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征和劉雙河則去調(diào)查一個銀樓失竊案。
失竊的銀樓很有意思,居然是趙氏銀樓,曾經(jīng)是趙溫父親趙安的產(chǎn)業(yè),不過現(xiàn)在屬于趙溫的三個兄長了,位于舊都南城新城。
黃捕頭還問趙溫有沒有興趣看看,趙溫以調(diào)查“行宮刺殺案”為由,拒絕了。
他說的理由并不是推托之辭,反而是異常充足的。
上衙沒多久的時間,司戶劉文正就派人送來了一份厚厚的資料,城中富戶的名單和地址。
行宮刺殺案干系重大,既然趙溫提出這個要求,誰也不敢拖延,否則媯家一旦怪罪下來,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這些資料都是戶籍的信息,趙溫只能暫時使用,不能帶走。所以,為了方便調(diào)查,趙溫還得自己重新抄錄一遍,當然,他只摘抄扼要信息,真正不需要寫幾個字。
但他還是不習慣用毛筆寫字,干脆改造了一支短細禿筆,當做硬筆使用。
除了趙溫外,程霜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她見趙溫裝模作樣地在那里寫寫畫畫,忍不住翻白眼,心中也憋得難受。臨近年關(guān),她的事情也很多。
作為捕班特殊的存在,也是監(jiān)察使的眼線,她的主要職責并不是破案,而是把這里的大小事情報告給幾人監(jiān)察使大人。當然,如果她想?yún)⑴c哪個案子,直接和黃捕頭說一聲就行了。
正因為要報告各種事情,她每日的文書工作特別多,幾乎有半日的時間都要花在寫字上。
用毛筆寫字很累,她剛寫了一頁紙,卻發(fā)現(xiàn)趙溫在那里運筆如飛,已經(jīng)完成了三頁了,正拿起了第四張紙。
“趙捕快,你這寫的是什么東西?”程霜好奇之下,來到趙溫身后觀看,一看,頓時愣住了。
“哦,簡化字!”趙溫嚇了一跳,回頭見是程捕快,忙回應(yīng)道。
“你真的能看懂里面的意思嗎?”程霜好奇問道。她對這些似曾相識的符號總覺得奇奇怪怪的。
“當然可以了,關(guān)鍵這樣可以提高書寫速度!”趙溫簡單地解釋了一些字符的意思。
“……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寫?”聽了許久后,程霜忍不住心動了。
時間很快到了中午,趙溫出了州衙,去見蒼叔等人。
見趙溫出來,趙貴立刻小跑了過來。果然,白有光那邊傳來了新消息。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趙溫直接送給丐幫弟子一個棲身之地,這份恩情大得超乎想象。
白有光帶領(lǐng)眾多丐幫弟子,使出了各種辦法,終于打聽到了一個確切的消息。
今晚,周海會去瀟湘館聽歌舞。
根據(jù)以往周海的行動規(guī)律,他從不會在外面過夜,都是深夜回家。所以,今天夜里,是一個非常好的動手時機。
白有光已經(jīng)抽調(diào)了舊都老城的幾十位精英弟子,養(yǎng)精蓄銳,計劃周詳,就等晚上行動了。
趙溫放下心來。
不過為了保穩(wěn)起見,他決定晚上親自過去,同時,最好把顏輝也要叫上。
和蒼叔等人閑聊一會,趙溫回了州衙。
下午,程捕快又向他學(xué)習了一會速記法,然后回到座位上。
就在趙溫繼續(xù)抄錄戶籍信息的時候,程霜忽然回頭小聲道:“趙溫,你這個人挺不錯的,嫣妹和你沒可能了,不過,你有沒有考慮另找一位呢?”
趙溫沒想到程霜會說出這種話來,他猶豫了一下道:“暫時還是不考慮了,一切隨緣吧!”
程霜嗯了一聲,笑笑點頭道:“也是,一切隨緣!”
趙溫低頭繼續(xù)抄錄東西,卻發(fā)現(xiàn)程霜沒有轉(zhuǎn)頭,依然看著他。
他強壓住好奇,繼續(xù)低頭,沒有理會她。
過了一會,才聽程霜哼了一聲,轉(zhuǎn)回了頭。
趙溫心道:“程霜這是什么意思?不會喜歡上了我吧?不可能!”
他心里有點矛盾。
如果是真的,還挺麻煩的,他拒絕的話,程霜繼續(xù)讓他調(diào)查陳年舊案就慘了。
懷著這個復(fù)雜的心情,趙溫抄錄的效率都低了許多。
距離放衙還有半個時辰的時候,段成和顏輝回來了。趙溫剛想和他倆說話,卻發(fā)現(xiàn)兩人神色驚恐,一副嚇壞了的樣子。
段成進了廨房后,腳步不停,直接前往黃捕頭那邊,顏輝則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見顏輝神色稍定,趙溫湊了過去,問道:“老顏,什么情況?你們怎么嚇成這樣?”
顏輝“哎呦”一聲,見是趙溫和他說話,才輕撫胸脯說道:“趙老弟,你和我說話能不能提前打個招呼,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趙溫咳嗽了一聲,再次問道:“不是吧,出去一趟膽子就這么小了,你們見鬼了?”
顏輝聽了這話,又是一個激靈,他怒瞪了趙溫一眼,然后又嘆了口氣道:“不能說,不能說,先看看黃捕頭那邊怎么說?”
“有什么不能說的,說給我聽聽!”不知道何時,程霜又轉(zhuǎn)過頭來,一臉好奇地看著顏輝。
顏輝一愣。
一直以來,程霜都是以冷臉示人的,這么富有情緒的表情幾乎沒有見到。程霜身份特殊,比黃捕頭的實際地位還高,既然發(fā)問了,顏輝當然得說了。
“哈哈,程捕快發(fā)問,我當然要說了!”
隨后,顏輝開始講述下午發(fā)生的事情。
他和段成兩人去的地方叫洪記飯莊,飯莊中死了一個廚師。本來這也就是一個極其普通的死亡案件,但因為廚師的死狀很奇特,他不僅被刀刺中了腹部,喉嚨上還有巨大的動物咬痕。
舊都老城中,并沒有什么猛獸,很難想象一個健壯的成年人在廚房之中被大型動物咬傷。
在頭一日的時候,衙門中派去了兩個仵作,對死去的廚師進行了驗尸。驗尸的結(jié)果和飯莊中的人說的一樣,廚師的確死于動物的撕咬,刀傷反而不是什么致命傷,只是無法判斷出是何種動物所為。
因為動物的齒痕很大,的確像是一種大型猛獸,絕對不是尋常的城中貓狗所為。
于是,案件陷入了僵局。
更奇怪的是,在等待的過程中,飯莊又來報案了。
死去的廚師尸體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