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毓的刀劍一出現(xiàn),就變得通紅,此刻的他已經(jīng)完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甚至連熱的概念都失去了,持起手中的刀劍就往自己的腹部扎,動作極其緩慢,就像普通的人類在極深的海底揮舞武器一樣的困難,更何況靈毓現(xiàn)在并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也就在同時,那十幾根鐵鏈拉著靈毓再次向那大門沖去,十分奇怪的是,連靈毓的武器都因?yàn)闇囟冗^高變得通紅,這些鐵鏈原本的黑色,而且速度并沒有任何的遲緩,靈毓一出大鐵門,所站立的地方方圓五米之內(nèi)的草木都瞬間燃燒了起來,空氣也變得極為滾燙,他大口的呼吸著,緩了好一會才坐在地上調(diào)養(yǎng)了起來,足足比上一次打坐多了一刻鐘,赤腳大仙過來以后,靈毓好奇的向赤腳大仙問道:“大仙,剛才那是什么地方?”
赤腳大仙一抱拳,回道靈毓:”太子,所謂地火,并不是真正的火焰,您剛才身處地底深達(dá)百余丈的巖漿之中,小仙雖未親身經(jīng)歷,但據(jù)記載,這些巖漿并不是普通的顏色,而已然變成黑色,可見其溫度有多恐怖,而其厲害之處,更在于其直逼任何生靈的靈魂,讓人失去神智,相信這些太子已經(jīng)體會到了?!?p> 靈毓點(diǎn)點(diǎn)頭,怪不得剛才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這要是再在里面泡上一會,自己怕是要出不來了,此刻的神界已然日上三竿了,靈毓也不知道現(xiàn)在究竟是什么時候,看這太陽,應(yīng)該是中午了,赤腳大仙問靈毓:“太子,要不咱暫時停了?日后再說?”靈毓搖搖頭,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做了一個讓他帶路的動作。
靈霄寶殿的群臣還沒有散去,仍然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著兜率宮的復(fù)原事宜,玉皇大帝在龍椅上耷拉著眼皮,倒不是他困了,只不過說了一晚上,翻來覆去都是那些話,他實(shí)在沒什么興趣了,倒是有點(diǎn)擔(dān)心起靈毓來,也覺著自己剛才的決定十分莽撞,自己只是想當(dāng)然的認(rèn)為,四大刑罰對靈毓并不會有什么影響,那萬一呢?突然,玉帝的眼睛瞪的提溜圓,一道白光閃過,蒼怡站在了他的龍案上,她并沒有搭理玉帝,掃視了一圈凌霄寶殿,并沒有發(fā)現(xiàn)靈毓,她知道自己的感應(yīng)并沒有出錯,靈毓真的是出了什么差錯了。頓時心中怒火中燒,什么也不管不顧了起來,一下子抓起了玉帝的胡子,向他嘶吼道:“靈毓呢?你們又讓靈毓去做什么危險的事情了?”
蒼怡的速度著實(shí)很快,群臣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連玉帝也有些懵,一開始還以為蒼怡又醉酒失態(tài)了,沒成想竟是因?yàn)殪`毓的事情來的,但是他也很生氣,你蒼怡是古神又怎么樣?就能視堂堂神界之尊玉皇大帝如草芥?完全罔顧神界的尊嚴(yán)和法制?更何況我將來還是你的公公,怎可如此無禮?
