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南服務區(qū)外,一輛吉普車和一輛面包車一前一后的停在了道路旁側(cè)。
何島凌和宮誠久兩人分別帶著各自的武器,靠近了面包車。
“小兄弟,手上的家伙沒必要一直帶著吧?!敝心昴腥藫v鼓著車后備箱,背對著兩人道。
高壯男在車內(nèi)不知道在干什么,因為車窗是閉著的緣故,所以看不見里面的動靜。
何島凌應了一聲,示意宮誠久放下木棍,畢竟,現(xiàn)在看這樣子,兩個人的威脅不大,他們是真的要跟自己進行“交易”的。
“去把車開過來?!焙螎u凌喊道。
宮誠久不敢怠慢,現(xiàn)在的局勢已經(jīng)完全是由何島凌所掌控,自己做好輔助的事情,應該不會惹上什么麻煩。
但就在他啟動吉普車發(fā)動機的那一刻,車后的引擎突然發(fā)出“嘭”一聲,一串漆黑的濃煙從車后蓋子內(nèi)冒了出來。
濃煙如同是瘟疫一樣,所攜帶的刺鼻氣味馬上順著何島凌的呼吸充斥在鼻內(nèi)。
車內(nèi)的高壯男似乎是問道了氣味,即便是此刻也罵了出來:“草!什么味道,這么難聞?”
何島凌也疑惑的望了過去。只見宮誠久在吉普車上擺弄了一會兒,直接從車上跳了,指著車大喊道:“這車發(fā)動機好像壞燒掉了!我開不動了!”
不是吧?
何島凌深呼吸一口氣,最令人不爽的事情竟然發(fā)生了自己的身上。
這輛吉普車也不像是豆腐渣工程。但仔細想一想,之前在山坡村莊上,為了逃躲兔子魔物追擊,車頭撞到了大石塊,說不定就是在那時候撞出問題。
但想這些已經(jīng)沒用了,車壞了就是壞了,何島凌便問道:“那油呢,還能用嗎?”
宮誠久點了點頭道:“我可以把車內(nèi)油箱拆出來,里面還有油!”
還沒有等何島凌回應,中年男人便走到了何島凌身邊,道:“沒關(guān)系,油沒事就行。只不過,你們車動不了,怎么辦呢?”
這看似是關(guān)心性的提問,但何島凌抓住了隱藏的含義。
車壞了,只能坐我們的車,油也一起是我們的!
何島凌看向中年男人,強行擠出了一個笑容。
中年男人一直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態(tài)度,目前他也沒有對何島凌展現(xiàn)出惡意,兩者都只是站在對等的立場上看待問題。搞得就連此刻的何島凌也不好意思說什么。
可是事實似乎也是如此,如果不能修好車,那么他們只能依靠這輛面包車了。
不說宮誠久,就連何島凌目前都沒有辦法走在漫無目的荒野大道上。沒水沒食物,不知道路的盡頭,不會有人會冒這個險。
盡管這兩個人不可信……
哄哄隆隆……
面包車發(fā)出了一陣陣可怕的噪音,高壯男從車內(nèi)探出頭來,嘴里叼著一根煙:“都上車,開到前面去加油?!?p> 何島凌只得跟著中年男人上了車。
“車上太久沒有清洗了,有點味道,習慣一下就好了。”高壯男通過車內(nèi)前鏡看到了何島凌厭惡的表情,解釋道。
何島凌懶得回應,只是用眼神掃視著面包車內(nèi)的一切。
跟大部分的面包車一樣,車內(nèi)只是普通的黑皮,粗糙硬硬的靠背,皮座兩側(cè)有些破裂。
車后備箱被一塊大板子給格擋住。他們所說的食物,十有八九是在后備箱里面,但也有兩箱礦泉水在后排放著。
在面包車的頂部,還粘貼著幾張不知名的藝術(shù)畫。
只是,那股莫名的怪異味道的出現(xiàn),確實很奇怪。
面包車很快就開到了吉普車身后,而宮誠久已經(jīng)把吉普車的油箱打開了。
高壯男似乎是對這一切操作很熟悉,一停下車便走出車門,瞇著眼對宮誠久道:“把管子拉出來,我這里直抽就可以了。”
宮誠久連忙一頓操作,盡管有一些不熟悉,但他還是笨手笨腳的做好了高壯男交代的事。
“等等!”就在這時,何島凌也從車上走了下來,開口道。
“我們的車壞了,現(xiàn)在如果把油全部給你們,那我們就算修好了豈不是也走不了了?”
