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和青草輕輕隨風(fēng)搖動,天地間仿佛只有兩種顏色,頭頂上水洗一樣的藍(lán),和腳下郁郁蔥蔥的綠。林佳楚玉走進(jìn)第七局,路過休息室,幾個男人在很熱烈的聊天。她抬頭望去,恰好看到季以煦坐在沙發(fā)上,正對著門。聽到動靜,他抬眸瞥她一眼,又繼續(xù)與其他人聊天。
上午,林佳楚玉已經(jīng)連續(xù)工作兩個小時,略感疲憊。起身為自己倒一杯咖啡,卻發(fā)覺大屋子里一個人也沒有。她起身在空蕩蕩的辦公室里踱了一會兒,瞥見季以煦的辦公室門開著,她又坐回到辦公桌前。
季以煦從辦公室出來,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長桌靠近窗戶,金色的陽光灑在她身上,她頭發(fā)隨意束著,發(fā)絲凌亂,卻被點金石一般的陽光渲染出勾人的美麗,陽光把她的臉龐照得白皙近虛幻,她執(zhí)著而認(rèn)真的側(cè)臉有一種迷人的魅力。
他走過去,“材料整理好了?”林佳楚玉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全身一抖,轉(zhuǎn)頭望著他,他面容平靜地注視著桌上的卷宗,忽然俯身,一只手搭上她的椅背,一只手撐在桌面上,說:“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嗎?”
林佳楚玉動作一頓。
他本就站在她身后,這一彎腰,側(cè)臉就幾乎貼到她的頭發(fā)上,身體也跟她離得很近,她幾乎聞到他頭發(fā)那清淡的洗發(fā)水的味道。
她的臉一下子熱了,她想站起來:“季處……”話音未落,肩膀一沉,被他輕易按住了。
季以煦轉(zhuǎn)眸凝視她,兩道淡淡的目光盯著她的臉,她的心微微抖了一下,“中午前就能整理好。”
林佳楚玉整理完材料,一上午就過去了。她到食堂的時候,人已經(jīng)挺多挺嘈雜。買好飯,她的目光搜尋一周,只有季以煦旁邊有空桌,有同事招呼她過去坐。落座的時候,她微笑點了點頭跟眾人打了招呼,正好與季以煦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忙慌張移開。
男人們聊著時事,季以煦時不時聊兩句,實則一直用余光打量著林佳楚玉,她捧著碗無聲地吃,一口一口,斯文又緩慢。
陽光清透,午休過后,辦公室里忙碌而安靜。林佳楚玉剛把最后一疊資料整理完,一抬頭,就見桌旁多了個白色身影。
她有點驚喜:“云!”
白翰云穿著簡單的白襯衣黑西褲,望著她,短暫的視線凝滯后,笑容溫和:“來七局辦點兒事,過來看看你?!?p> 同事們安靜目送兩人并肩離開辦公室,季以煦站在窗口,看一眼樓下的大院,突然焦躁起來。
七局的院子西側(cè)是一片稀疏漂亮的樹木,樹木背后,是翠綠的草地。白翰云和林佳楚玉在草地坐下,安靜了一會兒。
白翰云看著腳邊大片新綠柔軟的青草:“適應(yīng)這里的工作了嗎?”
“嗯?!?p> “來找你還有一件事……”白翰云轉(zhuǎn)頭,直視林佳楚玉的眼睛:“我的性格可能比較無趣,但我會盡心盡力的照顧你、愛護你,我想問你愿意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林佳楚玉心頭震動,她清晰的感覺到胸膛中怦怦的心跳。手機忽然響了,傳來的是季以煦冷冷的聲音:“來活兒了,馬上回來!”
白翰云大概永遠(yuǎn)也忘不了林佳楚玉離開時望他的那一眼。
那是怎么樣的一眼啊,那么漂亮的一雙眼寫滿拒他于千里之外。
她的拒絕,已不需要語言。
一人花開,一人花落。
錯過了花期,總是無奈。
看到林佳楚玉走進(jìn)辦公室,季以煦看她一眼,示意她坐到他對面。俊臉沒有笑意,他吸了口煙,透過薄薄的煙霧,靜靜望著她,開口:“你回去準(zhǔn)備一下……晚上的飛機,出差?!?p> 林佳楚玉一怔,順從的說:“是?!?p> 晚上。她在候機廳坐了一會兒,就見季以煦拖著個旅行箱,不緊不慢的朝她走過來,這時廣播響起可以登機,季以煦接過她手里的兩個包,“走吧?!彼恢皇至嘀鴥蓚€人的行李,很輕松的樣子,林佳楚玉走在他身后,看著人群中高大又俊朗的身影,感覺很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