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縱使是心性超然,涵養(yǎng)超人,卻也是被氣的不行。
“在下自然代表不了劍修!”吳明一直帶著笑容臉板了起來,高揚(yáng)的劍眉挑了一下,冷聲道:“難道杜長老就能嗎?”
“你……”杜虎還要再說,一旁的邊洪忙打岔道:“吳掌門或許不是故意的,不要火氣太大!吳掌門,你這名字也太過了。加幾個(gè)字改一下吧!比如:云水劍派如何?”
“不如何!”吳明冷聲嗤笑道:“知道的你們是三大劍派的長老,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天帝呢!別人的門派,叫什么還要你們同意?無恥!”
“你……”杜虎氣的青筋暴起,伸手指點(diǎn)道:“黃口小兒,竟敢如此目中無人?”
邊洪也是氣的不行:“我們是好心提醒!你這門派如此取名,卻是把天下劍修都不放在眼里嗎?”
吳明不屑一顧,看向許成道:“許長老也這樣認(rèn)為?”
許成道:“或許我們的話說的有些過,但你這門派名確實(shí)取得太大了。說句托大的話,連我們?nèi)啥紱]資格稱宗做祖,你這小派,又有何資格自稱劍門?”
吳明嗤笑道:“你們沒資格,所以別人就沒資格?真是井底之蛙!有沒有資格不是你們說的算的。若是不服,盡可以來摘了我這牌匾。若是不然,三位最好有多遠(yuǎn)走多遠(yuǎn)。我劍門,不歡迎惡客!”
說罷,吳明伸手一引,意思:┏(^ω^)=?
“你這小輩!氣煞我了!”杜虎暴跳如雷,隨手一拍。
轟!
一旁的渡萍碑被拍了個(gè)正著,當(dāng)即碎成了十幾塊。
吳明看的分明,杜虎出掌時(shí),沖著的是空地??沙鍪智氨辉S成隱秘的拽了一下,這才打在了石碑上。
放下疑點(diǎn),吳明喚出幽沉劍,伸手一指天空道:“不用說了,上來動手吧!今日不給你們個(gè)教訓(xùn),你們不知道天外有天。”說罷駕馭著劍光飛上了高空。
許成瞇了瞇眼睛,看了邊洪和杜虎一眼,當(dāng)先跟了上去。
邊洪拽了杜虎一下:“走吧!讓你小心點(diǎn)兒的!”說著,跟了上去。
杜虎懊惱的跺了下腳:“明明是隨手一拍的!”也跟了上去。
云層之上,陽光明媚。云層之下,天光不透。吳明就站在云層上御光而立。
三位劍派長老漸次而出。邊洪高聲道:“吳掌門,這是誤會!老杜他不是有意的!”
吳明看了一眼默不作聲許成,清朗的聲音徐徐傳來:“事到如今,沒什么誤會不誤會的。三位看不慣我這招牌,就要有摘了它的實(shí)力才行!”說罷,一引劍光,三道劍氣直奔三人而去。
“好囂張的小子!”杜虎怒聲喝罵了一句,伸手一抓。
啪!一道劍光碎了飛來的劍光。
許成和邊洪也各自出劍,轟碎了襲來的劍光。
吳明打過了招呼,便舉劍一招。無數(shù)劍氣自手中寶劍噴涌而出,蜂蛹翻滾中,劍氣如天河倒泄,卷向三人。滾滾劍河入夢來!
三人見狀,也各自出招,長劍飛舞中,放出無數(shù)的劍氣截向劍氣長河。剎那間,劍氣交錯(cuò)、碎裂的脆響,劍氣泯滅的轟鳴響徹天地。原本濃密的云層,被轟出一片空曠的凈空。
吳明不待劍氣長河消散,手中幽沉劍再度揮動,眨眼間幻化萬千劍影。揮手間,劍影飛射,萬千劍影再次綻放著劍氣,次第投入即將消散的劍氣長河。
傾世劍雨匯長河,萬劍決!
劍氣長河得此強(qiáng)援,氣勢猛漲!天河倒卷水長流,天河劍瀑!
劍氣長河夾雜著萬劍決形成的劍影,如山洪瀑布般的沖向三位長老!
三人面色難看,傾力施展著各派絕學(xué),合力抵擋這從未見過的劍法。
“日出丹陽!”
“破云劍!”
“劍海浮云!”
三道劍光匯成一股,如驚天利箭,射穿了層層劍影,直向吳明而去。
吳明雙手倒持幽沉劍,拖于身后,目光緊盯著射來的劍光。
“劍起風(fēng)雷鎮(zhèn)魔域!”
幽沉重劍嗚咽間,帶著風(fēng)雷之勢,以上寮之勢直擊向那三色劍光。
靜!大音希聲!
幽沉劍迸射的劍光與三道合一的劍光碰撞處泛起淡淡的波瀾。
咯啦咯啦咯啦!
空間被擠壓咯啦脆響。
“劍斷天河!”
