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天涯是個萬丈懸崖,位于上澤的最東邊。
懸崖兩邊則是高聳入云的泉西山和泉東山,往下看時,一眼荒蕪,深不見底,沒有任何生物存活。
而掉下去的人沒有能再上來的。
從前也有人嘗試攀巖下去,但是很奇怪,這些人也沒能再爬回來。
久而久之,就沒什么人敢再靠近聽天涯了。
傳聞聽天涯崖崖底能夠聽到天上仙者的吟誦聲,故名聽天涯。
然而實際情況到底如何,卻無法證實。
這次異族人紛紛聚集聽天涯,也不知道那里能有什么名堂?
那些人也都沒有靠近聽天涯,全都在附近安營扎寨,逗留等待。
難道過段時間,有什么東西會從崖底冒上來不成?
免憂思緒萬千,卻怎么也理不清。
“看來,得親自去一趟才行了。”免憂看著地圖低聲道。
嘆了口氣,收了地圖。
既然決定了,那就暫時先這樣吧,有什么疑問,到時自會一一解開。
誒,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得到消息的,好像真的知道怎么拿到鑰匙,怎么開秘境似的。
然而他們這邊之前卻一點消息都沒得到,要不是對方動靜太大,又進了上澤,剛好她又在外面,有了這一系列的巧合,才讓上澤沒有落后他人。
也罷,既然想不通,那就只好攔截對方的成果咯!
想罷,免憂立馬叫了人過來,吩咐眾人收拾東西,后天立馬離開烏祁城,去一趟聽天涯。
……
翌日下午。
司徒蘭婷領(lǐng)著眾人到了烏祁城,三千將士暫留城外,只帶了幾個人進城。
免憂收到消息,立馬接見了一干人等。
一直在烏祁城晃悠的安和和兩名心腹也被召回。
議事廳。
免憂一身素衣,舉止從容,眼神卻略帶犀利的觀察著底下眾人,威嚴懾人。
免憂正端坐在上首,下面的人依次分主次坐好。
免憂食指輕點,有節(jié)奏的敲著靠椅的扶手,沉著聲道:“……安雷和安和暫時留在烏祁城看著滅澤殿的人,你們必須盡全力攔著他們往聽天涯去,能解決了的就解決掉,解決不了的就把人趕回他們的老家,另外,司徒,留點人手在這里,協(xié)助他們兩個?!?p> 話畢,下面左邊首位一個身著深藍色衣袍,長相英氣十足的女子開口應(yīng)道:“是,女王?!彪S后對著身后的兩名男子說道:“道炎,道寒,你們倆帶著自己的人留下,一切聽安和大人行事?!?p> 倆人齊聲道:“遵命?!?p> 免憂淡淡嗯了聲,又接著道:“司徒和安麗,你倆就跟著我一起去聽天涯,到時聽令行事。”
司徒蘭婷和安麗倆人忙點頭稱“是。
一個時辰后。
免憂按慣例把事情一一安排好之后,就先讓人散了,準(zhǔn)備明天離開事宜。
在走回書房的半道上,眼看就要分開了,安和還是沒忍住,出聲給了免憂一個提醒:“女王,文公子還在文家,不知道是否要派人去通知一下?”
免憂恍然,好像此時才想起這一號人似的,隨后允了安和的提議,隨便派了個人去文家說一聲。
然后帶著司徒蘭婷匆匆回了書房。
明天就要出發(fā)去聽天涯,還有許多細節(jié)需要思慮的,為了萬無一失,她得提前進行周密的部署。
免憂和司徒蘭婷在書房商討了整整一夜,徹夜不歇,等到房門再次打開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了。
王府的人都已按照免憂的吩咐,要離開的人早已收拾整齊,在烏祁城十里外等候,只等免憂一聲令下,就能立時啟程。
免憂來到城外,看到下面的人動作還算利落,滿意地點了點頭,“既然準(zhǔn)備好了,那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
說完,率先登上了飛舟,緊隨其后的便是安麗和司徒蘭婷,還有文喻。
本來還有一天才到之前說好的七天之期。
恰好王府的人找來,說免憂就要離開烏祁城了,而他一心想做免憂的好跟班,自然是想要跟著去的。
其實,主要是沒去過,想見識一下。
后來還特意翻了計劃書,了解了一下聽天涯,之后就更想去了……
文喻去找了族長,問了一下選家主進行得怎么樣了?
結(jié)果族長直接就說已經(jīng)選好了。
文喻大喜,辭了族長,找了林以文一趟,把事情安排好之后,回了王府。
本來還想去找免憂的,結(jié)果安和說她有事沒空搭理他,所以只好問了安和,看他能不能跟著免憂去聽天涯。
安和自然是說好,還把安麗叫來了,說什么以后他的功課就交給安麗了……
然后第二天早早便在大堂等著,接著就毫無留戀的跟著免憂離開了烏祁城。
這還是文喻第一次見到飛舟,心里激動得要死,不過面上卻一點也不敢表露出來,就怕別人說他土包子,沒見過世面。
另外,他也是此時才深刻的體會到免憂是個什么樣的人物。
完全超出了他的想想。
因為他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聽她的。
新來的那些人少說也有幾千,而管著這些人的頭頭是一個叫司徒蘭婷的女子,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那些人喊她將軍,而這個將軍只聽免憂的吩咐!
