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便收到了不少賀禮,扒拉著一看,大多是穆家原有來往的人家送來的,為數(shù)不多的陌生賀帖,便是幾位武將之家,也難怪大楚如此昌盛,忠良將臣還是占了一大部分的。
了解了上些什么人,接下來的事她就不用操心了,穆行是一同來的,人情事故比她懂。穆留這幾日也該到了,哪家有什么忌諱,有什么需求,這人門清,兩人商量著辦,又好看又妥貼。
前個偷跑了出去,今個自然就得老實一些,安安靜靜得在書房,尋了本手扎來看,這是師傅給徒弟布置的作業(yè),上面寫的是一些古怪的病例,還有邪醫(yī)自己的診斷與處理的方法。
她要做的事,便是找出毛病,給出指導(dǎo),或提出自己的治療方式,等兩人再見面時一起交流,這也沒有辦法的辦法,誰讓她總是很忙,天南地北得跑,邪醫(yī)又要留在莊里照顧娘親,折中了一下,想的辦法。
不過對于不喜與人交流的穆靜安,這個方法更合適,她也認(rèn)真詳細(xì)得寫下自己的判斷與方法,抱著極其負(fù)責(zé)的態(tài)度交流,懸壺濟(jì)世,救死扶傷,她是做不到的了,邪醫(yī)也是做不到的,白浩澤到是可以。
他是藥王谷的少谷主,也是邪醫(yī)的關(guān)門弟子,還是她的小師弟,兩個醫(yī)學(xué)大佬教他,還不成材,就是真該送去打死了。
剛寫完一個病例分析,弄花來報?!坝锌偷健!?p> “是誰?”穆靜安可不認(rèn)為,她這個土匪的女兒,搖身一變成了縣主,便有人來巴結(jié)。
“顧家兩位少爺,與陶家二少爺?!?p> “是他們呀?!蹦蚂o安雙目柔和了下來,這人估計是來打醬油的,以他的性子,寧可爬墻,也不會前來拜會她這個縣主。
“去瞧瞧?!狈畔鹿P,倒是要去看看今個是誰搭的臺。
而搭臺的人已搭上了自己想搭上的人?!斑@幾天怎沒見你出來玩啊?”在門口遇到拾秋的陶子駿,便不顧場合的開了口。
“陶二少爺?!笔扒锉鞠敫纳蟽删?,一看到明夕的表情便老實了下來。
“都說叫……”
“幾位請。”明夕的聲音冷硬,堵住了陶子駿后面的話,對上這位大刀不離身的丫頭,陶子駿還是有些發(fā)悚的,到是顧浩然的跟班秦落雙眼一亮,有空得會會這個會武的丫頭。別以為他不知道,那刀他拿估計都有點(diǎn)吃力。
陶子駿老實下來,隨著拾秋與明夕進(jìn)了前廳,穆靜安也隨后趕到了,主客落座,朝月上茶,意外就在這時發(fā)生了。一向穩(wěn)重的朝月一進(jìn)門,便看到那個總纏著她的身影,人一僵,手一抖,茶盤落地,茶碗應(yīng)聲而碎,引來了眾人的目光。
朝月忙低頭收拾,很想不再引起任何的注意,哪知有人幫了倒忙?!俺陆憬悖瑳]事吧?!?p> 剛想收回目光的顧浩天定住了,盯著那抹身影不知眨眼,同時,朝月忙亂得抬了一下頭,不期而遇得與他對視了一下,又迅速得低了下來,端起地上已收拾得差不多的碎片,轉(zhuǎn)身飛快得離去。
顧浩天不自覺得站了起來?!按蟾纭!弊⒁獾剿麄儺悩拥念櫤迫粏玖艘宦暎瑫r與上位的穆靜安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同時都有些震驚。
“抱歉,失禮了?!弊鳛橹魅?,穆靜安出言道歉。
“無礙。”顧浩天有些魂不守舍得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顧大將軍幾時回的京城?”弄花進(jìn)來奉完茶,穆靜安已拿定了主意,在有必要的前提下,不瞞顧浩天自己的身份,必定這人目前還算是可交。