玉帝怒目而視,冷冷的向蒼怡說道:“派靈毓去做什么事情,是我們神界自己的事情,也是我這個當(dāng)父親和上司的事情,不牢蒼怡古神費(fèi)心?!?p> 群臣之中見過蒼怡的不過是五將而已,連靈毓昏迷的時候,經(jīng)常去瑤池送仙丹的太上老君都與蒼怡未曾謀面,他們怎會允許一個陌生女子如此沖撞玉帝,暫停了所議論的事情,在蒼怡抓住玉帝胡子的一瞬間,將各種法寶和武器祭出,各色的神力沖擊波和武學(xué)招式就向蒼怡招呼了過去,蒼怡滿心都是靈毓的安危,完全沒有防備,也只能倉促布置了當(dāng)初擋住靈毓的那層空間屏障,靈毓當(dāng)初是沒有突破,一是蒼怡充分準(zhǔn)備了,二是靈毓怕傷到了蒼怡根本沒怎么出力氣,現(xiàn)在又怎么會抵擋得住這些全力攻擊,須知大部分神界高等神官全力出手的情況下,連靈毓都不一定能取勝,那一層空間幔帳一瞬間就被撕開了,玉帝一看情況不對,立刻出手,九聲撼動天地的龍吟之后,一個由九條金光龍組成的護(hù)盾擋在了蒼怡的身前,抵消了大部分對蒼怡的傷害,也給了蒼怡重新布置防御的時間,蒼怡單手成指豎在胸前,一道透明的墻壁出現(xiàn)在她的身前,那些個法寶和武器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尼斣诹松厦?,而神力沖擊就是石入大海,未曾激起一片漣漪,最終蒼怡毫發(fā)未損,她雖然有些孩子氣,也是知道是非過錯的,從龍案上跳了下來,對玉帝彎腰致謝:“多謝玉帝出手,方才我一時著急,失了禮儀,還請玉帝見諒,懇請玉帝告知靈毓去向?!?p> “大家都是自己人,蒼怡古神不必見外,毓兒仍在神界,只不過因?yàn)樗绞车に?,毀去兜率宮,功過相抵,正在接受刑罰?!?p> “什么?。?!”蒼怡的聲音甚至有些歇斯底里了起來:“玉帝老兒,你是多愚蠢,犯下那些事情的人是我,不是他,他出了意外了,你快帶我去找他?!?p> 玉皇大帝聽蒼怡此語,一拍龍吟的扶手,一道金光直直向銷孽山,蒼怡緊隨其后,二者均使用空間挪移,速度不相上下,群臣趕緊跟上,他們會使用空間挪移的畢竟少數(shù),速度也沒有他倆快,遠(yuǎn)遠(yuǎn)被落在了后頭,銷孽山的另一邊,一條不知從何處發(fā)源的瀑布從高空中直接落到了海中,而在它的落處,竟有一個看起來極為沉重的石條漂浮在海面上,上面纏繞了一根粗壯鐵鏈,靈毓盤著雙腿坐在石條上,而雙腿上壓著那條鐵鏈,咬緊牙關(guān),眉頭緊皺,臉上、脖子上、胳膊上青筋暴起,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如果仔細(xì)看的話,瀑布之中有很多五彩斑斕的球星小石頭,這些小石頭肯定不是尋常的石子,而是傳說中的星辰石,別看它小,但是一顆的重量和真正的星球是一般無二的,這條瀑布也并不是如看上去那種落入海中,而是進(jìn)入了海面上的一個空間漩渦,那些星辰石便是由此漩渦進(jìn)入神界的天空,膨脹成了真正的星球。
靈毓每一秒鐘都感覺自己的身體馬上要分崩離析,自己也要被碾壓成齏粉,突然從天而降的無盡沉重消失不見了,身上也感覺十分舒適,耳邊也傳來了蒼怡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自己做錯了事情,他們要我,你交我出去啊?!?p> ”神界可無我,我不可無神界,我更不可無你”
