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回來了。”
幾步走入裝修奢華,高端大氣的客廳里,呼延力眼角帶淚的走到正前方,一個坐在主位上的老人身旁。
老人頭發(fā)銀白發(fā)亮,梳著大背頭,雄壯的上半身穿著一件黑色長袖內(nèi)衫,外面套著個皮夾克,正端著茶杯,小口細啄著。
聽到呼延力的聲音,他吧唧下嘴巴,眉頭微蹙起,將茶杯放在一旁后,一雙凌厲的眼睛才落到自己,一臉委屈,渾身臟兮兮的孫子身上。
“怎么回事?”
呼延震沉聲問道。
不怒自威的聲音讓呼延力身軀顫抖了一下,然后他小聲的將清早的事情悉數(shù)道來,當然,其中不乏美化自己的戰(zhàn)績,以及夸大郝橫的惡。
“爺爺,雖然郝橫那家伙與我對戰(zhàn)了數(shù)十招才將我擊敗,他確實有點實力,但他滿嘴謊話,這種道德不良的人留在宗門內(nèi),只會是個禍害?!?p> 呼延力憤憤不平的說道。
“那你想怎么樣。”
呼延震平靜的望著他問道。
呼延力眼角挑起,露出喜色說道:“爺爺,像這種道德敗壞的禍害,留在宗門內(nèi),也只會敗壞門風,不如將他趕走吧。”
他說完后,滿懷期待的看著呼延震。
但他卻為發(fā)現(xiàn),呼延震的拳頭不知何時已經(jīng)攥緊了。
呼延震坐在椅子上,想起老友傳授他的帶孫經(jīng)驗,什么不能輕用武力,要用愛與交流感化孩子,讓他們明白道理。
可這越想,呼延震就越是生氣。
他拿起茶杯,揮了揮手,示意呼延力過來,等呼延力走到面前時,他將杯子遞到他面前。
“拿著?!?p> 呼延力不明所以,伸手去接,可在手指觸碰到杯子是,一道刺痛傳入他的腦海當中,他立馬收回手指,輕吹著,眼淚往外落。
“爺爺,燙?!?p> 呼延震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眼睛瞪如銅鈴般大,用不予分說的口氣,命令道:“拿著?!?p> 見他如此強橫,呼延力沒有法子,只能小心接過茶杯。
他用雙手輕捧著,眼睜睜的看著呼延震從身后抽出一根不知道準備多久的黑色鞭子。
呼延力瞳孔瞪大,鞭子落下,精準的打到他的屁股上。
“啊嗚!”
他痛喊一聲,正要跳腳之時,耳旁響起呼延震嚴厲的聲音。
“給我站好咯,把杯子給我拿好了,今天你爺爺我要好好教育教育你,要是敢把杯子里的水灑一滴出來,你有種試試看。”
聽到這句話一出,呼延力馬上就不敢動彈了,強忍著痛,漲紅臉,滿頭大汗的站在原地。
呼延震深吸了一口氣,蒼老皺紋密集的老臉上,露出一絲失望與恨鐵不成鋼的憤怒。
“第一,我有沒有跟你說過,道德是用來約束自身的,不是讓你用來綁架他人的,有沒有.......”
啪。
“啊!嗚”
鞭子一揮,呼延力痛叫一聲。
“第二,你做為我們象甲宗的少少宗主,竟然沒有哪怕一點為宗門考慮,發(fā)現(xiàn)有天賦的弟子,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將他發(fā)掘出來,反而想把他趕走,你錯沒錯?!?p> 呼延震抬起手,呼延力神色慌張,連忙帶著哭腔,大喊:“錯了錯了,爺爺我錯了。”
“哼。”
最終鞭子沒有落下,呼延力將鞭子往一旁丟去,拿過茶杯,嘆了口氣,失望至極的說道:“第三,你被人打敗之后,不僅沒有一點知恥而后勇的心態(tài),反而希望借助爺爺?shù)哪芰θ湍銏蟪穑?...哎,孫兒,你爺爺老了,今天能幫你將那小子趕走,可未來,你要是碰到了我也解決不了的人,那你該怎么辦??!”
此時,呼延力看著自己的爺爺,瞪大眼睛,他慌了,沒來由的心里感到難受,即使是手指留下的余熱都沒有那鼓難受來得不得勁,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
望著蒼老的爺爺,呼延力幼小的心臟仿佛被一只手攥住,他哽咽,真誠的說道:“爺爺,我...我錯了?!?p> “你錯哪里了?!?p> 呼延震問道。
“我...我...我不知道?!?p> 呼延力著急的咬著嘴唇,十指扣緊,眼淚嘩嘩的往外流。
“哎,算了,自己去想明白再來見我,還有,男子漢別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要是走出這個門你還敢流淚,以后就別說你是我呼延震的孫子。”
呼延震揮手哀嘆道。
“爺爺,我......”
