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君,我沒招過你惹過你吧?如果一定要往招惹上靠,也是你到海西來找事的吧?”楊紅越說越氣,嗓門也猶如那沖天的禮花一樣越來越響。
易君一看這架勢,有點窘,這可是他的母校,正在上課的是他的學弟學妹們,里邊任教的老師大多也都是熟識的人。
要是都因為現(xiàn)今比較熱門的粉紅色的事件引起的沖突聚攏來,雖說屬于在合適的年齡干的符合年齡的事,可還是太尷尬了。
被看見了大概屬于現(xiàn)場直播型的不太漂亮的撒狗糧行為吧?真的太窘啦。
饒是這樣,還是有幾雙眼睛從這一掃而過,易君心里有點埋怨楊紅,
“你個臭小娘們,瞎吵吵個啥?光天白日的,眾目睽睽之下,我能把你咋啦?我對你沒歹心,你就不能識相點,非得要逼我對你做出點啥來嗎?”
可眼前的這位楊紅卻沒領情,看到易君的氣勢下來了,嗓門也恢復到了常態(tài),她問道,
“是你說還是我說,那個叫文博的二貨究竟在哪?他不出來就算了?!?p> “還煩請你轉告給他,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p> “想娶我楊紅的多了去了,我也不是非他不可。只是要個明明白白的說法而已,他以為我還要把他怎樣?”
“我一個年輕的女娃子單槍匹馬地過來,又能把他怎樣?替我轉告他,他好賴是個上過大學的爺們,別跟他那欺世盜名的爹娘和弟弟一個樣,縮頭縮腦的比烏龜還沒種?!?p> “是個男的就拿出點爺們樣來,不然白白讓人看輕了去!”
一聽到這話,易君的背上起了一層密密的汗,自己本身就是很勉強地為了錢才昩著良心接的這個燙手的山芋。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山芋會這么難整,讓大家都下不來臺。
這事處理起來可比處理工程上的難多了,早知道這樣他就不插手,給再多的錢都不插手了。
可是,有錢難買早知道,有錢難買后悔藥。
正當易君進退兩難的時候,文博出現(xiàn)在了楊紅的身后,易君抬眼一看,霍秋水兄妹也在不遠處。
事情變得比楊紅的歇斯底里更加地不可控了。
此時的易君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楊紅是自己帶來的,不管怎樣也要把她安全地送回海西去,哪怕是因為得罪了霍秋水他們而丟了工作也再所不惜。
易君向前跨了一步,半橫在楊紅和文博之間,拿手半握住了文博的胳膊。
文博沒有搭理他,另一只手拿出身份證,繞開易君遞給了楊紅,
“我就是文博,你看一下對得上不?正好我就是學校,我們好好聊聊?!?p> 易君握文博胳膊的手更緊了幾分,文博很笑著對易君說,
“好歹也是一個地方出來的人,本身就是我家對不住她在先,我不會對她怎么樣的。你不用那么擔心。”
話說到這份上,易君也就松了手。他背后的楊紅也站得離他更近了幾步。
一行人跟著文博進了他的辦公室,剛好別的博士生不在,正是聊事的好地方。
這時易君的心亂蓬蓬的,他以前就知道土木系一個辦公室里兩個博士生。
眼前的情景不由得他在想,另外一位是真的有事外出了,還是被文博支出去的。自己所做的事是不是一直就在他的算計之中?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眼前的這個男子實在是太可怕,真不是楊紅的良配,沒在一起對楊紅來說反而是一場幸事。
不過情勢之下由不得他多想,如果事情對楊紅不利,如何化解對她不利的形勢才是他眼前最重要的事。
辦公室就這么大,霍秋水和邱華各自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離門不遠處,拿著一本書在手上看著——好像是在看書,究竟在干嘛,易君也懶得去想。
邱華和文博的關系他早就知道,當一大堆人都在跟前的時候,他很是緊張,心里在想著回去后丟了工作然后以怎樣地在S市重新找一份。
最怕的就是霍秋水在S市一帶手眼通天,把他的求職之路給堵得死死的,不過那也不要緊,他還可以回老家的省城去工作創(chuàng)業(yè)。
只要夠勤快,有過硬的技術,在哪吃不了一口飯?只要不為虎作倀就好。
只是眼前,局勢有點微妙。
好在楊紅還沒有到不會察顏觀色到極點的地步,她好像也覺察到情形有點不對勁,沒有像剛才對著易君那般地咋咋呼呼,倒是有了幾分安靜。
文博給楊紅端了一個凳子,楊紅沒有坐下,瞳孔凝聚成兩點,用一雙農(nóng)村里瞪著狗的貓的眼神緊盯著他,沒有任何的回應。
文博平和地說了一句,“請坐,有事好說?!?p> 楊紅還是沒有坐下,她把凳子遞給了易君,“你坐吧。”
還是和文博保持著對峙的狀態(tài),不和他說一句話。
雖然辦公室的中央空調開到了最舒適的溫度,文博的手心發(fā)際處還是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這事關系著文家和老家的一個大家族的關系,本身就很重要;再加上他最在意的邱華還有最好的哥們霍秋水也在跟前,心里的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在楊紅的虎視眈眈下他想了一會,很嚴肅地沉聲道,
“如果我沒記錯,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對吧?我們本身就沒有什么化解不了的深仇大恨,還是能好好地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一談的,對吧?”
楊紅才坐上了他給的那個凳子。
文博心里的緊張松了一截,他又在抽屜里取出一個紙杯子給她和易君一人倒了一杯水。
然后他背靠著書桌坐下,說,“我們的父母給我們訂親的時候我并不知情,那時候你也還是一個小姑娘。”
“當幾年后我知道這事的時候,我覺得不可思議。你呢?如果我沒說錯,你也不見得就對我這個素未謀面的大了好幾歲的男子有好感。對嗎?”
楊紅沒有立刻回答,她的手指在杯壁上輕輕地摩挲著。
文博在等著楊紅的回應,在不知道她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怎么做才能讓這件上一輩人做下的鬧劇有一個皆大歡喜比較完滿的結局。
羽書金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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