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劉欣微微睜開了雙眼,才發(fā)現(xiàn)之前那個“巧克力世界”早已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這間古色古香的“豪宅大屋”。
“圣上!”,能聽的出是女人的聲音。
劉欣以為是麥姬在耍他,連頭也沒回,就開口說:“麥姐!你叫我一聲‘圣上’,我就真成皇帝啦?”
“圣上本就是皇帝,又何出此言?”女人回了一句。
劉欣這回聽出來女人的口音好像和麥姬的確有些差別,因此回過頭看了一眼。
一位鳳冠霞帔的美女正緩緩走了過來(由于燭光比較昏暗,也不太可能看的太清楚其容貌)。
劉欣立刻站了起來,以示尊重。
女人卻因此顯得惶恐不安,連忙說:“圣上請坐,何須如此?真是折煞臣妾了。”
“‘臣妾’?”劉欣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心想:這一閉眼一睜眼的功夫,不僅頭發(fā)長長了,連“臣妾”也有了,但是乎又突然反應(yīng)過來什么,立刻走進(jìn)女人的身邊,借著有些昏暗的燭光從頭到腳仔細(xì)打量女人一番。
女人看上去大約二十出頭的年紀(jì),容貌嬌美動人。
劉欣立刻顯露出失望的表情(因?yàn)?,古語有云:情人眼里出西施,而在劉欣的心里,應(yīng)該沒有任何女人能夠撼動冷冰冰在其心目中的地位,正如虞姬在西楚霸王項(xiàng)羽心中的地位一樣)。
女人對劉欣面部的表情所發(fā)生的細(xì)微變化立刻有所察覺,雖然因此而影響到了心情,但并沒有將其表露出來,而是和顏悅色的說:“圣上怎就如初次見臣妾一般?好生奇怪?”
劉欣百思不得其解,這大房間到底是什么地方?而面前這位自稱“臣妾”的年輕女子到底又是什么人?
是麥姬的惡作???還是愿望的一部分?因此并沒有回答女人的問話,而是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叫什么名字?”
女人皺著眉頭,思考了片刻,然后說:“臣妾乃圣上的皇后,名喚作傅黛君?!?p> “‘傅黛君’!”劉欣微微的搖了搖頭,接著說:“這個名字我好像還真沒什么印象,那這里又是什么地方?”
“‘這里’?”傅黛君頓了頓,接著說:“哦!此處乃椒房殿。”
“‘椒房殿’?”劉欣雖然不怎么精通歷史,但電視劇里面只要是以西漢為歷史背景的宮廷劇都能夠聽得到“椒房殿”這個名字。
但劉欣還是并不太相信,身處的這間“豪宅大屋”就是西漢時(shí)期皇后的寢宮。
傅黛君給了劉欣一個非常確定的答案:“不錯!未央宮,椒房殿?!?p> 劉欣聽完這話,頭皮立刻就發(fā)麻,心情也極度復(fù)雜,心里不得不想:我是穿越了嗎?難道那顆‘愿望助力巧克力’把我弄來了古代?
“即來之,則安之!”,劉欣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起碼麥姬沒有騙他,‘愿望助力巧克力’還真讓他做上了皇帝。
通過與傅黛君的溝通,劉欣掌握了一些必須得掌握的信息,否則以后在這里怎么能混的開?
劉欣所來到的這個時(shí)代的確是屬于西漢時(shí)期,而眼面前的這位年輕貌美的“美眉”,自稱“臣妾”的傅黛君,能夠成為這間椒房殿的女主人,其背景可見一斑,乃當(dāng)今帝太太后的堂侄女。
除此之外,劉欣還了解到,皇帝(也就是自己)與皇后的大婚原定于三年前舉行,但恰逢傅黛君的母親大人過世,無奈傅黛君只得為母守孝三年,如今三年孝期已過,今日才正式舉行大婚典禮(這也就意味著,此時(shí)的皇帝皇后還都是所謂的“童男童女”)。
對于皇帝對很多事都不記得這件事,皇后傅黛君卻并未感到任何疑惑,因?yàn)榛实圻€在做太子的時(shí)候,長安發(fā)生過地震,就曾被殿頂上滑落的一塊琉璃瓦砸中頭部,當(dāng)場就昏厥過去,而醒來后有些事就不記得,宮廷御醫(yī)診斷為“失魂癥”(也就是現(xiàn)代人所說的“失憶癥”),之后時(shí)不時(shí)的有些事情就會不記得。
皇帝今天有些反常,傅黛君卻將其錯誤的理解為“失魂癥”復(fù)發(fā)。
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楹攘他溂Ыo的那瓶純凈水的緣故,劉欣此時(shí)很想找地方去方便一下,但初來乍到,對于環(huán)境又相當(dāng)陌生,加之這房間又大,好在傅黛君把他當(dāng)失憶處理,于是叫來殿外值守的宮女帶其去了茅廁。
等劉欣離開后,傅黛君發(fā)現(xiàn)了放在梳妝臺上的那盒“愿望終結(jié)巧克力”,因?yàn)閺膩矶紱]見過,自然感到很好奇,便隨手拿起巧克力鐵盒,反復(fù)研究著,以為是外邦進(jìn)貢的貢品,無意間手指這么輕輕一推,居然將鐵盒的蓋子推開,看見鐵盒里面的巧克力,而巧克力所散發(fā)出來的香甜氣味很是誘惑,立即勾起了傅黛君的食欲,隨即拿出一顆放入口中(雖然,傅黛君貴為皇后,相信還從未吃到過如此美味)。
不多久,劉欣方便完回來,看見傅黛君拿著已經(jīng)被打開的巧克力鐵盒,而傅黛君嘴角邊粘著些巧克力漬,便急忙說:“傅,傅小姐……”
傅黛君從來沒有聽過有誰這么稱呼過她,自然是皺起了眉頭。
劉欣立刻改了口,“皇后,這鐵盒里的東西,你吃了?”
