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采臣看到,立臺上的張鐵川竟然亮起四根石柱。
張鐵川同樣一臉不敢置信,自己之前不過是個武夫。
練氣一層還是靠寧采臣給的一片蓮蕊,自己竟然會有元嬰之資。
自己將來有一天會成為元嬰修士?
百家樓中,所有家主頓時眼前一亮,元嬰之資!
這上古遺留下來的陣法是殘破的,只剩下四根石柱,不知道張鐵川是止步元嬰,還是有更高的成就。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張鐵川必是元嬰之資,只要不中途隕落,將來必定是一位元嬰修士。
那是什么樣的存在?在坐的各位現(xiàn)在也只是筑基修士,幽冥郡的大將軍葉海棠也只是金丹修士。
儒家家主撫掌大笑:“張鐵川當是我儒家弟子!”
法家家主沈騰云嗤笑:“儒家小道耳!我法家才是遑遑大道!”
兵家家主于鐵心面無表情:“男兒當上戰(zhàn)場,兵家才是正道!”
道家家主宋白眉喝道:“放屁!筑基、金丹、元嬰本就是我道家開創(chuàng)的修煉體系,元嬰之資不入我道家,簡直浪費!”
佛家家主慧心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四位不要再爭了,張鐵川與我佛有緣,將來必定凝結舍利!”
“禮是君子六藝之首!當入我禮家!”
“非也!名以食為天,張鐵川當入我農家,造福天下!”
……
最先開口的周波平、沈騰云、于鐵心相視一眼。
下場的家主越來越多了,如此下去不是辦法。
彼此暗中傳音:老辦法?
三人同時點頭。
儒、法、兵雖各屬于十大家之一,但是這三家是朝廷治世的力量。勢力還在其他大家之上。
尤其是三家聯(lián)手,完全可以力壓各家。
周波平突然開口:“各位!白馬書院是為朝廷培養(yǎng)力量,如今尸族、魔族威脅在外,紅蓮教在內伺機而動!北境風雨飄搖!”
周波平嘆了口氣接著說道:“諸位!北境危矣責中境的朝廷危矣??!值此之際,張鐵川當入儒、法、兵三家,擴充朝廷實力!”
周波平圖窮匕見:“諸位與我三家相爭,是何道理?”
沈騰云大拍桌子:“周知府言之有理,諸位此刻與我們三家相爭,實乃居心叵測,本監(jiān)察使有理由懷疑,你們與外敵溝通,是藏身白馬書院的奸細!”
到底是搞法家的,先扣下一個大帽子。
于鐵心附和:“周知府和沈監(jiān)察使,言之有理!”
三位家主頓時統(tǒng)一戰(zhàn)線,三選一總好過與百家相爭。
眾家主心中直呼無恥,竟然用大義的名分壓住他們,他們還偏偏無法反駁。
儒、法、兵三家確實是戰(zhàn)場上的主力。
名家家主暗中傳音:“諸位,他們三人太無恥了,又來這招,前幾次于文遠、武藤椒和許夢仙就是這樣被他們搶走的!”
“阿彌陀佛!貧僧也看不下去了!”慧心傳音道。
“臭禿驢!你有什么辦法?”宋白眉傳音。
他們佛道兩家如果聯(lián)手,倒是可以壓制儒、法、兵三家任何一家,但是卻敵不過三家聯(lián)合。
慧心搖頭,他一身的疙瘩肉,讓他降妖伏魔還可以,出謀劃策可真難為他了。
縱橫家家主傳音:“諸位!他們連橫,我們可以合縱!”
名家家主傳音贊同:“不錯!我們可以這樣……”
俄頃,縱橫家家主出戰(zhàn)略方向,名家家主出謀劃策,很快就指定了作戰(zhàn)計劃。
宋白眉開口:“周家主此言差矣,你們儒法兵三家對朝廷效力,我們其他各家就是吃干飯的嗎?”
宋白眉挑起話頭,但是沒有中周波平的計,以家主相稱,而不是以知府相稱。
周波平有兩重身份,儒家家主和煙霞府知府,知府的身份在眾人之上,儒家家主的身份與眾人平等。
若是戰(zhàn)時,眾家主甚至要聽周波平的調令,但是此刻不是戰(zhàn)時,而且周波平是以儒家家主的身份坐在這里的,不是以知府的身份。
周波平心道不好,宋白眉這是要合縱,挑起百家和我儒法兵三家相抗。
而且抓住了我話中的弱點,如果我承認其他各家也為朝廷效力,那他們就有理由爭搶張鐵川。
如果不承認,我儒法兵三家必定被百家圍攻。
這老匹夫心思不會如此細膩,必定有人出謀劃策。
周波平不動聲色的望向縱橫家家主和名家家主,這兩人果然心虛的不敢和他對視,偷瞄別處。
果然是他們!
哼!論出謀劃策,唇槍舌劍,我儒家也不比你兩家差。
周波平開口笑道:“宋家主此言差矣!百家皆為朝廷效力,但若是與尸魔兩族開戰(zhàn),還是以我儒法兵三家為主力!”
宋白眉笑道:“周家主此話!農、墨、佛三位家主做何感想?”
農家家主冷哼:“沒有我農家的糧食,你儒法兵三家餓著肚子打仗嗎?”
“周家主此話簡直不把我墨家放在眼里,兵甲、武器、城防,哪一樣不是我墨家的機關術打造?”
“阿彌陀佛!沒有我佛家驅除魔氣,儒法兵三家早就被魔氣同化,臨陣倒戈與我大魏為敵了!”
“還有我畫家的戰(zhàn)畫!”
“沒有我樂家鼓舞士氣,你們三家早就在戰(zhàn)場上累死了!”
……
宋白眉帶頭,各大家家主下場,名家傳音拱火,很快拉起百家和儒法兵三家相抗。
從細數(shù)各家的作用,再到誰也不服誰,然后又展開了唇槍舌劍的罵戰(zhàn)。
還有互相揭短的,如有人挖出周波平經常易容去逛窯子、沈騰云新取的小妾的年紀,都可以跟他的小女兒做姐妹。
沈騰云的監(jiān)察院查出不少家主的黑料,這次也全都抖了出來。
如畫家家主喜好畫春宮,小說家家主連夜臥醉萬花樓,美其名曰尋找靈感,樂家家主的娉頭其實是禮家家主。
讓喜好八卦的家主大呼過癮。
錢雍喝止眾人:“不過是元嬰之資而已,諸位何故如此?”
錢雍不僅是院長,還是眾人中年紀最大的,在白馬書院任職院長達一百多年。
除了于鐵心敢和他作對,其他家主都很服錢雍。
只有他能止住眾人的爭吵。
錢雍說道:“兩百多年前,我測出的結果也是止步筑基,黯淡無光,而與我同期一個元嬰之資的家伙大放異彩,當時的家主們也是現(xiàn)在你們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