這可把文喻驚掉了下巴。
能叫將軍的人只有武臣殿的人了,而高于武臣殿的只有長老殿和女王。
文喻暗暗心驚,也不知道王姑娘是長老殿的人還是……
文喻不敢往深處想,又不敢問,只能把心思死死的壓住,只待以后慢慢觀察,他相信,只要他一直跟著,總有一天會弄清楚對方的身份的。
飛舟已經(jīng)起飛了,據(jù)安麗所說,這個飛舟其實是免憂煉制的,是全大陸最大最厲害的飛舟,能容納三千人,防御系統(tǒng)和戰(zhàn)斗系統(tǒng)都不低于紫階,上面還有很多實用的功能,如探測、留影、定位等。
文喻聽后,對免憂的崇拜又上升了幾個度,看向免憂時的眼神火熱火熱的。
文喻的房間正好安排在免憂的隔壁,對面則是安麗。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開啟瘋狂背誦模式,用盡全部生命在背那本計劃書。
他已經(jīng)請教過安麗了,要想后面學(xué)得好,基礎(chǔ)就得打得牢,先記住理論,之后實踐的時候把理論融會貫通,能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碰到難題,也可以直接去問她。
短短一天的相處,文喻就能感覺得出安麗是個沉穩(wěn)大氣,博學(xué)多才的女子,比安和那個只會打架的靠譜得多了。
文喻心情特別愉悅,文家的事解決了,又遇到了貴人,他感覺等他把那本計劃書完全吸收之后,人生就快要走到巔峰了。
正當(dāng)文喻喜滋滋的觀看一個老頭在煉制延壽丹的影像時,免憂找上了他。
文喻心里一咯噔,不會是考查要來了吧?
他現(xiàn)在只大致看了前面一百個計劃,還剩九百多個計劃沒看過呢!
而且那一百個計劃也沒記住多少,因為每個計劃里面的內(nèi)容都是點開點開再點開,都沒能點的完的,信息量巨大……
文喻抿緊了唇,眉頭擰成一團,誒,他好像得意過頭了。
不過,他不敢說不去,只好默默給自己鼓足了氣,視死如歸的走到隔壁,敲了敲門。
門自動開了,文喻咽了下口水,好像更緊張了,他腦中閃過安和的那句“后果你懂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后果?
免憂正盤腿坐在了鋪著厚厚地毯的地板上,前面擺了一張短幾,短幾上有一套青玉杯具。
靈泉的清香飄滿了整個房間,文喻剛進來,就聞到了。
頓時心神一震,腦子都清醒了不少,緊張感也也沒那么重了,不過還是緊張的。
文喻抬眼望去,免憂神色淡然的抿了口靈泉。
嗯,還是一成不變的白衣,長發(fā)垂地,發(fā)繩上的蝴蝶換成了淡黃色,看向他時眼睛亮得像星辰,美得令人窒息。
文喻心中一跳,呼吸莫名的亂了幾分。
幾息后,文喻不自在的輕咳了聲,喚了句:“王姑娘?!?p> 免憂幾不可聞的嗯了聲,“過來坐下吧?!?p> “好。”文喻深吸一口氣,暗暗平緩了一下剛剛奇怪的情緒,走到短幾前坐在了免憂對面,“不知王姑娘喚我來,有何事?”
“之前給你的計劃書,看得怎么樣了?”
文喻暗道不好,還真是猜對了,看來人千萬不能抱有僥幸心理!
文喻面色猶豫,想了想,還是打算據(jù)實相告:“就看了前面一百個計劃,不過都沒記熟?!?p> 看著對方一臉慚愧又略帶緊張的看著她,免憂笑了,看來這十天的飛舟之旅應(yīng)該不會太無聊了。
“既然這樣,”免憂頓了頓,看到文喻一臉期待的看著她,心里更樂了,道:“那就先畫一幅烏祁城的平面圖吧?!?p> 文喻的期待還沒收斂,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烏祁城的平面圖?
是城中的還是包括周圍的山川河流,城鎮(zhèn)鄉(xiāng)村?
如果只是城中的那應(yīng)該沒太大問題,他從小就和林以文在城中亂竄,熟得很。
文喻穩(wěn)了穩(wěn)心神,問了出來。
得到的答案,是后者……
“咳,”文喻心虛的摸了摸脖子上的計劃書,誒,也不能作弊,看著呢,只能想辦法拖延了,“那我先回房間拿一下紙和筆,姑娘稍等。”
說著就要起身。
免憂打斷了他的動作:“不用了,靈力作筆,凌空勾勒即可。”
?。?!
啥意思?
文喻剛想說不懂,直接拒絕了。
然后,只見免憂對著空氣,刷刷刷幾下,一副立體的烏祁城地圖就呈現(xiàn)在文喻眼前。
小安隨之
算是過渡的一章吧,寶寶們要開始新征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