傅黛君點(diǎn)了點(diǎn)頭,微笑著說:“此物香甜可口,果然美味。”
劉欣差點(diǎn)沒暈了過去,心想:我又不是問你味道好不好?
傅黛君接著說:“圣上能將如此美味帶于臣妾,可見陛下對臣妾之愛戴,臣妾謝過陛下恩典?!闭f著便向劉欣作揖。
劉欣不知道該如何還禮,立刻也給傅黛君作了揖。
傅黛君又皺起眉頭,因?yàn)闆]弄明白為什么皇帝要給她作揖,而且要用女人的方式作揖。
劉欣將傅黛君手里拿著的那盒巧克力拿到了自己手上,借著有些昏暗的燭光看了眼鐵盒里剩余的巧克力數(shù)目,還剩下一顆。
傅黛君見皇帝非常緊張鐵盒里面的東西,猜想自己可能吃了不該吃的,立刻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莫非此物圣上并未打算賜予臣妾?”
劉欣看著巧克力鐵盒,想著心思,并沒留意聽傅黛君的話。
傅黛君居然立刻跪在劉欣面前,“臣妾知罪?!?p> 劉欣嚇了一跳,因?yàn)檫@輩子從來沒有誰對他下過跪,于是立刻彎腰去攙扶傅黛君,“皇后這是干嘛呀?何必下跪呢?”
“臣妾誤食圣上心愛之物,此乃罪該萬死??!”傅黛君說的很坦誠。
劉欣將傅黛君攙扶了起來,“我……”想了一想,皇帝貌似不能用“我”,因而又立刻改了口,“朕,倒不是舍不得這盒東西,但這東西不是普通的食物,給朕這盒東西的人告訴朕,誰只要吃下一顆,愿望就會被終結(jié)?!?p> 天生麗質(zhì)的傅黛君果真不一般,居然連劉欣所說的如此現(xiàn)代的普通話都能夠理解其中的意思,而明白意思的結(jié)果就是臉色大變,沮喪的說:“果真會如此?”
“所以說??!東西可不能亂吃……”劉欣的話說了一半,是乎看出傅黛君因?yàn)樗脑挾a(chǎn)生了嚴(yán)重的心理負(fù)擔(dān),便安慰道:“誒呀!皇后且寬心,或許皇后母儀天下,吃了未必會有事?!?p> 傅黛君做為一個生活在兩千多年前的年輕皇后(目前還是童女),基本愿望肯定是希望能夠得到皇帝的長久寵幸,并能夠順利誕下皇子,穩(wěn)固皇后的地位,否則其一生不過是頭頂皇后虛名守活寡度日罷了。
只不過因?yàn)楹闷娑鴿M足一時(shí)的口腹之欲,而一生的愿望就此終結(jié),那豈不是太可悲?
雖然所說的是實(shí)話,但讓別人聽了之后而產(chǎn)生了嚴(yán)重的心里負(fù)擔(dān),這自然就不是什么好話,以“三好”為做人原則的劉欣自覺對傅黛君小有虧欠,所以,使出生平全部安慰人的本領(lǐng)來安慰傅黛君。
經(jīng)過劉欣的反復(fù)安慰,傅黛君才終于平復(fù)了心里負(fù)擔(dān),然后繼續(xù)按照自己原定的計(jì)劃去實(shí)現(xiàn)自己的愿望。
傅黛君從桌子上拿過來兩杯之前就已經(jīng)倒?jié)M酒的爵,將其中的一杯給劉欣。
劉欣推脫說:“朕從不飲酒?!?p> “這酒陛下一定得喝,而且此酒乃甜米酒,并不會醉人。”
劉欣心里并不太想喝,但礙于之前說了不該說的話,覺得對傅黛君有所虧欠,這次如果再不給她個面子肯定不太好,只好勉強(qiáng)接過爵,但由于燭光昏暗,并沒用留意到這兩只爵的其中一只腳由一根紅線相聯(lián)。
傅黛君嘴角含春,面帶微笑,“圣上與臣妾一同飲下合巹酒吧!”
