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嫩草吃老牛(12)
事業(yè)和保人,吳前邦還是做出了意料之中的選擇。
黑著臉的蔡筱彤被叫了出來,在人眼神與臉色的雙重警告下,不情不愿,毫無誠意地向祁晚道歉。
祁晚冷著臉,沒打算接受。
“要不要十倍奉還?!苯游⑽⑵似^,突兀的冷清嗓音在祁晚耳邊敲響,帶著點征求意見。
話語很冷,漠然清冽的面色不改。
十倍奉還。
還蔡筱彤十巴掌。
還真,毒。
祁晚“嗤”了一聲,合她胃口。
也是應(yīng)該給蔡筱彤一點教訓(xùn)了。
為她,也為那個被蔡筱彤扇了巴掌而去醫(yī)院的小演員。
祁晚回絕,笑道:“不用?!?p> 還沒等吳前邦和蔡筱彤松口氣,她淬了星的眸揚起,泛著璀璨的光,帶刺的柔聲補充:“蔡小姐不是不會演戲嗎,干脆我教教她?!?p> “就…”祁晚戳著下巴,作勢思考,隨后也跟征求意見似的看向江延,“就用剛剛我和蔡小姐遲遲沒演完的那場吧,你覺得呢?”
明面上是放蔡筱彤一馬,實際上卻是為了給“十倍奉還”找漂亮話。
吳前邦面容有些僵。
蔡筱彤畢竟是他一手帶出的人,他多少都要維護(hù)一下。
吳前邦賠著笑,剛要開口幫忙求情,江延的打岔讓他瞬間無言。
只見人挑唇輕笑,語氣之中全是縱容:“隨你。”
祁晚回了一個特甜的微笑。
空氣中瞬間飛升起粉紅愛心泡泡。
兩人的合拍,更是讓蔡筱彤一陣面如死灰。
隨即,在江延的示意下,兩個保鏢朝蔡筱彤走去,以專業(yè)姿勢反扣著她的兩個胳膊,迫使她彎身,叫嚷掙扎皆無效。
看著祁晚逐漸向蔡筱彤走近,吳前邦趕緊到江延耳邊不斷求情說好話,然而江延完全無視了他的存在,揣著口袋,深邃的墨眸只顧著凝望祁晚。
“你不能打我!”蔡筱彤仰著頭,死死盯著一臉云淡風(fēng)輕俯視她的祁晚,扯著嗓子。
“我可是二線明星、演員!你這個在娛樂圈叫無此號的小妮子,憑什么打我?!”
面前的女人如同食肉的兇獸,額前的青筋直突顯現(xiàn),眸光猩紅銳利。
祁晚不為所動,剎那,她狐貍眼眼尾張揚,帶著冷薄和兇戾,出手迅速,不著痕跡地擒住蔡筱彤的下顎。
“說,你為什么給貴妃下藥?!”
靜——
蔡筱彤滿是驚詫的瞳孔猛地一睜。
吳前邦求情的話也在這一刻驟停。
江延清淡的臉上也剎過一抹奇異,揣在口袋里的指尖慢慢摩挲著布料,沒想到她還有這項技能…
祁晚早已完全投入到戲中,秋鏡是貞妃的心腹,為了爭寵,貞妃讓秋鏡在背地里做的壞事可不止這次下藥。
大概是因為壞事做多,這一次恰好被有心人抓到了把柄,貞妃的父親是將軍,她決不會讓家人和自己陷入危難,那么,干脆就讓秋鏡這個小小宮女頂罪好了。
她將來可是要做皇后的人!
秋鏡應(yīng)該榮幸,榮幸她有資格,在她貞氏成為皇后的路上做墊腳石!
