  他今天就光顧著去找各種工作去了,忘記了問房子和鋪子價錢。

  長傾趕緊翻了下來,把這兩個問題記下來,明天去問。

  心一定,他倒在鋪上就睡著了。

  在房間里穿出均勻綿長的呼吸。

  門才被人從外面推開。

  來人身形清冷高挑落地無聲,行至鋪前,伸出手幫鋪上的人摘了發(fā)冠,捏好被角。

  忽然,來人的手一頓。

  目光平靜地落在鋪上的人微微紅撲撲的臉上。

  等到,半夜。

  春極被熱醒了。

  手一摸。

  旁邊的長傾發(fā)起了高燒。

  大概是前段時間和他同榻而眠,受了他冷氣的侵蝕,再加上以前照顧他和今天白天一整天的勞累奔波……

  春極現(xiàn)在依舊沒有選擇貿然調動靈力,打算起身給長傾煎藥。

  長傾抓住額頭上的手:“唔,舒服?!?p>  春極冷冷吐出兩個字:“弱雞?!?p>  長傾一直拉著春極的手不松,在身上就像烙餅一樣到處蓋。

  看著長傾拉著他的手朝的位置。

  “嘶~”春極倒吸一口涼氣,迅速反轉手腕用了一個巧勁就掙脫了束縛。

  沒有了,讓他舒服的冰涼涼,意識模糊的人四岔八仰,難受得皺起了眉頭,像一只討食的小貓一樣不停的呢喃著:“師傅……師傅?!?p>  這個程度恐怕還沒有等他燒好藥就可能燒成傻狗了!

  春極試著動用了一絲絲靈力。

  “唔。”

  春極攤開手,立刻握住了紅。

  春極舀出鎮(zhèn)靈珠放在長傾旁邊。

  果然有效果。

  這是鎮(zhèn)靈珠本身的冷和靈力的起了作用。

  很快一碗藥好了。

  春極端著碗,看著鋪上的人,再看了一眼地上的衣服。

  這顆鎮(zhèn)靈珠是一顆龍珠,自然也會有龍的一些屬性。

  能夠被鎮(zhèn)靈珠輕易影響。

  心性不穩(wěn),修仙大忌。

  春極放下藥,邁過衣服把人裹在被子里才開始喂藥:“張嘴?!?p>  長傾閉著眼睛,鼻子嗅了嗅,鎖骨也跟著動了動凹成一個小魚塘:“師傅。臭?!?p>  春極:“乖,喝完就舒服了。”

  長傾大口喝完藥,苦得伸出一小截舌頭,聞到雪花的清新就要往春極身邊擠:“師傅傅,香……香?!?p>  春極毫不客把推過來的毛茸茸腦袋推回去,把人按在鋪上。

  這鋪這會是沒法睡了。

  春極邊撿衣服邊想。

  香香?

  重樓里有一個女孩子叫香香。

  容貌平平,其他地方也沒有什么出色的地方。

  算了,他自己挑的,他自己喜歡就好了。

  女孩子?

  恢復正常了?

  長傾一直在說苦。

  春極又去長傾屋子把沒用完的蜜餞拿了過來。

  長傾嘗到了甜頭,吃完一顆就張開嘴嗷嗷待哺。

  春極有時候也沒有什么耐心。

  為了幾次,看到長傾還在張嘴。

  臭襪子……

  算了,他不虐待病人。

  春極捂住長傾的嘴巴:“小心蛀牙。”

  “唔。”長傾不滿意嘟嘴。

  春極手心一燙,立刻松開。

  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唇瓣,長傾又嘟嘟康康了幾句,心滿意足睡著了。

  夢里也是一片紅。

  有一個人一身紅衣在給他喂蜜餞……

  旁邊還有老婆自在說什么“甜甜蜜蜜,早生貴子……”

  忽然離了熱源。

  躺在小榻上的春極也覺得有些冷。

  時不時需要春極起來查看長傾的情況。

  還好。

  很快長傾就穩(wěn)定了,燒退了。

  春極冷得睡不著,又怕影響長傾,索性把床底下的箱子拉出來。

  把防正人君子的圖集隨手放在榻上當枕頭。

  一針一線繡起了婚服。

  長傾沒有娘。

  有些事情就只能春極代勞了。

  萬一,香香或者其他人也沒有娘。

  春極打算一共繡兩套婚服外。

  這樣無論是長傾喜歡哪一個,差不多就夠了。

  長傾這個凡人的小身板還有古板的性格估計也用不上三套新郎服。

  繡了一會。

  等到東方魚肚白。

  春極把人弄起來穿好衣服團成團子滾到了隔壁。

  新的被套褥子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從前,但好像有什么東西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長傾一大早醒來,病好了,但渾身都疼。

  長傾很早就下了山。

  他四處詢問房子的價格,越聽長傾越發(fā)覺得自己責任重大。

  太難了。

  長傾望著重樓上朝他揮著手絹的女子忍不住一哆嗦,思索:“做什么來錢才能快一點?”

