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訓話
晚飯后，蘇舒不太想出門，可是拗不過達爾哈，便牽著兩人出門。
門前一株四米高的植物，沒有枝杈，只有頂上才有數(shù)片白色葉子，葉子下垂吊著一朵綠色花苞，柔柔的光芒從樹干上和葉子散發(fā)出來，照亮花苞和這片空間。
各種各樣的魔法植物散發(fā)著光輝照亮了普雷西典。
一閃一閃，仿佛是普雷西典這座城鎮(zhèn)在呼吸。
這些光輝沒有隔絕、干擾璀璨夜空，抬頭一望，便感覺自己身處星空之下，點點星光仿佛觸手可及。
“好美！”達爾哈仰著頭走了好一陣。
辛德拉也沉醉其中。
雖然如此，街道上沒有想象中熱鬧，反而十分寧靜。
普雷西典的人遵循著自然規(guī)律：白日的熱鬧不應該延續(xù)到夜晚，夜晚應當留給思考與寧靜。
那個坐在搖椅上的老婆婆叫弦婆，她的習慣還是在夜晚聆聽自然魔法的聲音。
一邊走著，一邊仰頭望著星空深處的中年女子叫拉卡，是一位劍客大師和鑄劍大師，年輕時是一名俠客，她殺過很多惡人。
蘇舒五歲的時候見她滿身鮮血、眼神麻木地回到這里，之后就再見她離開普雷西典是三年前的事，她說要把自己鑄就的最好的劍送進一座戰(zhàn)爭遺址里埋葬。
她經常說的一句話是：“除不盡魑魅魍魎，肅不清卑惡奸邪。”
一個十八歲少年正躺在屋頂?shù)臉淙~里，望著星空，幻想著未來的愛侶。
沒走多遠，達爾哈便不敢走下去了，躲在蘇舒身后，時不時偷瞥了幾眼那些怪人。反倒是辛德拉有些好奇起來。
蘇舒對辛德拉聳了聳肩，辛德拉呆了幾秒，然后點點頭。
回到家，蘇媽帶著兩個小女孩去洗澡。
蘇爸則坐在椅子上，給了蘇舒一個眼神。
蘇舒坐在蘇爸對面。
“你真的能為人師表？”蘇爸沉聲問道。
蘇舒聳了聳肩，“我覺得還行。”
“還行？別誤人子弟?！碧K爸皺起眉頭，繼續(xù)問道：“那你覺得你能教她們什么？”
“我教了她們清心訣。”
“清心訣？那是什么？”
“一個能讓人心靈清明的能力?！?p> “你體內的力量即不是物質世界的自然魔法，又不是精神領域的精神魔法，有這種能力，自己領悟出來的？她們能夠學會？”
不算是自己領悟出來的，不過蘇舒沒有說。
“一開始我覺得別人不可能學會，沒想到達爾哈一學就會了，辛德拉也好像摸到門檻了。”
辛德拉仿佛是蘇舒的幸運星，他對清心訣也有眉頭，偶爾在修煉時會進入那種似有非有的玄妙感覺。
“你要不要學一下？”蘇舒對蘇爸抬了抬眉。
蘇爸不為所動，就這么靜靜地看著蘇舒。
蘇舒立馬正經起來。
蘇爸揉了揉太陽穴：“我看她們把你看得很重，既然是師徒，那就好好做好師父的職責，不要當兒戲?！?p> 蘇爸說完要站起來，結果又坐回去。
“唉，你從小就吊兒郎當，沒個正形，偷看女人洗澡還被你媽抓到了，”
“就一次?！碧K舒小聲說道。
“什么一次，難道一次還不夠？”蘇爸聲音高揚。
“夠了夠了?！?p> 蘇爸冷冷地盯著蘇舒，搖了搖頭，
“真不放心你，你說你一下成為別人師父，突然就感覺很奇怪，是艾歐尼亞的魔法出現(xiàn)衰退了，還是精神領域的靈體復活了？”
蘇舒心中呵呵，這兩件事幾乎都不可能發(fā)生，你這個意思是說：我成為別人師父這件事很詭異是吧。
“等一下，你是不是有那個心思？”
看著蘇爸即將火山爆發(fā)的樣子，蘇舒急忙擺手。
“不不，我是御姐控?！?p> 火山啞了。
“什么叫御姐控？”蘇爸好奇問道。
“呃……”
這讓我怎么解釋，等一下，您為什么突然不發(fā)火了？
“那個御姐控，就是說……”蘇舒臉上紅了起來，小聲說道：“就是……”
“什么？”聲音太小了，蘇爸只聽到幾個字。
“就是外表、身材、個性、氣質都比較成熟的年輕女性。”
“那個，你們在討論什么？”蘇媽從浴間走出來，尷尬地問道。
蘇舒立馬就想逃走，可是被蘇爸一把抓住。
蘇爸咳嗽了幾下，
“沒事，你怎么出來了？”
“哦，我得去拿浴巾，你們繼續(xù)?！?p> 客廳沉默下來。
“既然做別人師父，那兩個小女孩也認準了你，你就好好端正下自己，要有一副為人師表的樣子，看著你這沒正形的樣子就來氣。”
“對了，你不是說喜歡獸耳娘嗎，怎么又突然說喜歡那個……御姐？”
說話間，浴間的門又打開了。
“沒事沒事，你們繼續(xù)，我就是想跟小舒說件事，小舒，家里房間沒有多余，達爾哈和辛德拉睡你屋，你睡沙發(fā)。”
“不是還有一間……”
“怎么，有意見？”
“沒?！?p> 蘇爸沒有繼續(xù)問下去了，拍拍屁股回房去了。
…
清晨，蘇舒帶著兩個女弟子在一聲聲“蘇小弟”中離開了普雷西典。
蘇爸蘇媽擔憂著眺望著。
“你說小舒會不會誤人子弟？他從小就沒在學院里好好聽講，這讓他去教兩個小女孩，我怕……”
“不用擔心，蘇舒他長大了?！?p> “哼，勸我？你自己不也在擔心。”
老祖母打著哈欠，搖著扇子走出門，
“重孫他很好，他呀，從小就能理解大人們的話。他體內的力量很純粹，很溫和。力量，既是本心。”
……
在普雷西典的港口，蘇舒帶著兩徒弟登上一艘渡輪。
渡輪一顆擁有船外形的大樹，船帆是兩片大葉子，提供推力的不止是風力，還有水下的樹根。
船長站在一個圓形樹瘤前，將手按在樹瘤上，以此與大樹溝通，操控船帆、方向、速度。
達爾哈和辛德拉都是從未見過海的。
達爾哈興奮地看著大海，看著海面下；
辛德拉坐在船舷邊上，安靜地看著波浪起伏，嘴上也出現(xiàn)笑容。
過了一會，辛德拉噔噔噔地跑到過來，拉著蘇舒走到船舷，伸手指向靠近船側的海面，然后愣住了，將頭伸出欄桿外，困惑地尋找起來。
辛德拉失望地看向蘇舒，
“沒了。”
“什么沒了？”
“魚，一條好大的魚?！?p> “想吃魚？”
辛德拉搖了搖頭，然后又想了一下，問道：“好吃嗎？”
“看什么，看什么？”達爾哈興奮地跑過來。
……
船航行了一天，終于在夜晚降臨前抵達芝云省島。
芝云島是艾歐尼亞僅次于納沃利島的第二大島。
既然是第二大島，蘇舒覺得均衡教派也一定會監(jiān)控這里。
蘇舒果然在港鎮(zhèn)外的一座小山上看到均衡教派的廟。
蘇舒無奈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