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彼岸還以為奇康會親下去,但并沒有。他只是做了這個極曖昧的姿勢挑逗她一番,就收回他在勾引花彼岸的眼神。
花彼岸還挺詫異他的舉動的,不過很快就收回神色,恢復(fù)她一貫的清冷,平淡。
“你出來干什么?”她問。
奇康半轉(zhuǎn)個身,也跟著花彼岸一樣坐在車頭,才偏轉(zhuǎn)著頭回答她:
“當(dāng)然是來找你了?!?p> 他的兩條大長腿慵撐在地上杵著,仿佛就跟著他的主人一樣,在等著花彼岸的下一句話。
“你什么時候回去?”花彼岸靜靜抬眸看向他問。
奇康很無語,他沒想到花彼岸會問到這個。仿佛很希望他趕緊回國一樣,雖然事實可能就是如此。他不禁苦笑道:
“花醫(yī)生,我都才來呢,你就要趕我走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就單純問一下?!?p> 花彼岸還真不是那個意思,她還真的只是單純詢問一下。不過估計是她拒絕得奇康多了,把他都給拒絕出后遺癥來了。
所以她這個話一開口,奇康的第一直覺就是,花彼岸要趕他走。
奇康嘆了口氣,才回她:“也快了,再有個三天左右吧?!?p> 花彼岸:“你們這出差時間還挺久的,外出一趟就差不多一個星期了。”
她這話,還真的就是閑聊而已,她現(xiàn)在還挺想跟他多閑聊幾句的,也不知道為什么。
奇康笑了笑:“畢竟是出國嘛!時間上肯定要久些。”
“如今,你爺爺身體如何了?”
“棒得很,自從我二叔和奇明的事情解決好了之后,他就現(xiàn)身了?!?p> 花彼岸視線轉(zhuǎn)向奇康:“你那段時間,一定很辛苦吧?”
奇康又笑了笑,其中參雜了點苦味,又隨后被釋然代替:
“我也覺得挺辛苦的。從來沒有一件事情的成功,都是輕松解決的。
不過,只要成功了就行。
能為爸爸抓住兇手,我總算也把這塊心病摘下來了。但我……又不是那么的真正輕松。
畢竟……
那是我爺爺?shù)膬鹤?,我爸爸的兄弟,我的二叔和我的弟弟?p> 即使在我的印象里,他們父子倆對我沒什么好,但他們,也是真正的至親?!?p> 奇康的內(nèi)心從把姆努和奇明送進(jìn)警察局后,他就陷入一種糾結(jié)。二叔他們是自己的親叔,他是不想講情面的,而且他還是制造車禍,殺害自己爸爸的兇手。
于情于理,他是該接受法律的審判的。
花彼岸從他的神色里,讀懂了他的糾結(jié)。
極其罕見的,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你做的是對的,做得很棒。錯的也是別人,不要拿別人的錯誤來衡量自己。
我們每個人的生命雖然都是父母給的,但我們活著,首先得為己。
每個人的立場不同,沒必要拿別人的立場來打擾自己?!?p> 奇康很高興今天花彼岸能和他說這么多。
“謝謝你?!逼婵凳前l(fā)自內(nèi)心的跟她說這句感謝的。
花彼岸起身,揚聲說:“走吧,回去了?!?p> “哎……等等。”
奇康哎了聲,就拉住花彼的手,在她的眼神掃過來后,他才不舍地放開。
“怎么了?”她問。
奇康用拉她手的那只手重新拍了拍她剛才坐著的位置,說道:
“再坐會兒,我們聊聊天吧。等我這一次忙完回國,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有空來見你了?!?p> 花彼岸沒有拒絕,她又往剛才她坐的地方坐了下去。
她眼眸一抬,直言道:“聊什么?”
奇康被她這么直的行為弄得一愣,隨即又無奈地笑了:
“我想,我要是放棄追求你了的話,你應(yīng)該不會難過吧。雖然我追了你很久很久……
但你這么強(qiáng),應(yīng)該……不會不適應(yīng),不會難過?!?p> 花彼岸點頭:“是不會難過。我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時間安排得很滿,不會拿很多時間來思考情感上的事。
你放棄喜歡我是對的。因為我真的,給不了你想要的。你喜歡我也沒有錯,但我要是跟你在一起的話,可能不是一個合格的妻子。
我要忙我的事業(yè),不能時刻陪伴在你身邊。
我要照顧我媽媽,外公和外婆,他們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誰都替代不了。
我要陪他們安享晚年。
你呢?在T國的責(zé)任比我更重,你此刻,也有比個人情感最重要的事情處理。
我們誰都將就不了誰。
我是不可能去T國的,你呢!也不可能拋下你在T國的親人和責(zé)任,到華國來和我一起生活。
況且,我,真的是一個單身主義的人,雖然我們一起耍了流氓,但我對你負(fù)責(zé)不了。
所以,你放棄我,沒什么不好。你不應(yīng)該讓你喜歡我的這份情感,把你困得死死的。
明白嗎?”
