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女子被火龍吞噬的時候,火海中憑空刮起了兩股臉盆大小的旋風,看著就像水里的漩渦一樣,此時那赤色玉如意和青色木匣就在這兩個漩渦中打轉。
“調(diào)動巽風的速度還是不夠熟練,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打開第一重禁制?!?p> 王離搖了搖頭頭,抬手一招,兩股旋風立刻自火海飛出來到他的身前,伸手抓出了兩件寶物,旋風隨即消失,靈識首先探入木匣,發(fā)現(xiàn)這木匣原來是一件內(nèi)含五重禁制的法寶,自己的飛刀沉在了匣內(nèi)一股灰霧下,幾次試著探入靈識,但卻那股灰霧阻擋在外,看來要等祭煉過后才能拿出飛刀了。
轉頭看向身側那柄青玉小劍,此劍在那吳氏女子死了之后就停止了跳動,王離抓住小劍靠近木匣的,小劍微微一振,迅速縮小鉆入了木匣之內(nèi)。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劍匣?”
王離若有所思的想道,將木匣收入袖中,他又查看起那柄玉如意,臉上頓時露出驚色,這赤色玉如意內(nèi)竟然打入了九重禁制,僅差一步就能列入先天珍品之流。
那女子臨死前說吳氏不會放過自己,難道她是什么重要人物?
王離一念及此不由失笑,管那女子是什么身份,宗門內(nèi)是默許斗爭的,此女就算說九華宮不放過自己又如何,自己背后同樣站著元都宮,更何況此次可是她先不講規(guī)矩的。
修為比自己高,還帶一群人堵自己,以大欺小可站不住理。
又過了幾個呼息,火海瞬間消失,王離腳下的火龍也是一個咆哮化作青煙不見,召喚風火一氣罩的時間結束了。
他身形一頓往下落去,半空中看見整艘樓船的大半個船尾都不見了,只剩小半船頭的殘骸部分傾斜著浮在水面上。
突然王離目光一凝,使了個輕身法,一只腳踏在水面,借力騰空躍到了船頭上。
“自己出來吧!”
王離站在高處對著一個方向沉聲喊道。
他話音剛落,一個金甲武士就從另一邊爬了出來,趴在木板上,驚恐道:“上師饒命!”
王離看了一眼周圍,發(fā)現(xiàn)除了樓船殘骸和自己那只空蕩蕩的小舟,水澤上沒有其他船只了,便說道:“只要你能為我解惑,今天我可以饒你一命!”
武士聞言立刻叩頭,道:“謝上師饒命!”
王離目光微閃,問道:“你來告訴我,船上那女子姓甚名誰,有什么來頭,為什么要帶人找我的麻煩?”
武士微微支起身子,說道:“回上師的話,她是吳氏嫡傳一脈第二房的長孫女,名叫吳曼筠,七年前拜九華宮嚴真人為師,是入門弟子?!?p> 說道這里,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發(fā)現(xiàn)王離面無表情的盯著自己,心中一跳,連忙繼續(xù)說道:“此次她來尋上師,是為了打聽四個失蹤的吳氏子弟,因為其中一人是她的侄兒?!?p> 王離點點頭,道:“她為什么會來找我?”
武士張口言道:“是吳晗帶著她來找上師的?!?p> 王離沖他露出一個笑容,道:“那四個失蹤的吳氏子弟又是怎么一回事,吳晗又為何帶他來找我打聽此事?”
武士聞言一愣,道:“啟稟上師,是有人傳話給吳曼筠,說她侄兒有一天出了潛淵城就失蹤了,之后那吳晗從執(zhí)事院一個朋友那里打聽到了消息,說那四個吳氏子弟是在去了一趟乾明宮山下才消失的?!?p> 王離臉上又浮出一絲笑容,問道:“那他們跑來找我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不去乾明宮?吳晗那個執(zhí)事院的朋友又是誰?”
“吳曼筠試過給乾明宮遞出拜帖,但乾明宮沒有回應。”
武士說完一句后又道:“吳晗那個執(zhí)事院的朋友好像是一個林氏族人,他后面又去了一趟執(zhí)事院,回來之后不知跟吳曼筠說了什么,就帶著我們?nèi)拰氶w等上師了?!?p> “林氏?原來如此?!?p> 王離目光閃爍的點了點頭,隨后五指一抓,四道風刃無聲無息的從他指尖飛出。
“?。∩蠋燄埫?!饒我一命啊??!”
武士慘叫一聲,手筋腳筋都被切斷,身體貼在木板上連連大呼。
“放心,既然你為我解惑,我說話算話,今天肯定會饒你性命的?!?p> 王離說完先是吃了一顆參元丹,然后手臂一揮,然后將鐘師兄的那柄法劍召出懸在身側,接著儲物法袋跟著飛出,迎風脹大落在手里,他走上前,把武士抓起塞進去打了個結,法袋立刻干癟縮小。
隨后他掐動法決,法劍“咻”的一聲鉆入腳下木板,只聽得咔嚓聲不停作響,數(shù)息之后,法劍飛回,王離運起望氣術上下一番觀望之后,提劍縱身一躍,化作長虹落在了百米外水面的小舟上,法力催動,很快就往遠處去了。
待他離開之后,天上兩朵云氣一蕩,散開之后,現(xiàn)出兩個身影來。
其中一人相貌年輕,羽冠束發(fā),容貌俊偉,身著白色長袍,另一人頭戴逍遙巾,年齡看著有三旬出頭,做文士打扮。
兩人并肩而立,看著王離駕馭小舟離開的方向,那文士打扮的人笑道:“元都宮的這位弟子倒是有點意思?!?p> 一旁的年輕人點了點頭,摸出一顆晶珠,道:“小小年紀就這般心狠手辣,剛才還用望氣術四下查看,作風跟鐘士季那黑心的家伙差不多,難道是那家伙教出來的弟子?”