幽沉劍迸發(fā)出無比犀利的劍意,瞬間崩飛那三道合一的劍光。
嗆啷啷啷!
三道劍光被崩散開來,瞬間回到了三位長老手中。
吳明接著劍勢,轉(zhuǎn)身一刺!
嗡!
幽沉劍幻化作一柄經(jīng)天巨劍,如山般推向三人。
天劍!
三位長老氣息已經(jīng)不穩(wěn),見巨劍推來,只得再次聯(lián)手。
一聲劍嘯!萬千劍影匯聚成一座劍山,直撞向那如山般的巨劍。
啪!轟!轟??!轟隆??!轟隆隆??!
巨劍與劍山相撞,卻出乎意料的雷聲大雨點(diǎn)小。正當(dāng)三人意外之時(shí),巨劍上爆出重重的后勁,催的劍山搖搖欲墜,雖然終究擋住了巨劍,三位長老卻都噴出了一口鮮血。三人相顧駭然,不知這人怎會有如此的功力。
吳明見劍勢受阻,雙手一錯(cuò)間,劍刃飛旋,嘶鳴著一寸寸穿透著劍山。天劍,穿云!
哪怕有三位長老全力配合,劍山也要走到了盡頭。
許成一咬牙,拋出一枚印章法寶。
云臺山的虛影憑空浮現(xiàn)!
山神??!
邊洪見狀,也是咬牙切齒的祭出山神印。
浮云山的虛影亦是憑空浮現(xiàn),與云臺山一起頂住了劍山。
杜虎同樣祭出一枚山神印,化作丹陽山,頂在劍山后。
哼!
吳明冷哼一聲,持劍的雙手緩緩上提:“難怪管的這么寬,原來是敕封山神!今日之事,你們接我一劍,接得下,我便饒了你們,若接不下……哼!”
心中一動,周天鏡,開!
劍主世界,廣場上和各個(gè)屋里的周天鏡次第打開。
吳明的父母,四大弟子,三個(gè)徒孫,還有第二夢和幽若。全都看到了憑空持劍的吳明。
云水湖劍門的周天鏡也打開了。曲靈珊和陳坤、秦雨墨也看到了與三山劍修對峙吳明。
吳明神情肅穆,劍指蒼天道:“我有一劍,試與君觀!”
熊熊劍意直沖蒼穹。
“劍可養(yǎng)炁,寧折不彎!”
劍意顯化,一道劍影憑虛而立。
三山長老互相看了一眼,散開劍山,將三山虛影互相融合。
劍主世界,步驚云看著那磅礴的劍意,心中有所觸動。
“劍可行俠,義膽俠肝!”
劍影凝煉,穗柄可觀。
三座山峰的虛影緩緩疊加,一股厚重的氣勢緩緩積蓄。
老媽郭蘭緩緩盤坐,默默消化著心中所得。
“劍可護(hù)身,披荊斬棘!”
劍鍔顯化,獸面吞云紋清晰可見。
三山合一,古拙之氣彰顯自然偉力。
聶風(fēng),心有所感,鞘中斬風(fēng)劍傳來一陣劍鳴!
“劍可衛(wèi)國,息戈止戰(zhàn)!”
嚶!劍刃顯化,一聲劍音傳四野。
老爸吳濤,似是悟出了什么,也坐了下來。
三山合一的凝實(shí)山峰,帶起一陣罡風(fēng)。
“劍可修仙,縱橫九天!”
嗡!一陣劍鳴,劍身顯化,云紋密布,無形道韻散播天地。
轟!咔嚓!
天地間的大道似有松動。
吳明一喜,連忙凝聚最后的虛影。
“劍法求道,鴻蒙開天!”
嗡!劍影凝實(shí),氣象萬千。大道銘文于劍影背后一閃即逝。
咔嚓!
一道閃電,居然眾人頭頂天際劃過。全然不顧云層現(xiàn)在在吳明腳下。
三山長老顧不得訝然,合力一推。
轟隆!
一座高聳的山岳,向吳明撞來。
“開天一劍!”
煌煌一劍,從天而落。劍鋒所向,無物不破!
咔嚓!砰!
在開天一劍撞上三山合一的古拙山峰時(shí),一聲脆響被撞擊的巨響掩蓋。
巨劍劈下,如若無物,只有崩散的山體證明了這一下的撞擊不是幻覺。
“噗!”*3
三位長老盡數(shù)噴血飛退,三方山神印也黯淡的飛回他們手中,怕是要很久才能修復(fù)。
“算你們命大!”眼見三人遁入云中,吳明也不再追。一揮衣袖,關(guān)了周天鏡,回到了湖邊。
將碎了一地的石碑掃成飛灰,吳明看向四周。今天這里打的熱鬧,倒是一個(gè)人都沒有。
沒發(fā)現(xiàn)可用的石材,吳明有些懊惱,應(yīng)該叫他們賠一塊上好的山石的。
忽的,吳明腦子一轉(zhuǎn):有敕封山神?那,有沒有敕封土地爺呢?