貞妃沒有愧疚,只有狠。
祁晚微頓,醞釀情緒,繼而眉梢凌厲,朱唇大叱:“小小賤·婢好大的膽子,竟然有膽給貴妃下藥,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她面色黑沉,抬手,逆著陽,那只舉起的手遮住了蔡筱彤眼前光線,像是一只鷹隼迅速迫近。
蔡筱彤控制不住臉部撕裂的表情,顧不及掙脫桎梏,偏了偏頭,發(fā)怕地抿著唇,眼瞼用力閉合,額頭都不由緊皺。
那報復(fù)性的巴掌沒落下,換來的是祁晚冰冷的嫌棄聲。
“呵,打你,真是臟了我的手,拖走!”
語盡,祁晚翩然轉(zhuǎn)過身,象征性地擦了擦碰過蔡筱彤下顎的手,彎唇,勝利者的笑容,優(yōu)雅又高貴。
完美收尾。
這送給蔡筱彤的最后一句話既是戲內(nèi),也是戲外。
劇組人員紛紛為祁晚聰明更改戲份感到震驚,表示贊揚的鼓掌聲稀稀疏疏響起。
“流淚,演的好好…”
“貞妃出身高貴,有股傲慢勁兒,但冷靜,決不會因為事情是她指使去做而感到慌張,小祁簡直了…”
“高貴冷艷貞妃我愛了!小祁能不能來替啊啊??!”
“……”
好評呼聲很高,祁晚不免放松了緊繃的神經(jīng)。
好歹也是看過這么多宮斗劇的人,真要讓她演起來也還算應(yīng)手。
祁晚拿演技壓蔡筱彤一頭已經(jīng)算恥辱了,結(jié)果,她偏偏還做了個讓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舉動,只見她又一轉(zhuǎn)身,有力的巴掌狠厲地呼在了蔡筱彤的臉上。
蔡筱彤被這一巴掌的氣力直直甩了出去,像是斷線的風(fēng)箏,毫無形象的跌在了地上。
全場又一次安靜。
所有人被這一畫面震驚到要掉了下巴。
祁晚面無表情地甩甩手,走到她身邊,蹲下,慵懶的眸夾著薄冰,唇瓣一張一合,盡顯狠毒:“我尊重演戲,分得清戲中戲外,戲演完了,這巴掌,還你的?!?p> ——
江延的五菱汽車上。
空氣之中一片和諧。
車子后排,江延偏了偏頭,目光斜睨著身旁的小財迷數(shù)錢。
一只手就能數(shù)過來的鈔票偏偏被祁晚清點了將近十分鐘,“嚯,五百塊!”
她美滋滋地?fù)P起那五張大鈔,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雖然她沒能按照約定將秋鏡的結(jié)局演完,但起碼得了一半,也算,值!
看著祁晚那沉迷于財?shù)哪樱哟怪燮?,抱著臂,散漫地靠著椅背,“嗤”了一聲,“這么缺錢?”
祁晚:“當(dāng)然!”
原主有個啃老弟弟,而她也算半個“扶弟魔”,家里的錢財全被弟弟敗光了,只剩村里一間小破屋。
父母雖然很生氣,但對弟弟的處理方式壓根只是責(zé)罵,沒有實際懲罰,還總拿“幫幫你唯一的弟弟”那一套來道德綁架原主。
最后她實在受不了,抑郁情緒不斷迸發(fā),但盡管要出去住,也不能不管父母。
還是會不斷寄錢,盡管父母會在此之后把錢雙手遞給不成器的弟弟…
唉,這也是原主寧愿住窄小的出租屋,也不愿回家的原因。
祁晚邊想邊搖頭,這樣可不行。
原主的抑郁心結(jié)在他身上,她必須得找個合適機(jī)會教訓(xùn)教訓(xùn)那個臭小子。
不過不是現(xiàn)在。
祁晚余光往江延臉上瞄了一下,嘆了一口氣,又開始往下感慨:“江總,我既不是影帝,也不是什么公司大BOSS,我只是個平平無奇小人民,還是底層的那種,怎么會不缺錢啊…”
“不過……”
祁晚眸底閃過一絲狡黠,收起錢,扶著座椅背一點一點往江延身邊挪。
輕輕拉扯著他的衣角,她眼一眨:“要是你這個影帝慷慨解囊包養(yǎng)我,我不就不缺錢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