中年文士搖了搖頭,道:“說不定是師弟。”
啪!
年輕人一把捏碎了手里的晶珠,說道:“師兄認為這少年是那家伙的師弟?”
中年文士沉吟片刻,道:“剛才我們都看到他使用了風火一氣罩,這件法寶是元都宮去年那位新任副掌教的法寶,那他多半是那位師叔的弟子了?!?p> “也是?!?p> 年輕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語氣遺憾地道:“可惜了~我還以為自己又多了一個有趣的師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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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時辰過后,王離回到了元都宮,當他坐在園子里把三件奪來的法寶拿出來的時候,沒等他說出前后經(jīng)過,鐘士季立刻就是一臉驚喜。
“師弟可真是好運道,下山一趟就收獲了這么多好寶貝!”
鐘士季看過三件法寶之后,撫掌贊嘆道:“我原以為吳氏只有那四個混貨,沒想到后面還有更蠢的家伙給你送寶。”
“我就知道跟師兄有關。”
王離哭笑不得的拿出法袋,把那個金甲武士倒了出來,說道:“因為今天有人旁觀,所以我用留影珠做了記錄,之前那四人就不說了,今天找我麻煩的是一個固元三重女人,而且此事應該還沒完,后面......”
“此事當然沒完!”
鐘士季聽到這里眼睛一亮,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武士,神情激動的說道:“找你麻煩的是個女人?你又如何確定她的修為境界的?快把留影珠拿出來看看,如果吳氏真的不講規(guī)矩,我這個大師兄必須為你做主!”
“是一只火鴉告訴我的?!?p> 王離溝通紫府,火鴉就從眉心鉆了出來,落在王離肩頭,看著鐘士季,眼珠子一轉,張開嘴:“呱!”
“咦!這火鴉似乎是離火之精,不過怎么只有聚罡境修為,是張師叔給了你先天法寶還不放心,又給你派了一個保鏢???”
鐘士季點了點頭,看著火鴉,似笑非笑地說道:“可惜此鳥看起來呆呆傻傻,本來想給它一點好處的,但連人話都不會說,估計給了也是浪費?!?p> “不浪費!不浪費!”
火鴉聽到這里馬上口吐人言,雙翅一揮就落到了鐘士季腿上,語氣諂媚地道:“上仙你聽,我會說人話,一點都不呆!而且我還會唱歌呢!”
話音一落,火鴉又飛了起來,圍著兩人盤旋,同時嘴里發(fā)出“呱呱呱”的叫聲,聽著極為刺耳。
鐘士季和王離聽得這聒噪的叫聲,臉色同時一黑。
“別叫了!”
王離皺眉喊道。
“呱呱呱!”
火鴉瞥了一眼王離,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xù)高歌,只不過卻只是圍著鐘士季一人在轉了。
鐘士季眼角一抽,屈指一彈,一朵幽藍色的火苗從他指尖飛出漂浮在了身前,說道:“下來吧。”
火鴉立刻停嘴,飛身落到鐘士季肩頭,露出一副乖巧的模樣,眼珠子卻直勾勾的盯著那朵幽藍色的火苗。
鐘士季擺了擺手,道:“吃吧!”
“謝謝上仙!”
火鴉話一出口就飛了出去,扁喙張開,火苗立刻化作一縷幽藍色的紗煙被它吸入嘴里,其后一個轉身,又變成一縷金焰鉆入了王離眉心。
鐘士季笑了笑,道:“這火鴉比琥珀的臉皮厚多了。”
王離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老師說過,它這是祖?zhèn)飨聛淼牟灰槨!?p> “對了,快把留影珠放出來看看。”
鐘士季搓了搓手說道。
王離有些奇怪他為何一副興奮的模樣,摸出留影珠拋向了空中,光芒綻放之后,此前碼頭的一幕幕開始重現(xiàn)。
一盞茶過后,鐘士季讓王離呆在山上好好休息,他自己則是容光煥發(fā)的駕起云氣飛走了。
說這回完全是九華宮不講規(guī)矩以大欺小,他必須要幫王離討個說法,走的時候帶走了王離的留影珠以及地上那個金甲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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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時分,一道白色遁光劃破夜空,直往昆侖丘北面一座插天高峰的山腰而去,蕩破團團云霧之后,遁光在一座大院上空停下,顯出了鐘士季的身形,手上還提著那個昏迷的金甲武士。
只見他神情陰沉的看著大院,抬手往天上打出了一道飛符。
過了不久,山上落下一道藍色遁光,停在半空化作了一個白面黑須,頭戴玉冠的藍衣道人。
“鐘士季,你深夜駕臨九華宮,指名點姓的找我,究竟所為何事?”
藍衣道人看著鐘士季臉色不善,又看了一眼他手里提著的武士,有些疑惑地問道。
“所為何事?”
鐘士季冷笑一聲,直接往空中拋出了留影珠,大聲道:“嚴振你仔細看清楚了!這是不是你的弟子!”
藍衣道人聞言一怔,抬頭往空中瞧去,看到吳晗等人出現(xiàn)的時候他有些疑惑,但當聽到那個叫“住手”的聲音時,目光微微一變。
留影珠共有記錄兩個時間段的影像,碼頭那一段過了之后,藍衣道人暗自松了一口氣,可當后面看到吳晗駕著樓船去撞王離的時候,他的臉色立刻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