高壯男沒想到在這個時候何島凌會問出這個問題,他沒有回答,只是斜過眼看了一從車上走下來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在另一側(cè),和高壯男做了一個眼神交流。
也就在這一刻,中年男人的面部表情不再是之前的和藹可親,而是咧開了嘴,露出了一個有些詭異猥瑣表情。
但這一幕何島凌和宮誠久都沒有注意到,只是聽到了中年男人的聲音:“我們車上有食物和水,如果你們的車真的動不了,你們可以一起上車,車上的空間還很大。”
何島凌已經(jīng)猜到了會是這樣,這是最優(yōu)選擇。
“那么,既然這樣,先給我們吃點東西?!焙螎u凌直言道。
中年男人一聽,馬上回到車后箱,找出了一袋面包和兩瓶礦泉水,帶著笑容遞給了何島凌。
而另一邊,高壯男和宮誠久也沒有停下,兩人繼續(xù)操作著。
何島凌先是盯著那袋面包和礦泉水看了幾秒,發(fā)現(xiàn)兩個東西都沒有拆封過的痕跡,不可能被下毒,便接著直接拆開,一口面包一口水吃了起來。
“不用吃的那么著急,車上還有很多,等等我們也算是要一起上路了,不如自我介紹一下吧?”中年男人倒是很有情趣的主動接起了話題,一邊說著,還一邊摸著何島凌的肩膀。
這個舉動何島凌沒有閃躲,只是撇了他一眼,道:“叫我小何就可以了?!?p> “小何?”
中年男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著道:“真是有趣的的名字啊!那這一位應該怎么稱呼?”
宮誠久知道這是在說他自己,便抬起了頭,猶豫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道:“那……叫我小宮吧……”
小宮?
“哈哈……現(xiàn)在的孩子都很謙虛啊,挺好!”一邊笑著說著,中年男人便目光柔和的打量著宮誠久。
他緩緩走到宮誠久身邊,看了一眼宮誠久的臟亂長發(fā),端詳著宮誠久的臉,然后慢慢伸出手,將宮誠久垂到臉頰處的頭發(fā)撥開。
“喂!”
宮誠久突然喊了一聲,退了幾步。
“喲……不小心碰到了你的臉啊,誒,真是不好意思。你們頭發(fā)這么長,就想幫你們打理一下了!”中年男人伸出雙手,一臉歉意的道歉。
不小心碰到?
宮誠久此刻的眼神警惕了起來。
可在何島凌的視角里面,確實是中年男人為了撥開宮誠久的頭發(fā)而無意接觸宮誠久的臉。
這看上去似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一個渾身穿的破爛土氣的人,甚至留著臟亂的長發(fā),竟然會被那中年男人“特殊照顧”?
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這么做!
何島凌心里已經(jīng)有數(shù)了,但沒有說什么,而是側(cè)過身。
“給你!”
宮誠久看著何島凌遞過來的水和面包,眼神瞬間閃著金光,忘掉了之前的不快。
宮誠久狼吞虎咽的享用著美餐。而就在這時,高壯男站了起來,敲了敲車蓋,吸引了另一側(cè)三人的注意力。
“可以上車了,加油完了,那就走吧。”高壯男語調(diào)很高。
中年男人也招呼著何島凌和宮誠久,對兩人點了點頭,臉上再次掛起來尷尬的笑容。
只是,這個笑容,在宮誠久眼里,已經(jīng)有些惡心和反感。但在何島凌的眼里,這只是隱藏自己的一個偽裝。
不說他沒什么目的,何島凌都不信。
何島凌便率先跟了上去。
宮誠久一想到了剛剛那中年男人對他的動作,就不情愿了起來。但這情況也不是他自己可以決定的,也只好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