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小青梅有些難纏(47)
“訛錢?”
“這怎么能算訛錢呢,只是點精神小費?!?p> 呵。
祁晚突然彎起了唇角,“要是我不給呢?”
寸頭男·干笑了幾聲,捏著煙,往身邊撣了撣煙灰。
“老師,你這就不厚道了,那我現(xiàn)在退一步,給你個權力怎么樣,你想給多少。”
祁晚摸了一下口袋,跟翻箱倒柜似的在里邊找了好久。
最后,她掏出了一枚銀色的硬幣,指尖輕佻的捏著,晃在寸頭男眼前。
她漂亮的唇瓣微張,唇角似有似無噙著笑,“你們就值這個錢?!?p> 那是一枚一角錢的硬幣。
“我學生出的二百五…太多,也太便宜你們了?!?p> 語氣犀利,且毫不留情。
寸頭男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你認真的?”
“不認真。”
祁晚將硬幣往空中一拋,又精準接住,攥在手心里,“我也覺得賠一角錢太多。”
語出驚人。
梁格越瞳孔放大了一倍,驚了。
連同另外兩個少年的表情瞬間定格,面如死灰。
他們班主任到底是來救他們于火海之中,還是來挨揍的?
清晰瞧見寸頭男的臉以微秒的速度陰沉,他單手掐滅了煙,眸色黑滲滲的盯著祁晚。
要完蛋了。
人那身板比他們班主任整整壯了兩圈,下次說話前能不能先看看場合再犀利啊…
不對,他們還有下次嗎…
氣氛突然變得緊張焦灼。
祁晚越是淡定,梁格越等人越是害怕。
寸頭男人高馬大,氣勢雖足,卻在略顯嬌小還冷靜的祁晚面前遜了色,他惡狠狠地咬著牙,總算是露出了本色,威脅道:“要是你們今天拿不出一萬塊錢,就別想走!”
話一落,紅毛男接受指令,帶領著自己的弟兄將他們包圍起來,整一晚上,梁格越臉上難得露出了驚慌失措的表情。
他看著祁晚,聲線都有些顫,“這下該怎么辦?”
“能怎么辦,涼拌唄。”祁晚手一攤,說著風涼話,眼尾微彎,余光跟看熱鬧似的瞥了一眼梁格越。
“你剛剛不挺拽的嗎,現(xiàn)在知道怕了?”
梁格越眼一瞪,脖頸青筋暴起,“誰怕了?!”
“我…我只是怕待會要保護你,影響我發(fā)揮!”
人被氣到說話打結。
祁晚又笑。
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
梁格越簡直是要被她此刻的好心情給氣死。
“你笑什么啊…你……”
兩人就這么大聲的對話,完全無視了包圍他們的眾男子。
寸頭男最討厭被人明目張膽的看不起,拳勁一上來,迅速逼近了梁格越的臉。
梁格越上一秒還沉浸在與祁晚對話的氣憤,下一秒,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只漂亮又修長的手橫在他面前,穩(wěn)穩(wěn)擋下了這極具攻擊力的大拳。
近在咫尺。
與他的臉就距離兩厘米。
梁格越瞳孔都在抖,即便是這拳沒打到他臉上,但這危機感卻讓他全身緊繃,嘴唇發(fā)白打哆嗦。
祁晚結實擋下了寸頭男的拳,另一手又順勢抓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擰,將人制服,推了出去。
寸頭男連連倒退了好幾步,臉色很不好。
他沒想到,他這么強有力的攻擊,竟然被一個包不住他拳頭的女孩瓦解了。
紅毛男與其他兩個男子在震驚中又忙不迭上前,連忙扶住了有些站不住腳的寸頭男,緊張道:“老大,您沒事吧?”
寸頭男的心情已經(jīng)很不好了,這會又聽到關心似的話語,更是滿臉陰鷙。
他掙開他們相扶過來的手,怒吼:“滾!這樣毛毛雨程度的攻擊我能有什么事?!”
三人被莫名訓得心頭發(fā)寒。
這,都被人隨意一推倒退了十萬八千里了,還不算有事…?
但迫于人強大的氣場壓力,他們整齊的直搖頭,“沒事,沒事沒事…”
實在不敢有事。
寸頭男的臉色這才好了些,他邊揉了揉被人擰過的腕骨,邊又看向正捏著指關節(jié)的祁晚,“你還有點本事。”
“謝謝?!逼钔砗芏Y貌的接受了這個‘贊揚’。
只是她不僅習慣于接受對方的挑釁,還喜歡反諷。
“那除了偷襲,你又有什么本事呢?”
一針見血。
聞聲,寸頭男的手又一次驀地攥緊成拳,眼眸猩紅,被氣得反駁不出任何話。
倒是此刻才從剛剛那一拳緩過來的梁格越滾了一下喉嚨,腦海中還是祁晚精準擋下攻擊的畫面。
敬佩之意油然而生,他反應慢半拍,語氣強忍著激動,像是在贊嘆祁晚,“咳,沒想到你還有這么一手啊…”
祁晚斜了他一眼。
天涼了許多。
祁晚的唇瓣有些干澀,喉嚨也逐漸熱到比開水要滾燙,她摸了摸額頭,這已經(jīng)不是中暑這么簡單了。
寸頭男遲遲不語,圍在他們身邊的一群男子也沒得以自家老大發(fā)號施令,一個個杵在那里,沒什么反應。
祁晚目光往下移,見錢眼開的她向來是一角錢也不愿放過,撿起了剛剛因擋人攻擊而掉落的硬幣,單手抄兜,塞進了口袋。
反過身,她拍了拍梁格越的肩膀,想要離開,“走了。”
梁格越與另兩個少年連忙隨著祁晚的步伐離開,只是走了六米不到,一聲沉厚的嗓音撕破長空:“誰準你們走的?”
一瞬間,似是刀刃一般的利器透過了什么東西,反光在祁晚眼眸中閃爍了微秒。
本來祁晚還在跟隨著她離開的三個少年身前,下一秒,她卻飛速擋在了三人面前,死死抓住了刺來的利器。
是把水果刀一樣的刀刃。
精致卻鋒利。
利器陷入皮肉,鮮血流淌不止,白皙的指尖上殘著血,順著掌心到腕骨往下流,一滴一滴,極其刺眼的打在地上。
鐵銹一般的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
寸頭男眉梢充斥著驚愕,先前兇狠的面色被祁晚這一舉動給嚇一跳,握著刀柄的手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
祁晚緊閉的唇里貝齒相咬,手腕上明顯的青筋浮現(xiàn)一片,左手疼得有些顫。
她面色平淡忍耐著,另一手一蓄力,重重在寸頭男臉上落下一拳,在他還沒偏離重心時,又拉過他的衣領,曲膝抵向了他的腹部,最后一腳將人踢飛至兩米遠。
刀刃從手中滑落,祁晚身子晃了一下,眼前莫名黑了一瞬。
她唇色有些白,微彎著身借力,虛捂住受傷的手,閉了閉眼。
靜——
在場的所有人震驚到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