還有一點(diǎn),也是最主要的一點(diǎn),朝月是她的人,又在安哲手下冒過頭,她不想別人對她有一絲誤會,更何況這兩人之間明顯有貓膩,拿出朝月真正主子的身份,要更能做主一些。
“昨天上午到的京?!鳖櫤铺煲苍趯徱暎@穆靜安與安哲到底是個什么關(guān)系。
“昨天呀?”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幾位此次前來……”見他們不說正題,穆靜安先開口詢問,場面的的客套,不是她耐煩玩的東西,更何況她的大丫頭還出了事。
“前來恭賀穆小姐,喜封縣主的。”陶子駿起了個頭,顧家兩兄弟同賀。
“多謝?!蹦蚂o安面紗下的臉色很是平靜,這幾位怕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一個偷偷得看拾秋,一個有些心不在焉,還有一個嘛,算了,不提也罷。反正不會承認(rèn)他一直盯著自己。
“穆小姐,不,穆縣主。”顧浩天終于定住了心神,起身來到了屋子中央。
“當(dāng)不得大將軍這聲穆縣主,若是可以,我希望我仍只是穆莊的那位小小姐。”她說自己是小小姐,不是小姐,是真心希望娘親是健好的。
“穆小姐。”顧浩天聽出了話中的無奈?!拔掖呹P(guān)將士們,道一聲多謝了。”鄭重得抱拳行禮。
穆靜安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回禮?!澳录易嫔蠒苄牢浚櫞髮④妼⒛切l(fā)揚(yáng)光大。”東西到不得得了這位大將軍手上是一說,可他這份赤子之心,她佩服。
該道的謝道了,該約的伴約了,反倒是顧浩然從進(jìn)門起一直話都不多,仿佛真的只是個陪襯,如同他往常一樣,只有穆靜安知道,他們默契得已約好了什么。
送走了客,穆靜安沒著急去找朝月,事都擺到明面上了,她愿意說自然會來找你,不愿意,問也是沒有用的。到是這個拾秋……
“小姐,午時后,我和陶二去聽?wèi)??!毙臒o城府的小丫頭第一時間稟報行蹤。
“很喜歡同陶二玩?”可不是玩嗎?就怕玩出個別的什么來。那人不論哪一點(diǎn),都配不上她的拾秋。
“倒也不是,他很會玩,玩的都是我沒見過的?!笔扒锢蠈?。
穆靜安了然,這拾秋除了出任務(wù),便是在穆莊和她的身邊,玩的東西與地方還真是不多,既然她想玩,便由她去吧,那人心思不單純,也不一定打得動拾秋,必定這丫頭還沒開竅呢。若她攔著,說不定還適得其反。
“玩可以,注意安全?!庇械脑掃€是要囑咐的。
“誰欺負(fù)得了我去。”拾秋得瑟,到不是她打遍天下無敵手,是因為小姐說了,她的功夫在江湖上已排在了一流的行列,若加上小姐教的殺人密招,前五十也是進(jìn)得了的。
“成,別吃虧就行?!币活w老母親的心,想說又不敢說破,點(diǎn)又點(diǎn)不醒,那個累啊,解決完這一個,穆靜安回書房去等另一個,就是不知等不等得到,以她對朝月的了解,應(yīng)該會來尋她。
果然,午睡醒來的穆靜安,睜眼便是朝月在跟前,單單從外表上來看,她還好。由著她照顧自己起了身,泡了一杯暖身茶,示意她坐下來。
朝月端坐,不太敢去看自家主子的眼睛。
“這就是你一直藏著的心事?”她來了,自然會跟她這個當(dāng)主子的說,她這頭不好開,做主了的幫她。
“小姐,我……”確實不好開口。
“顧大將軍確實是人中龍鳳,也是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暮媚袃海瓷纤?,不是你的錯?!敝灰簧婕白约旱母星?,穆靜安總看得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