呼延力還想說些什么,但卻被呼延震制止了。
“出去吧,想明白再來?!?p> 害怕再惹呼延震生氣,呼延力只好擦擦眼淚,低著頭向外走去。
他沒看見,在他身后,呼延震腰板一挺,神色一震,身上哪還有之前那副垂垂老矣的跡象,他望著呼延力的背影,嘴角微揚,心中暗道。
“果然,孩子不能不打,也不能隨便打,鞭子與愛相結(jié)合才是硬道理?!?p> “不過那個叫郝橫的小子,巨人武魂嘛!........有意思。”
........
出來之后,呼延力走在青石鋪著的小道上,低著頭,神色懊惱的想著自己哪里做錯了。
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似乎有點不對,但是憑他六歲的語言能力,要讓他描述出來,著實有點困難。
“喲,這不是力弟弟嘛,怎么這副模樣??!”
前方傳來一道調(diào)侃的聲音,呼延力抬頭,只見不知何時,他被六個九、十歲的孩子圍在中間,這幾人他認識,是他名義上的堂哥。
不過因為他們都比自己大,經(jīng)常欺負自己,雖然不敢太過分,但呼延力對他們沒有什么好印象。
“呼延拔,你想干什么。”
呼延力看著六人中的頭,那個叫呼延拔,留著個莫西干頭發(fā)的小孩,皺眉問道。
呼延拔一副臉上一副討好的笑容,心中卻滿懷怨氣的想道。
“臭家伙,要不是有個好父母,好爺爺,你能這么跟哥講話,要不是你覺醒的武魂是鉆石猛犸,魂力還高達八級,你看哥揍你,要不是我爸媽要我討好你,你......”
心中這般想著,呼延拔上前攬著呼延力的肩膀,一副很熟的模樣說道:“能干什么啊,這不是看我們堂弟好像受委屈了,過來關心關心你嘛,哎,我記得今天你好像是上學了是吧,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跟哥說,哥給你出頭?!?p> 呼延力緊蹙著粗黑的眉頭,甩開他的手,不滿的說道:“不用你,我自己會報仇的?!?p> 呼延拔一聽,果然有事,眼睛亮了起來,拉著呼延力的手,不讓他走,等呼延力轉(zhuǎn)過頭時,他一臉真誠的說道:“力弟弟,以前啊,欺負你是因為哥哥幾個不懂事,現(xiàn)在哥哥幾個長大了,想彌補一下你,你就告訴哥哥,誰欺負你了,哥哥幾個幫你報仇?!?p> 小孩子就是好哄,見他們幾個一副真誠的面孔,呼延力心中一軟,早上加剛才的委屈一同在心中爆發(fā)出來,他忍著情緒,試探性的問道:“真的?!?p> “那還有假,告訴哥幾個,哥們幫你出氣?!?p> 呼延拔拍著胸口,很自信的說道。
他的想法很緊密,這一早上功夫,能欺負呼延力的人,應該就是他們班上的人,而且一般不會是象甲宗弟子的孩子,那就只有宗門收養(yǎng)的那些孤兒。
能欺負的了呼延力,那證明那個孤兒有點實力,可是再有實力又能高到哪里去,武魂覺醒儀式就在三天前,三天的時間,他還能敵得過平均魂力十五六的他們嘛。
再退一萬步講,即便是那人能敵得過他們一個人,但他們六個人一起上,總不能還會吃虧吧。
因此呼延拔才敢拍胸口保證,呼延力這一好感度,他們是刷定了。
呼延力看著他們高出自己半截的身板,腦海中幻想起郝橫那甚至用龐大來形容都有點小的身軀,一比對,他身體一抖,直接搖著腦袋說道:“還是算了吧,我自己去想辦法?!?p> 說著就要走,但是呼延拔幾人依依不饒,這到手的好感度怎能讓它飛了,追著呼延力問。
終于呼延力被他們弄得有點不耐煩了,最后還是跟他們說了今天早上的事情,只不過他將郝橫的武魂隱藏了起來,只告訴他們郝橫的魂力等級。
一聽到欺負呼延力的人,只有一級魂力,呼延拔幾個楞了一下,換做是平時,他們會毫不猶豫的立馬嘲諷呼延力,廢物之語根本不用多想就會脫口而出。
不過形勢比人強,在知道名字之后,他們便不顧呼延力的拒絕,駕著他,前往孤兒們居住的地方去打探消息。
終于,在吃過午飯之后,他們才從一個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男孩葉青嘴里,知道郝橫在獸園工作。
然后就馬不停蹄的趕到獸園。
這里的氣味太過濃郁,嗆的他們幾個咳嗽不停。
郝橫轉(zhuǎn)過身,看向背后一陣咳嗽的幾人,那副口水亂噴的模樣,他在思考要不要將他們隔離起來。
在人群中掃視了幾眼之后,他立馬就瞧見了人群中正恐慌盯著他的呼延力,郝橫心中有了幾分把握,這肯定是來找事的,所以他毫不客氣的問道。
“你們是誰,來這干嘛?”
呼延拔忍著不適,面色鐵青,有幾分猙獰的走上前,站到郝橫面前,瞪著兇神惡煞的雙眼,伸出手指頭,戳著郝橫的胸口,脖子向前探,用拽拽的表情(請自行腦部張學友食屎啦你表情)
“就你叫郝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