花彼岸愿意跟他耍流氓,但不會對他負(fù)責(zé),奇康都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這是不是那句話……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他不會認(rèn)為花彼岸在消遣他,畢竟每次主動的人,可是他自己。
人都有需求,但花彼岸從不沉迷。他有需求,但偏偏只沉醉的她的身。
他可以放棄她,但讓他現(xiàn)在就去找別人,他還是做不到。
于是他說:“我會試著放棄你的?!?p> 花彼岸道:“你能明白就好,那……我們回去吧?”
奇康悶聲:“嗯?!?p> 細(xì)細(xì)回想開來,花彼岸覺得,從她到T國給他爺爺看病至今,他們相處的時間真的不算多,前前后后加起來也就幾個月而已。
她也從來不覺得她的人格魅力有這么強(qiáng),讓他念念不忘至今。
或許,奇康曾經(jīng)是真的喜愛著她,但隨著她屢次的拒絕,他如今的喜愛里,帶了一份得不到的執(zhí)念。
不是得不到她人的執(zhí)念,畢竟,他們發(fā)生關(guān)系,可不止一次。
而是得不到她的心的執(zhí)念。
其實,奇康也不是沒有得不到過她的心,她只是沒有表露出來而已。
他們能發(fā)生關(guān)系,也是她心里裝著他的表現(xiàn)。要不然,以她的身手,她要是不愿意,奇康再怎么主動,也奈何不了她。
只是她覺得,她現(xiàn)在沒有和奇康在一起的時機(jī)。人的時間是很寶貴的,她也不想奇康把這個時間花在她的身上。
她給不了他完美的結(jié)局,就不會給他肯定的答案。
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奇康在她心里的位置,及不上她在他心里的程度。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什么良善之人,或許,她和奇康在翻云覆雨的時候,就是借著他主動的名義在耍流氓呢!
他們兩人回去后,沒聊多久,就結(jié)賬離開了。
奇康帶著伯森送她和賀安娜開車離開后,兩人才準(zhǔn)備回去。
伯森在南城租了一輛車,也停在院壩里,等她們倆走后,他們就上了車。
伯森開車,奇康在后座閉目養(yǎng)神。伯森把車窗都關(guān)了,所以車內(nèi)很安靜。
透過擋光鏡,伯森描了幾次奇康,仿佛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開口。
最后,還是奇康被他盯著實在是看不過去了,才睜開眼開口說:
“你要說什么就說吧,你這么偷看我,我都替你累得慌!這么開車,也不安全,就算不為你考慮,我也得為我的安全考慮。”
伯森鮮少在奇康的面前吃癟,不過他也沒惱:
“這不是看你在睡嘛!沒好意思打擾?!?p> 奇康道:“我是想睡的,奈何你的眼神太過灼熱,我想忽略掉都不行。
幸好我知道伯森律師你不號我這一口,不然,我都要誤會你對我有意思了?!?p> 伯森好笑道:“我要是真對你有意思,怕是長翁先生會立馬同意你跟花醫(yī)生結(jié)婚?!?p> 奇康:“你這么說,那我豈不是還得謝謝你?”
“謝謝就不必了,我還想賺你們爺孫倆的錢呢!”
“行吧,既然你沒什么話,那我就先睡會,到了酒店,你再叫我?!?p> 伯森稍稍猶豫才道:“其實,我是想說,要不你放棄追求花醫(yī)生吧。
從今天看你們的接觸來看,我沒有看到她受困于你們這份情感,你需要認(rèn)清這份事實。
她面對你時,冷靜又坦蕩。你目前,壓不住她。
再或者說,她優(yōu)秀過你,所以很多事情看得比你更透徹。
她是一個睿智的女人,現(xiàn)在的她,從內(nèi)心上來剖析,你強(qiáng)不了她。
換個意思來說,她‘冷淡’,你這樣不計后果的付出真心,會讓你內(nèi)心逐漸發(fā)生不平衡的,雖然你現(xiàn)在是自愿的?!?p> 奇康真想冷著牙謝謝伯森,他分析得很透徹嘛!
不過,他也知道他是為他好。
所以他說:“嗯,我會試著放棄喜歡她的?!?p> 伯森差點以為他聽錯了呢!
“我還以為你不容易那么勸服呢!”
奇康:“……”
先斷交幾分鐘吧,他現(xiàn)在有些受不了伯森,就只知道扎他的心。
看到奇康無語,伯森又補充道:“就是看你之前要死要活的非她不可,我才說了一句,沒發(fā)揮什么功力,你就說行。
這放棄得太快,沒給我表現(xiàn)的機(jī)會,不就是讓我不適應(yīng)嘛!”
奇康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剛才我去找她的時候,跟她談了很多?!?p> 伯森了然的點頭:“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