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白芊芊敲了一條街的門,終于在巷子深處找到了老酒鬼的侄兒——荀青墨。
把老酒鬼的信一亮,白芊芊自然被請進了家中,只是白芊芊能感覺到,荀青墨并不如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信任她。
不過也無所謂,只要他好好兒地別沒事兒作什么妖,她就能讓他安安全全地,否則她也不介意讓他感受一下社會的毒打!
荀青墨參加了今年的科舉,也就是因為去京郊廟里祈福,他才躲過一劫,沒叫那幕后黑手給一鍋端了。
今天是科考放榜的日子,午時已過,來看榜的書生、百姓擁擠吵嚷,把原就燥熱的天氣又升高了些。
白芊芊把茶杯里的水倒到另一個杯子里,成股的茶水嫩綠,氤氳著裊裊熱氣,最后留在杯子里的是肆意舒展著身軀的茶葉,她終于滿意地端著抿了一口。
唇齒間茶香四溢,且又沒有她討厭的茶末子,雖然不是什么好茶,但勉強喝喝也是可以的。
白芊芊靠著茶樓二樓上的柱子,視線落在擠來擠去的人群中,荀青墨素日白玉般臉龐浮上紅霞,給少年人增添了些鮮活氣,不過對于一個將要及冠的少年郎來說,身子實在是弱。
這樣的天氣實在是太適合找個陰涼處懶懶的睡上一覺了,白芊芊打了個哈欠,邊用手給自己打著扇子邊想,也不知道為什么皇帝老兒要把科舉放榜的日子定在這么熱的時候。
忽然一片光亮晃了過來,白芊芊瞇著眼看過去,人群中有個戴著斗笠的男人正在朝著荀青墨擠過去,晃著光的正是他手里的匕首。
白芊芊運起輕功躍過去,最后落在男人腿彎兒上,生生將人壓得單膝跪地,骨頭與青石板的碰撞聲大得讓人聽了牙酸。
然而茶樓離放榜的地方實在遠,即便白芊芊把人制服了,匕首也已經(jīng)在荀青墨身上捅出了個洞。
這一幕嚇住了不少人,鳥獸一般散開。
白芊芊看了一眼,舌尖頂在牙根處,心里不大舒服,答應好了要保護老頭兒侄子的,這才幾天就讓人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傷著了。
她抬腳把斗笠男人踹倒在地,未出鞘的劍一下下拍在他臉上,“敢對本姑娘護著的人動手,活不耐煩了嗎?嗯?”
或許是這樣的動作太具有侮辱性,又或者是一旁人的指指點點太過傷人,斗笠男人掙扎著要站起來,可白芊芊踩在他胸口,磐石似的,無論他怎么使力都動彈不得。
男人漲紅了臉,“你是什么人?也敢多管閑事?”
白芊芊的劍出鞘兩寸,架在他脖子上,劃出一道紅痕,“什么時候手下敗將也有資格問問題了?”
脖子上傳來微微的刺痛,斗笠男人不敢再動,只是虛張聲勢地吆喝,“你……你要是殺了我,我主子不會放過你的!”
“嗤,能有你這么廢物的手下,你那藏在陰溝溝兒里的主子估計也不怎么樣!”白芊芊目光流轉,“而且……我可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才不會做出當街殺人這么喪心病狂的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