  他不想去給她們畫畫像。

  重樓之上也有其他的畫師。

  那些美人圍繞在畫室的周圍跳舞嬉笑搔首弄姿……

  長傾可不想被人白摸。

  一個男人忽然湊了過來:“來錢快呀?這個呀,好說好說?!?p>  長被傾劣質的胭脂味一熏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做何?”

  男人上上下下打量著他長傾。

  容貌清純可愛,可是很受歡迎。

  身材勻稱高挑,細腰翹臀,年輕強壯,更因為修煉的緣故讓長傾看起來多了一絲脫塵的清朗美感。

  男人循循善誘:“按照小公子的容貌只要那里一躺或者站著動動,錢不就來了?”

  躺著?

  裝死人嗎?

  站著?

  這就太寬泛了,從他這兩天了解到的站著干的活,就不下于十種。

  等到,長傾和那個男人一起站在后門口。

  氣氛有點古怪。

  兩人進院子。

  還好,門是開著的。

  等到長傾看著幾個花枝招展的男人走過來要對他動手動腳。

  長傾騰一下,一甩裙擺站得起來怒目而視:“你們要干嘛?”

  紅衣男子:“廢什么話,裝什么清純?都到這里來了?!?p>  白衣男子手中拿著一瓶藥:“不要亂說。說不定他是被騙過的!”

  紅衣男子嫌棄地看了一眼長傾,鮮紅舌頭繞過下唇瓣:“你喜歡呀?一看就是個C,便宜你了?!?p>  “我管你是自愿過來的,還是騙過來的?趕緊從我們中挑一個?!?p>  白衣男子溫和點:“既然到了這里,那你就出不去了。不如享受一下。對了,你喜歡男人嗎?”

  長傾:“我……”

  紅衣男子:“管你喜不喜歡?最好還是喜歡,免得以后難過?!?p>  長傾:“神/經/病?!?p>  紅衣男子邊說邊把手勾在酒壺上晃來晃去:“別羅嗦了,抓緊時間。既然到了這里,早晚都有這一關?!?p>  他們又不靠皮相過活,他們主要還是靠技術吃飯。

  先要破冰,邁出心里這一條界線。

  紅衣男子喝了一口料酒強行喂給白衣男子:“去!按住他!”

  “得罪了?!卑滓履凶影欀佳氏戮疲橆a很快就變得緋紅。

  紅衣男子笑嘻嘻在旁邊喝著酒把白衣男子的扇子摸來扇風:“毛頭小子給你機會,讓你挑你偏不挑。”

  “喝點酒助助興!待會打死你!”

  長傾腦海里迅速反應過來三個字——仙人跳!

  白衣男子還沒走過來。

  長傾飛起就是一腳,轉身破門而出。

  之前那個男人趕緊急呼。

  “關門!”

  “快攔住他!”

  白衣男子起來之后,根本就沒有追出去,反而拍拍手坐了下來。

  兩個人自飲自酌。

  紅衣男子把自己喝了一口的酒遞過去:“你說他逃不逃的掉?”

  白衣男子皺眉喝自己的杯子:“難?!?p>  紅衣男子難道白衣男子咽下酒才開口:“那一個也是我的杯子?!?p>  “你!”就算脾氣再好的白衣男子氣得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紅衣男人的衣服領子。

  紅衣男子把酒一放,雙手把白衣男子腰一卡往下往自己這邊一帶牢牢鎖住:“九幽南星宗的小師兄,我怎么了?嗯?”

  白衣男子又氣又惱:“這里已經沒有師兄。”

  就是因為面前這個紅衣服的男人,他才背叛了白鶴宗,成為了白鶴宗人眼中的敗類。

  紅衣男子:“我說有,就、有。快,裝醉,有人要進來了?!?p>  白衣男子瞥見影子,趕緊松開領子,頭靠在身前的人肩膀上。

  紅衣男子趁機收緊了懷抱,瞇著眼睛像狐貍一樣笑了。

  卻說長傾這邊。

  長傾剛要跑到門口。

  一個長相丑陋,身材魁梧的漢子,立刻把門關上,想把長傾團團圍住。

  其中一個人靠近門邊拿了一根棍子朝長傾當頭打過來。

  長傾一腳踢上大漢的臉。

  大漢一棍子就要攻擊長傾站在地上的腿。

  誰知道長傾只是虛晃一招,一腳踩在棍子上,壓住。

  大漢氣急敗壞:“快!抓住他!”