劉欣以為爵里面的酒叫做“合巹酒”,并沒有理解其中的含義,殊不知這“合巹酒”其實(shí)就是“成婚酒”(也就是現(xiàn)代人所說的“交杯酒”,那年代還不流行交杯),而兩爵以紅線相連,寓意夫妻二人“合二為一”。
兩人就同飲了“合巹酒”。
傅黛君將爵放回了桌子上,顯得濃情蜜意,“既飲合巹酒,圣上與臣妾即已成為夫婦,古人有云:洞房花燭,春宵一刻,而如此美景良辰……”
任何女人(而且還是貌美如花的年輕女子)將話說到這份上,相信只要是性取向和性功能都正常的男人都能夠明白女人的潛臺詞是什么意思,因?yàn)橛行┰捯坏┱f白了,就失去應(yīng)有的情調(diào)。
如果要是冷冰冰說出這些話來,那劉欣肯定是求之不得?。“筒坏民R上該干嘛干嘛!但這話偏偏是從傅黛君的口中說出來,劉欣真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回應(yīng)才好,生怕又因話而傷人。
見劉欣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在想著心思,傅黛君卻并未因此而感到掃興,而是認(rèn)為皇帝還只是童男,對男女之事不明白也屬正常。
“咚!…咚咚!…咚!…”傳來了打更的聲音。
“已二更了,圣上該歇息了?!备调炀嵝训馈?p> 劉欣一聽到“歇息”兩個字,頓感到非常矛盾,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好找了個尿急的借口又去了趟茅廁想對策。
但在茅廁待了半個多鐘頭(外面等著給皇帝擦屁股的宮女,還以為皇帝是不是掉進(jìn)了馬桶里)也沒想到什么好主意,但總不能在茅廁躲上一輩子吧!得嘞,看來只能是“腳踩西瓜皮,滑到哪里算哪里?!?p> 從茅房回來七轉(zhuǎn)八拐的,劉欣好不容易才摸對了地方,但眼面前的場景差點(diǎn)沒讓他下巴頦掉下來。
任何能由別人代勞的事情,封建王朝的皇帝皇后們就絕對不會自己親手去做(哪怕是穿衣服擦屁股這種力所能及的事也不例外),否則就不合禮儀,有失身份。
房間里的照明雖然不怎么亮,但劉欣還是看到兩位宮女正在為傅黛君寬衣解帶。
而漢唐時(shí)期的宮廷服裝設(shè)計(jì)的又非常簡單,和現(xiàn)代的浴袍的樣式差別不大,正常脫浴袍的速度有多快,兩位宮女為傅黛君寬衣解帶的速度還要更快,如今正值夏末秋初,也就里外兩件衣服而已,要多快就有多快。
白皙的肌膚,傲人的雙峰,以及性感撩人的身段,如此完美的身材實(shí)在是難得一見,而劉欣只看了一眼,就立刻覺得臉紅,連忙轉(zhuǎn)過身去。
傅黛君并不以為然,反而問:“圣上何須如此?”
劉欣想起了《論語》里有的一句話,于是冒版道:“子曰:非禮勿視?!?p> “‘非禮勿視’?”傅黛君微微一笑,慢慢走到劉欣的身邊,“圣上與臣妾已成為夫婦,何為非禮?談何勿視?”說著便牽著劉欣的手。
劉欣無言以對,只好被動跟著傅黛君。
“圣上是要宮婢們?yōu)槠鋵捯?,還是由臣妾親自侍候?”傅黛君問。
劉欣聽了這話,還不嚇一跳,急忙擺手,“不,不用這么客氣,朕自己來?!?p> “素常不都由宮婢侍候?”傅黛君感到有些奇怪,“圣上今日為何甚是反常?”
劉欣犯愁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好隨便編一借口唬弄過去再說,于是說:“朕因?yàn)橛行夷軌蛉⒌交屎竽氵@樣天生麗質(zhì)的佳人,心中不免激動,加上之前又喝了些酒,所謂酒后失言在所難免,請皇后見諒(就連編故事,都不忘說些好聽話)”。
聽了這么動聽的話,傅黛君很受感動,便握緊了劉欣的手,“圣上所說乃心中肺腑?”
劉欣只能違心的回答,“君無戲言!”
傅黛君喜極而泣,留下了感動的熱淚。
劉欣望著傅黛君的美麗淚容,用右手拇指為其擦拭掉淚水,心里卻在深深自責(zé),后悔自己又說了不該說的話,因?yàn)樯婕暗礁星榈倪@種好話,不是發(fā)至內(nèi)心的可千萬不能隨便亂說,否則有可能是給了別人一個夢想的同時(shí)也會親手毀掉別人的夢想。
傅黛君盡管容貌嬌美,身材性感,氣質(zhì)高貴,但這些都不曾動搖冷冰冰在劉欣心目中的絕對地位,而劉欣也清楚的意識到,雖然冷冰冰還沒有出現(xiàn),或者可能一直都不會出現(xiàn),他都不能和自己不愛的女人發(fā)生不該發(fā)生的,否則,這不僅僅是對自己的不負(fù)責(zé),更是對別人的不負(fù)責(zé)。
但當(dāng)原則與誘惑相碰撞的時(shí)候,特別是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劉欣還能否堅(jiān)持自己的做人原則,就絕對是有待考驗(yà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