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一般來說,按照皇室的規(guī)制來講,只有太后跟正宮皇后的弟兄,也就是當今皇帝的母舅或者妻舅,才能叫做國舅,才能被封做國舅!
其他嬪妃的兄弟若是也自稱為國舅,或者自封為國舅,那便就有僭越之嫌!只不過一般的平民百姓,或者是一般的官府衙門,都不大在意這些就是了。
因為案子一旦涉及到皇上的內宮,一旦牽扯到皇室,那都是他們惹不起的!”
“師傅,那這個吳國舅又該怎么辦?他雖然不是正經的國舅,可是他倒也的確算得上是皇親國戚了。在家的時候,聽爹爹說過,他說這就叫做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哈哈哈哈哈,你爹爹形容得倒是十分的貼切!”永寧公主大笑道。
“若是按照師傅所說,宮里面既有正宮皇后,也有太后,也就是說,眼下正牌的國舅早就有人了。既然其余的那些都是自封的,那還不如讓那些正牌的,去修正那些冒牌的,這樣多好玩??!”小丫頭天真地道。
“這倒也是個辦法,只不過我現在才不想去管那些破事兒,這畢竟是皇上自個兒的家務事。況且,宮里面幾個正牌的國舅,眼下都在忙著正經的國事,既然連他們自己都不介意,那我又何必去趟這個渾水!”
“師傅,若是那個吳國舅很糟糕呢?”
“那我就直接廢了他,讓曹副將頂了他的位置!”
“曹副將?就是剛才送我們過來的那個人?”
“不錯!曹副將原來是在京里面任職的,因為他的性格太直,又不會阿諛奉承討好上司,所以便被打發(fā)到這里來,做了個守城的副將,而且還是在這樣一個國舅的手下,真可謂是懷才不遇了!”
“那這個曹副將應該很有本事咯?”
“曹副將其實來自于將門之家,曹家前后一共出了三位將才,他的爺爺,父親,還有一個大哥,都是十分難得的人才。只是前些年,朝廷的邊境極不穩(wěn)定,他的爺爺跟父親,全都戰(zhàn)死在沙場了,他的一個哥哥,眼下正在西疆鎮(zhèn)守!”
“那師傅覺得,曹副將是有將帥之才了?”
“他有沒有帥才,我不知道,可若是只論守城之主,他便搓搓有余了!”
“嗯!這個我知道,至少他還是個盡忠職守的人!”
“那明天師傅去找那個國舅爺,徒兒也要一起去嗎?”
“你若是想要去開開眼界,也是可以的!”
“那好,那徒兒明兒就跟師傅一起去!師傅,那個國舅爺見過你,或者認識你嗎?!”
“反正我是沒有見過他,而且我也是剛剛才聽說他這個人!”
“那也就是說,那個吳國舅并沒有見過師傅,而且也沒有聽說過師傅咯!”
“你想說什么吧?”
“徒兒想說,既然那個吳國舅并沒有見過師傅,如果他到時候在您面前耍起橫來,恐怕您不得不亮出你的身份了!”
“哼!這些都是必然的!”
“徒兒想起在家的時候,在話本子上面看到的一句話!”
“什么話?”
“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永寧公主聞言,不由得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兒。
“師傅,皇上的后宮怎么會有那么多的女人,而且到現在都還是三年一選?。俊?p> “我也不知道,這個規(guī)矩都沿襲了幾千幾百年了!”到了第二天上午,師徒兩人便早早起來,梳洗完畢,用過早飯之后,便徑直出了客棧,朝著官署的方向去了。
江城的面積雖然不及京城,可是幅員卻是十分的遼闊,經濟十分的繁榮,人氣也是相當的旺盛,而官署自然坐落在人氣最為充足的地方。
當然了,跟天啟其他的城市也一樣,這里不但有武將坐鎮(zhèn)守城,自然也有文官負責安民,所以這一趟,永寧公主決定先去找一下這里的文官。
江城在整個天啟所有的城市來看,已然算得上是一座相當大的城市了,所以在這里負責安民的,至少也是一個正四品,或者是從三品的文官了,倘或如此,那么也許這個人便是她以前見過的。
師徒二人在街面上走了大約快一個時辰的時候,便隱隱地看到不遠處,江城官署的大致輪廓,眼見得就快要到地方了,永寧公主便先不忙去找這里的本地官員,而是就在街邊找了一家酒肆,要了一壺香茶跟茶點零食之類的吃食,一邊漫不經心地吃著,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跟店小二閑聊起來。
“小二,我跟你打聽個事兒!”
“夫人想知道什么?”小二畢恭畢敬地笑問道。
“你們這里的官老爺是誰?”
“不知夫人問的是文的,還是武的?”
“文的!”
“回夫人的話,咱們這里的大老爺,姓郭名旗嶺!”
“郭旗嶺?”
“是的!”小二點了點頭。
“呵,原來是他!”聽了小二的回答,永寧公主先是一愣,隨即眉頭一松,嘴角彎了彎,竟然不由得笑了。
“師傅,您認識哪個郭大人???!”
“呵!不僅僅是認識,而且還是老熟人了,呵呵!”永寧公主笑道。
“師傅,那您給徒兒說說唄!”
“說起這個郭旗嶺,他倒是個剛直不阿,有才有學的人,而且他還是天啟的三代老臣了!”
“那他的年紀一定很老咯?!”
“也不是很老,只不過比我大個七八歲而已!”
“那師傅覺得,以他的本事,能否十分勝任現在這個官職?”
“前次我回京,那個時候,他還在京里任職,官居從三品,這個地方若真的是他在坐鎮(zhèn),他自然是有這個本事和氣魄的!”
“可是這里不還有個國舅爺嗎?”
“不錯。這就好比。。。就好比你在看書的時候,總有個人在旁邊念經!”
“噗!”小丫頭聞言,不由得忍不住笑。
“那師傅這一去,至少不會是孤軍作戰(zhàn)了!”
“不錯嘛!這幾個月下來,你倒是學了不少!”
“這都是師傅教導有方!”
“貧嘴!”在酒肆休息好之后,師徒二人便姍姍地來到了官署的大門口,當時就有負責當值的衙役沖著他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