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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宋當(dāng)影衛(wèi)

第十四章 乘勢而上的福記

  一石驚起千層浪,大宋不再納貢的消息傳遍了江南各地,從另一方面,證實了邊關(guān)戰(zhàn)事將起的消息。

  大宋要對西涼動兵了!

  這時,便是最愚昧的百姓也反應(yīng)過來,大軍未動,糧草先行,江南各地的糧食恐怕早就運往西邊的橫谷關(guān)了!

  各地哄搶米糧的熱潮掀起,畢竟,誰也不知道邊關(guān)戰(zhàn)事會持續(xù)多久,若是一年半載還好,時間一長,恐怕又要從江南調(diào)糧。

  十年的安泰富庶,讓百姓習(xí)慣了太平,戰(zhàn)事將起,最先驚動大宋百姓的心。

  ......

  ......

  大宋不納貢的消息,震撼了一些人的眼球,揪著某些人的心臟。

  涼涴姚家,姚本賢正眉心緊鎖的坐在書房里,眼神閃爍不定,心中消化著那條消息的分量,隱隱有怒火燃起。

  一旁,姚家的管家靜靜站著,等待著老爺?shù)拿睢?p>  良久,姚本賢打破了死寂,喃喃道:“大宋不納貢了......大宋怎么就不納貢了?”

  似乎在質(zhì)疑,似乎在詢問,唯一能回答他的管家也不接話。

  一股沉悶充斥著這片空間,忽然,姚本賢直勾勾的盯著管家,壓抑著聲音道:“大宋要對西涼開戰(zhàn),為何我們才知曉?!京城方面為何沒傳來消息?!混賬!”說完,似乎是壓抑不住心中升騰的怒火,破壞欲填滿了他的胸膛,將書桌上的東西砸的稀碎。

  管家心的心跳隨著碎裂聲陣陣發(fā)顫,眼皮直跳,看到老爺把那方大周孔大家用過的筆洗砸的粉碎,心中暗嘆一聲,老爺怒極了。

  發(fā)泄一番,姚本賢喘息粗氣,心中憤怒也收斂幾分,咬牙切齒道:“我姚家這些年不知道給京中方面塞了多少好處,最后竟然一句不知道便想一笑了之?!他當(dāng)我姚本賢是傻子嗎?!”

  難怪姚本賢出離憤怒,姚家乃是皇商,每年貢獻(xiàn)了歲布生意的三分之一,這些年賺的盆滿缽溢,若是朝中無人,斷然無法長年標(biāo)下歲布生意。

  今年,姚老板依舊按照以往慣例,包下了大批蠶絲,上半年便趕制了上萬匹歲布,只等下半年與朝廷交割貨款,賺取大額錢銀,然而......一紙公文,所有的規(guī)劃全部泡湯。

  姚家包下的蠶絲花費甚巨,已經(jīng)和各方談好價格簽了條據(jù),如今不再納貢,朝里自然不會再收購布匹,那幾萬匹布堆積賣不出去,下半年還有蠶絲訂單尾款要支付,一項沒有進(jìn)賬,另一方面還要支出。

  姚家沒錢了,大宋又沒有銀行,無處貸款,姚本賢的全部身家都壓在了歲布生意上,抽身不能,等待姚家的恐怕只有傾家蕩產(chǎn)一條路可走。

  或許有誰能借給自家銀兩,暫渡難關(guān)?

  腦海里閃過這個可笑的想法,姚本賢自嘲一笑,看來自己真是走投無路了,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難,往日那些好友不落井下石便已是仁盡義至了。

  突然間,姚本賢氣息頹廢了,對京中得了好處卻傳達(dá)不及時的那些人,升不起任何反抗之心了。

  “老爺,府上來了客人。”這時,書房外一名下人稟報。

  客人?姚本賢下意識的皺眉,或許是趕來看笑話的吧?

  這幾日,登門的“好友”看似表示關(guān)切,實則虛與委蛇,打探姚家虛實,都巴不得姚家早些倒下,好瓜分些好處。

  姚本賢聲音低沉:“不見?!?p>  然而,門外的下人并沒有離去,似乎在猶豫。

  這讓姚本賢胸中急躁,難道自己的話不管用了?一個下人也敢不聽?

  “老爺,來的是福記大掌柜?!遍T外下人謹(jǐn)慎說道。

  福記?姚本賢斂下心中火氣,皺了皺眉,沉思片刻,對門外的下人道:“帶到大廳招待著,我隨后就到。”

  ......

  ......

  姚本賢來到大廳,面無表情,沖那廳中坐著的青年人拱拱手道:“葉掌柜?!比~福也回了一禮。

  待兩人坐定,稍微寒暄兩句,見時機差不多了,葉福輕笑道:“姚老板,在下就開門見山了,聽說姚家最近出了些狀況......”