  靠的最近大漢一棍子朝地上的長傾腿子一戳。

  長傾張開雙臂往上一翻,落地一下子兩只腳一只踩住一根棍子。

  兩個大漢卯足了勁一下子把長傾翹了起來。

  一只腳在開始那個大漢肩膀上一踩。

  一個巧勁,長傾人一飛就已經站在了圍墻上。

  他人在只幾個屋檐上幾跳幾跑,就和追擊者隔開了幾條街。

  長傾隨身一翻進了一間酒樓的二樓。

  一杯水推到了他的面前。

  初入社/會,長傾剛剛體驗了社/會的險惡,心還沒有安靜下,就看到了熟人。

  “師傅?!遍L傾趕緊看了一眼,確認春極沒有受傷。

  “嗯。我沒事?!贝簶O喝著酒,“喝水吧?!?p>  “師傅,你是在等我嗎?”

  “嗯?!?p>  “師傅……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嗯。”

  立刻,長傾只覺得他一輩子都沒有這么丟臉過,低著頭悶悶不樂喝著水:“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你跟著那個男人進了小/倌院?!?p>  “噗!”長傾驚得直咳嗽。

  小……倌?

  長傾趕緊解釋:“他們剛才哄我。我剛才差點被人騙了錢。”

  “我幸好跑得快,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p>  “長傾。”

  “?。俊?p>  “他們不僅僅是想騙你的錢。”

  “哈哈哈哈。”長傾苦著臉打著哈哈,“他們騙不了我什么錢的?!?p>  “對了,師傅你怎么下山來了?”

  春極也不愿意再繼續(xù)打破砂鍋說到底了:“太悶了?!?p>  兩個人在一起簡單的吃了一個午飯。

  春極帶著長傾去了書店。

  長傾看著滴到自己手中的書:“師傅?”

  師傅,怎么突然給他送這種書了?

  春極點點書:“快速賺錢的法子幾乎都在這本書里?!?p>  長傾和封面上大大的兩個“律法”干瞪眼:“師傅?!?p>  經過此事,長傾又留了一個心眼,他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不過再不美好,還好有師傅,他就覺得很美好了。

  很快,前面?zhèn)鱽砹诵[。

  長傾性格內斂卻是一個喜歡看熱鬧的人:“現(xiàn)在怎么回事???怎么這么熱鬧?”

  可是……

  春極有傷在身。

  長傾拉住春極:“估計也沒什么好看的,我們回去吧?!?p>  春極個子高一眼就越過了密密麻麻的人頭:“有一個女人被押著,正在前往斷頭臺?!?p>  這個女人……

  長傾應該認識。

  圍觀的群眾特別激動。

  “大家砸死她!”

  “砸死她!”

  “太惡毒了!”

  “這個世界上怎么有這么惡毒的女人?居然把自己的孩子都殺了!”

  “婚姻給男人到底帶來了什么?”

  長傾有些丈和尚摸不著腦袋:“怎么回事?”

  旁邊熱心的吃瓜群眾告訴他:“別看她柔柔弱弱的,她把她丈夫都殺了!”

  “就是前段時間她把她丈夫都殺了,還敢跪在街邊賣身葬夫!”

  長傾眉心一跳,忽然就想起那個可憐的女人:“怎么會?難道是她?”

  也不知道是誰眼尖的認出了長傾。

  “你不就是前段時間給她錢財那個人嗎?”

  “當時她還特別不要臉的想以身相許!哎喲,小公子難道你忘了嗎?”

  長傾想著自己居然幫了一個殺人兇手:“可是她看起來那么柔弱??!”

  長傾是怎么也不想相信。

  “對呀,人不可貌相!”

  “衙門都審了,她也親自畫押認罪了。我們都看見了?!?p>  前面跟她說話的是幾個男人。

  后面有幾個女人擠了過來:“我呸!我說啊殺得好!”

  “誰讓她男人惹事喝酒打老婆,打娃兒!娃兒都打殘疾了!”

  “哪個男人打老婆?會把老婆都打流/產了?”

  “要我說啊,就該殺得好,這樣的男人有什么用?唯一做的不好的地方就是沒有處理好,被發(fā)現(xiàn)了?!?p>  “死都死了,一把火燒了,還給他買棺材?”

  之前那幾個男人馬上就和這幾個女人吵了起來。

  男人氣得臉紅脖子粗:“在家從父,嫁后從夫,夫死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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