吳明掐決念咒,一指腳下:“土地,現(xiàn)身!”
噗通!
地下蹦跶出來一個(gè)小老頭。
這老頭也是懵了!這沒聽說有誰能把神靈呼來喝去的,哪怕是個(gè)土地爺!
吳明可不管那些,西游記里的山神土地被叫出來的還少嗎?將土地爺提到一塊矮石上,讓他和自己平視:“你這土地有何功績,因何被封?”
土地爺畢竟人老成精,恭敬的回答道:“小老兒本是不遠(yuǎn)處漁村的里長,因?qū)︵l(xiāng)里多有照顧,死后受了些香火,故而被封為土地?!?p> 吳明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山神土地,山神地位還要在土地之上。山神可管飛禽走獸,藥草生長。土地卻只能管得莊家水土。自是不受那些修仙者的重視。
“我來問你,這云水湖可有湖神山神?”吳明看了看自家門派,問道。
土地爺看了一眼云水湖道:“這倒不曾。云水湖水淺山低,又臨近羅天澤,并無敕封?!?p> 吳明點(diǎn)了點(diǎn)頭,指著原先渡萍碑處問道:“不知土地可否尋來一塊合適的碑石?在下感激不盡。”
此間爭斗,土地爺也是知道的,這舉手之勞的事情哪里會拒絕?當(dāng)下拱手道:“怎敢當(dāng)仙長之謝?小事耳!”
說著,土地爺一頓拐杖,地動山搖間,一大塊比原來高大的多的灰褐色花崗巖山石破土而出。
吳明一見大是欣喜,走到山石前仔細(xì)打量。這巖石面向山門這邊下邊一片光滑,上面和其余三面則長短大小皆不相同。遠(yuǎn)遠(yuǎn)看來,像是一只看門巨虎。若將碑文寫在平面,正像是巨虎懷抱碑文,看守門戶。
吳明也不猶豫,并指成劍,揮手寫下了碑文,只是抬頭加了幾個(gè)字,渡萍二字改成了:渡萍登仙過此門,天下唯我壓三山!
土地老兒一縮脖兒,這事還沒完呢?!
謝過土地,并承諾給他一個(gè)名額,可以推薦人來學(xué)劍修仙,吳明回到了門派。
這一次展現(xiàn)大道銘文,劍主世界的眾多弟子幾乎都有感悟,連父母也靈光一閃,前去閉關(guān)。這邊的曲靈珊也去閉關(guān)了,就只有吳明自己,一邊指導(dǎo)陳坤和秦雨墨,一邊還要照顧他倆的伙食。順便照顧劍主世界的三個(gè)小家伙指點(diǎn)一下他們修煉。
鴻鈞大佬的方法果然管用,只是月余,展示銘文的效果就已經(jīng)出來了。
這一天,吳明讓陳坤兩人自己修煉,自己去羅天澤打聽一下那三家劍修的消息。
卻在回來時(shí),在山門看到一出奇景。
往日里多少都會有人在此徘徊,哪怕過不了湖,也要沾些仙氣兒。今日,人,卻是一個(gè)全無,倒是一頭老虎在此逗留。
這只老虎,全身雪白,花紋不顯。吳明開始在遠(yuǎn)處,還以為是什么沒見過的動物。近前一看,原來是一頭雪虎。這頭雪虎肩高足有五尺,體長超過一丈,尾巴也有三尺出頭??茨菆A滾滾的大腦袋,形似東北虎。腦袋上的王字成淡淡的白金色,一對毛茸茸的耳朵不斷的擺動。一雙眼睛不似其余老虎的棕色,而是外淺內(nèi)深的冰藍(lán)色。身上的皮毛蓬松干凈,連斑紋都是白金色,在白色的皮毛上并不顯眼。
這老虎也怪,并不四處捕獵,反倒在哪虎形山石前看著碑文。似乎能夠看懂,還不時(shí)點(diǎn)一下頭。
似乎是看完了碑文,雪虎回身走到了湖邊。它卻沒有過山門,而是直接下了湖。只見它在湖里劃水而行,姿勢居然還頗為優(yōu)美。
游到湖心,穿過島嶼幻影時(shí),老虎的臉上都是懵的?!薛亍?p> 看它在湖心折騰了半天,就是碰不到小島,吳明差點(diǎn)笑抽過去,這和那些用激光筆逗貓的頗為相似。也是,老虎不就是大貓么?
之后,老虎似乎認(rèn)命了,隨口叼了條大魚,回到了岸邊。抖落身上的水珠,雪虎失落的吃起了魚。
那魚個(gè)頭不小,五尺來長。這老虎再大,吃完也就差不多飽了,可這老虎吃飽后又下了水。吳明本以為它是不死心,卻沒想到,這次它只是又抓了一條大魚就上岸走了。
吳明心下好奇,隱去身形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