“啊“蒼怡一聲痛徹心扉的哭叫,便撲到了靈毓的身上,玉帝根本沒有停留,直接繞到了瀑布的后面,后面竟有一個山洞,山洞之中,赤腳大仙緊緊盯住洞壁之上的一個操縱桿,玉帝進(jìn)去之后,直接將這操縱桿推到了最上面,對赤腳大仙說:“你留在這里”,緊接著出了洞。洞外,瀑布已然消失不見了,靈毓緊緊抱著痛哭的蒼怡,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后背,在她的耳邊不停的輕聲說:“沒事,沒事,我真的沒事?!?p> 玉帝站在靈毓的身前看著,心里很不是滋味,身為男人,他能夠理解靈毓的所作所為,身為父親,又讓他如何不為靈毓所遭受的痛苦心疼,更何況還是他自己親自下的命令。突然,靈毓一個手刀打在了蒼怡的后脖上,蒼怡的哭聲戛然而止,身體也軟了下去,靈毓嘆了一口氣,對玉帝說道:“煩請父帝將蒼怡送到瑤池我母親那里。”說完便將蒼怡抱了起來
玉帝眉頭緊皺,接過蒼怡,父子二人眼神相對,“我兒”
“父帝不必多言,神界需要我如此,父帝需要我如此,蒼怡需要我如此,父帝知我為何如此,還請父帝切勿心軟。”玉帝哀嘆一聲,“罷了”,轉(zhuǎn)身就走,因?yàn)樗麑?shí)在不忍心看見靈毓受這樣的折磨,但是靈毓還不得不受這樣的折磨,所以他只能選擇視而不見。
玉帝走后,靈毓小聲呢喃了一句”小丫頭,你可千萬不要怪我呀。“苦笑了一聲,”大仙,請繼續(xù)吧”話音剛落,星河從天而降,靈毓又回到了重量的地獄,也多虧靈毓在古神域修習(xí)時也注重身體強(qiáng)度的修行,若是只修習(xí)武學(xué)和神術(shù)的話,靈毓此時的身體也就土崩瓦解了。
由于靈毓在來的路上,再次跟赤腳大仙要求再次縮短一半的速度,星河沖擊只用了差不多五個時辰便結(jié)束了,這五個時辰之內(nèi),陸陸續(xù)續(xù)有高階神官趕到,他們已然知曉了靈毓是在為自己心愛的女人頂罪,這樣有情有義、做事合理合法的太子誰能不欽佩,他們只希望靈毓能夠徇私枉法,結(jié)束對自己的施刑,不管是文臣還是武將,一到達(dá),并沒有多余的言語和行動,直接半跪在靈毓面前的空中,只不過靈毓并沒有搭理他們,因?yàn)樗绢櫜簧洗罾硭麄?。靈毓咬牙堅(jiān)持到了結(jié)束,像前兩次一樣,靈毓必須要用神力來為自己療傷,等到靈毓睜開眼睛的時候,那些大臣像是商量過一般,向靈毓喊道:“為我神界,請?zhí)咏Y(jié)束施刑?!?p> 靈毓微微一笑,對離自己最近的赤腳大仙說道:“大仙,請帶路,這烈陽烤炙還請?jiān)倏s短一半。”
“為我神界。。?!膘`毓根本不給群臣說完話的機(jī)會,“大仙,請帶路?!背嗄_大仙無奈,只好帶著靈毓向高空中拔去,大臣們也默默跟在他倆的身后,這一行人一直向上升到根本看不清銷孽山還在向上升,知道來到了一處完全是由那些粗壯鐵鏈纏繞而成的立方體的前面,赤腳大仙向靈毓說道:“太子,這第四刑,也是七七四十九天,每天都放出一只金烏對您進(jìn)行叼食和烤炙”
“哦?竟然還有這么多只金烏?不是幾萬年前由人界的大能后裔射殺的只剩了一只了嗎?”
“太子,的確是這樣,只不過當(dāng)時留下了十枚金烏卵,久而久之便衍生到這么多,為了不讓它們再次為亂七界,只好將它們囚禁起來,后來也就變成了刑罰,太子,這最后一刑,不同于前三,懇請您三思,減緩進(jìn)度?!?p> 靈毓搖搖頭,“開始吧”,赤腳大仙也只能接令,飛到這巨大鐵鏈籠子的上面,拉動了一根尋常大小的鐵鏈,靈毓的面前的那些粗壯鐵鏈竟分散開了一個縫隙,里面一片漆黑,赤腳大仙再次拉動那根鐵鏈,縫隙合上了,接下來的兩個半時辰,整整兩個半時辰,籠子里傳出嘈雜的鳥鳴聲和靈毓攝人心魄的慘叫聲,一刻也沒有停歇,一刻也沒有減輕,等到了時間,赤腳大仙趕緊松開了鐵鏈,籠子內(nèi)再次回歸了黑暗,靈毓從一道縫隙內(nèi)走了出來,晃晃悠悠,身上就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哇”一聲,靈毓一口金血噴吐而出,也顧不上禮儀了,化作金光直奔瑤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