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學生們交頭接耳的那些話,一字不落的被站在門口的解蓮塵和不知兩人盡數聽了進去。
相比于不知的冷臉相對,這臭不要臉的解蓮塵這廝,竟有些喜出望外暗爽不已的嫌疑是怎么回事!
“此處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還請你速速離去,否則...”
“誒~~女善人,大家好歹是相識一場,如何要這么見面就不給貧道好臉色嘛?!?p> 聽見解蓮塵的話,不知抬頭淡淡的睨了他一眼,隨即語氣不佳的冷聲道。
“抱歉啊道長,我這兒不是賣笑的風月場所,所以,想看好臉色,還請你移步別處!
“嘭!”
話音未落,不知伸手便將教舍的房門大力合上,將一臉堆笑的解蓮塵,再次關在了門外。
這熟練的關門動作,解蓮塵簡直不要太熟悉,一年前他已經“有幸”見識過一次。所謂,一回生,二回熟嘛。
習慣了,就好了。
“咦?。可弶m道長?呀,果真是你,如何站在此處啊?”
聽見拾秋那個熟悉的聲音,解蓮塵收斂了情緒,隨即轉過了身去,沖著拾秋以左手作了一揖。
“拾秋先生,貧道,又來打攪了?!?p> “啊,不不,道長千萬別這么說,道長能來,我求之不得呢!”
“今日,貧道是特意來還先生衣裳的,來,已經清洗干凈了?!?p> 說話間,拾秋伸手接下了解蓮塵遞過來的衣裳。其實,解蓮塵也知道,當日拾秋借他衣裳,為的,就是想讓他再來一趟。既是要來,那總得有個由頭不是。
“蓮塵道長不必如此客氣的,怎樣,那晚我同你說起的事,考慮得怎么樣了?”
“哦,先生是指讓我來書院開授玄學課的事嗎?”
“正...”
“不行??!”
“吱呀...”
解蓮塵的話音未落,身側的那扇剛剛合上教舍的房門,突然間就被不知從里面給打開了,聯合著她表示反對的“不行”二字,震得解蓮塵那耳朵簡直嗡嗡作響。
“不知先生...”
拾秋本想上去說些什么,可不知已經踏出了教舍,然后轉身再次將門合上,隨即伸手便一把拽住了解蓮塵的道袍衣襟,那雙滿是威脅神色的瑞鳳眼,此刻微微瞇起,警惕的盯著解蓮塵道。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平日你禍害旁人便罷了,現下竟然想來禍害這些學生,今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個什么妖精變的!”
“咻??!”
不知的話音將落,解蓮塵便只覺領口一松,下一秒,那明晃晃的長劍閃著駭人的寒芒,裹挾著一道猛烈的罡風,直直的就朝著他的面門刺了過去!
“?。?!救命,救命??!又殺人了,又殺人了??!”
“閉嘴!!給我站住,還不速速顯出原形,我今日定要拔了你這層神棍的外皮,好好瞧瞧你是個什么禍害!看劍!”
“呀呀呀,你那日不是什么都看清楚了嗎???還要看什么,我的天王老爺,算我怕了你了,怕了你了還不行嗎!我走,我走,這就走!”
院子里,不知提著手中的長劍,殺氣騰騰的追在其解蓮塵身后,一副不殺其不足以泄心頭之恨的樣子。
站在旁邊急得不行的拾秋,想上去救下解蓮塵呢,可又奈何他的武力不濟,只能站在旁邊好言相勸。
而此時,教舍里的門縫兒,窗框縫隙處,早就圍滿了看好戲的那幫學生們。
“誒誒?。∏魄?,這明顯談崩了呀!”
“哈哈,沒錯沒錯,瞧瞧咱們先生這幅殺氣騰騰的樣子,看來真是氣得不輕呢?!?p> “你小點兒聲,待會兒讓先生聽了去,指定得收拾你!”
“快看快看,拾秋先生那干著急的模樣,呀...真是精了個彩!”
“林茂,林茂,你趕緊開個盤啊,咱們賭先生能不能追上這道長。”
“安???開盤?別了吧,我還想多活兩日呢!要是讓先生知道了,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嘁...沒意思...”
“誒誒,隴章先生回來了!”
“哈哈,這下更有意思了,據說,隴章先生就是他們這復雜三角關系的發(fā)現者呢。”
一幫平日里在不知的手上乖順無比的學生,現下一個個的瞬間現了原形,都是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主啊。
干著急的拾秋一見著出現在不遠處的隴章先生,簡直就像是抓著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連忙迎了上去。
“嗨喲隴章先生誒,你可算是回來了。趕緊,趕緊,快去將不知攔下,晚了,那蓮塵道長怕是要被她給大卸八塊了?!?p> “哈!?我去???”
嗬...說的好像讓人家去,就不會被大卸八塊了一樣...
他今日出門是沒有看黃歷么,怎的一來就遇上了這么一出,老天,他還想多活幾年,至少讓他在這里干到退休嘛!
見著隴章先生仿佛是被人給點了穴一般呆愣在原地,拾秋急得不行的連忙沖上前去,硬是將他拽到了解蓮塵和不知兩人“戰(zhàn)場”的邊緣處。
“隴章先生,靠你了!若是不成,放心,你發(fā)小家的滿月酒,我替你去!”
“安???滿月酒,什么滿月...誒誒?。e,別推我,我怕...”
隴章先生嘴里的話還未講完,拾秋就一把將他推入了不得不拔劍的戰(zhàn)斗圈內。
“呀!!隴章先生,快救救我呀??!”
這將將入局,解蓮塵這廝就立馬躲藏到了他的身后。
“啊...別拿我擋吶,我也怕呀...”
要知道,他有好多劍招,可都是不知教他的呢。
“隴章先生,你且讓開,我今日非要宰了這妖道不可!”
“不知,不知先生,有話好好說,誤會,誤會,都是誤會!咱們心平氣和,坐下來談談嘛,大家都是熟識了,別傷了和氣!”
“誰要跟他和氣!你且讓開...我...”
“拾秋先生,拾秋先生,門外來了兩個人,說要見您。我說咱們這是書院,不是閑雜人等能進的地方,那人便拿出了這個,說是讓我給您看過,便知曉他們是誰了。”
這邊的幾人混戰(zhàn)眼見著就要再次開打,此時,門房處的守衛(wèi)突然來報,說是門口有人要見拾秋先生。
這一打岔,纏斗著的幾人都紛紛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轉頭看向了守衛(wèi)遞給拾秋的那塊在陽光底下散發(fā)著耀眼金色光芒,有著巴掌大小,好似某種令牌一樣的東西。這玩意兒,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東西啊,黃金的,還那么大一塊兒,指定得是朝廷才有的呀。
難道,來者是朝廷的人?
北辰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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