  姚本賢打量著葉福,對眼前這位過于年輕的福記掌柜,心中情緒還是有幾分復(fù)雜的,福記已經(jīng)今非昔比了,他從商多年,自問是見多識廣,有些眼力,然而,在福記一事上他卻看走眼了。

  福記最初出現(xiàn),趁著第一次中秋詩會,以格林續(xù)作販賣了團(tuán)圓餅,賺了些名氣,然而,他不以為意,不過是些小手段,果不其然,中秋詩會后便銷聲匿跡。

  之后,他也將此事拋到腦后,再次聽到福記消息的時候,便是自己的小妾花了二百兩銀子買了一個叫火爐的鐵桶子,十分好用,他心思活絡(luò),剛想命人仿造,就聽說了火爐的賣家福記,是大長公主府的產(chǎn)業(yè),這才作罷。時隔幾個月聽說了這個名字,他也驚奇了一下,記住了福記的背后是大長公主,是個值得關(guān)注的對象,僅此而已。

  但在短短三年時間里,福記發(fā)展速度之迅猛,斂財能力之強橫,便深深震撼了這位姚老板的心神,福記烈酒、香皂強橫插足,賣出極高的價格,在權(quán)貴間盛行一時,肥皂、牙刷賣價低廉,在平民間口碑極好,聲名鵲起。

  短短三年時間,整個江南各大州郡主城都有福記身影,又有著大長公主府的背景,各地官員大開方便,更是讓福記隱隱間成為商界一頭新生猛虎,一時風(fēng)頭無二。

  在姚老板看來,福記儼然是大勢已成,接下來便是花著時間,將生意做遍宋國,店號遍地開花,坐收金山銀山了。

  看著葉福,姚老板不禁嘖嘖稱奇,一個大長公主府出來的下人,竟然能做到這一步,已經(jīng)和他們這些老油條平起平坐,甚至將要超越,當(dāng)真是讓人難以相信。

  聽到葉福提到姚家事情,姚本賢心中黯然,淡淡道:“葉掌柜想必也聽到些風(fēng)聲,不瞞你說,姚家確實遇到了麻煩,不過,葉掌柜今日到我府上,不僅僅是便是慰問這么簡單吧?”

  在姚本賢看來,葉福此來也和那些人差不多,無非是想分杯羹,心里有些怒氣。

  幾年鍛煉,葉福察言觀色的能力大有提升,見姚老板面帶不悅,他開口道:“姚老板,在下這次是代東家和您做筆生意。”

  姚本賢恭敬道:“大長公主殿下有何吩咐,交代在下便是,擔(dān)不起談這個字?!?p>  葉福嘴角上揚,一笑收斂,沒有糾正東家的身份,而是接著道:“東家說了,都是涼涴人,不愿落井下石,希望能入股姚氏布行,幫姚家渡過難關(guān)。”

  談到這里,姚本賢也懂了葉福的企圖,冷笑道:“福記好大的胃口,入股我姚氏,恐怕想要的是我姚家掌握的經(jīng)商渠道吧?”

  “正是如此。”葉福點頭,心中也有些火熱,姚家經(jīng)商幾十年,商號遍布大宋各地,且有一些去往西涼和大周的經(jīng)商渠道,若能得到,能省福記數(shù)十年之功。

  姚本賢冷漠看了葉福一眼:“我姚家?guī)资杲?jīng)營的店鋪渠道,不知道葉掌柜愿意出多少,又要占幾成股?”

  伸出五根手指,葉福心中忐忑,報出了自家少爺定的價格:“五萬兩銀子,占五成股?!闭f完,嘴角還略帶苦澀。

  砰!姚本賢拍桌而起,眼中怒火熊熊:“欺人太甚!五萬兩就想要走我姚家一半的家產(chǎn)?”姚本賢盯著葉福,氣極反笑:“葉掌柜,你不覺得......這條件太過分了嗎?!來人,送客!”說完,一揮衣袖,轉(zhuǎn)身離去。

  此話撂下,姚家的幾名奴仆圍了過來,有幾人甚至怒視著葉福,顯然這幾日也受了不少氣。

  葉福站了起來,視線透過人墻,看著姚本賢離去的背影,大聲說道:“姚老板,東家還讓我告訴您,若是答應(yīng),十年之內(nèi),姚家可揚名天下?!?p>  姚本賢的身影停滯了一下,依舊朝內(nèi)院走去。

  ......

  ......

  “姚本賢會答應(yīng)的?!?p>  梅院里,葉平安聽完阿福的匯報,淡淡的一笑,給阿福倒了杯茶。

  恭敬的接過茶杯,葉福感激的看了葉平安一眼,苦笑道:“少爺,我們開的價格是不是太低了些?”

  “太低?”葉平安搖搖頭,“我開的價格絕對不低,能乘上福記的大船,是姚家的幸運才是。”

  葉平安喝了一口茶,咂咂嘴,道:“再說了,狗急了總要咬人的,不是嗎?”

  “會有人幫我們一把的,等著便是了。”

  葉??戳松贍斠谎?,只是苦笑點頭,心中不禁疑惑,少爺哪來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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