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ㄟ@些都是我編的，你們不要當(dāng)真，BJ也沒有一家這樣的店，哈哈。）
回到鴨房，此時已經(jīng)11:45了。張磊正在爐子旁邊烤制鴨子。打印機面前已經(jīng)有了三個單子。此刻其中一個人（是劉可，劉可是學(xué)徒，片烤鴨的手法不算很熟練）正在磨刀，另一個（鄭偉干這一行的時間也不長。但是能完整的把一只烤鴨片下來，雖然時間慢了一點，但是從來不會出錯，就是人有點笨）正在前面片制昨天剩的烤鴨（鴨房標(biāo)配6個人，今天老大休息剩下5個。一般5個人平均下來一天能賣至70~80只烤鴨）。
“單子挺多的，這么一會就來三個，上午烤夠了嗎？”李天走到爐子門口看了一看爐子里面的鴨子（已經(jīng)烤制15個）對張磊開口說道。
“單子雖然多，但全是外賣，昨天不是還剩了4個半成品嗎？正好全用了。”
“行你看著弄吧，反正大哥不在，你想考就練烤，就練練烤嘛。磊哥我還不放心嗎，咱倆的關(guān)系鐵著呢?！闭f著走到打印機前面看了一下三個單子（前面說過磊哥是東北人，他以前干的爐子是燃?xì)鈷鞝t。現(xiàn)在的爐子是果木掛爐，控制溫度不像燃?xì)夥奖?。雖然在這的工資不高，但是磊哥還是想在這學(xué)一陣）。
（現(xiàn)在是444個字。我控制不住我自己，而且這個數(shù)字太吉利了。）
李天看了一下三個單子，是一個美團(tuán)外賣一個餓了嗎外賣一個堂食外賣。
“磊哥，鄭偉片的是什么外賣呀？”李天問道。
“是個堂食外賣，人已經(jīng)來了。”
李天抬頭看了一下大餐廳，發(fā)現(xiàn)他早上坐的位置(能看見鴨房）正坐了一個老頭，身體坐得筆直，好似一個軍人。身著白色衣服黑色褲子，打扮的干干凈凈的。突然不知怎么的李天天想起了他的舅爺（李天的舅爺也姓李，1979年參加對越反擊戰(zhàn)死了80位戰(zhàn)友，只有他一個人回來了，現(xiàn)在有些老年癡呆，最愛的就是集郵和買晚報）。
“偉哥，你片的鴨子是今天上午新烤的嗎”
“不是，是昨天剩的?！?p> “這個鴨子走餓了嗎吧，那個堂食外賣給人片新烤的?！?p> “劉可快別磨刀了片個新烤的鴨子練練，磊哥繼續(xù)出一個新烤的?！崩钐旌暗?。這時李天發(fā)現(xiàn)那個老頭抬頭看了你一眼。
“那昨天剩了4個鴨子，這鴨子不賣怎么辦？而且它都是半成品，只是回了一下爐加熱了一下，跟新烤的沒有差別。”張磊的思想還是有些老舊。在這里堂食外賣不會走剩鴨子，全走現(xiàn)烤鴨子。
“沒關(guān)系，昨天我還跟送鴨子的人自掏腰包買了12個（3件，一件裝4個）鴨子呢，而且咱這的標(biāo)準(zhǔn)就是堂食外賣走新烤的鴨子呀。這么一會兒就來了三個外賣單子了，明天國慶，今天肯定會賣完的?！崩钐炜隙ǖ谜f到。
“行，那聽你的。劉可都磨完完了吧，趕緊準(zhǔn)備片鴨子了。沒磨完的話，用我的刀吧?！?p> “磨完了，磨完了。馬上就開始片鴨子了?！保?1:30開始開鴨子?，F(xiàn)在才磨完刀，說明準(zhǔn)備的準(zhǔn)備工作不充分。）說著把刀用水洗一下，用抹布一擦走了出去。
這時磊哥已經(jīng)把上午新烤的第一只鴨子出來了，掛到架子上。劉可把刀放到托盤上。拿起抹布去摘鴨子。“這只鴨子我片吧，在試試看你磨的刀快不快?！蓖蝗焕钐扉_口說到。
“李哥你怎么想到片鴨子了，再說了外賣不都是留我這種學(xué)徒練練手嗎？”劉可小聲回道。
“沒啥，就是看今天上午第1只鴨子出爐手癢了，想片一只，我給你片一只你看看學(xué)著點?！?p> “行，那我學(xué)習(xí)一下李哥的技術(shù)。”說著把摘好的鴨子放到托盤上，拿紙擦了擦鴨子（果木烤出來的鴨子會有灰，但有一種果木的清香。鴨皮上面會有一層黑色的痕跡需要擦），并且把鴨脖子上纏的衛(wèi)生紙撕掉扔到垃圾桶里（鴨脖子上纏衛(wèi)生紙是為了不讓烤鴨子時鴨子肚子里面里面的油順著鉤子流出來劃傷鴨皮）。
“你看看片外賣了也不順手把盒子拿出來，而且你剛還磨刀了，順手就把外賣的盒子帶出來了?！币妱⒖设圃谂赃?，李天開口說道。
“李哥我這下面有盒子（片制烤鴨是在鴨車上進(jìn)行的，鴨車，分上下兩層就是跟小推車一樣），我剛剛拿出來了很多。”這時鄭偉開始說話了。
“嘿嘿，李哥你看有人拿吧?！眲⒖蓭е鴰追钟懞玫恼f道。
李天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掐了一下片烤鴨的時間說：“你看我用時多長時間，記住這個時間以后你也這么干啊。”
“行，我知道了，師傅?！?p> 李可左手抬起鴨子，右手拿刀掐斷鴨子的鴨脖。把鴨頭放在案板上，用刀尖劈成兩半，分別放入兩個外賣盒子中。拿刀在剛剛鴨脖子纏衛(wèi)生紙的地方豎劃一刀順著鴨皮的中線橫拉一刀，這樣鴨皮就分開了。在鴨腿和鴨胸中間的地方斜劃一刀，順著鴨胸的結(jié)構(gòu)，把鴨皮和鴨胸完整的取下來放到案板上。（片烤鴨有兩種方法，一種叫拉條，一種叫片片。這個店用的方法叫拉條）。
拿刀在鴨翅膀劃一下完整的把鴨翅取下來放入外賣盒子中把（一只烤鴨4斤3兩到4斤5兩之間。鴨頭和鴨翅墊在盒子里會顯得量大）。接下來就要開始片腿了。
BJ烤鴨分為兩種流派，掛爐和燜爐（但是有鄙視鏈，果木掛爐鄙視燃?xì)鈷鞝t鄙視悶爐，便宜坊用的悶爐鄙視鐵皮燜爐）國營就是全聚德（掛爐）和便宜坊（燜爐，但是便宜坊有種烤鴨叫蔬香烤鴨鴨子的營養(yǎng)是最好的）。鴨坯分兩種填鴨和酥不膩。酥不膩由大董老板董振祥所創(chuàng)（大董開創(chuàng)了酥不膩這個流派所以在BJ大董最牛逼），本店采用的就是酥不膩鴨坯。這種烤鴨烤出來比填鴨好看，而且鴨皮酥，但是肉相對于填鴨來說比較少。
“好好看啊，馬上片腿了。”
片腿是用刀把鴨腿正上方的鴨肉一刀一刀片下來，如果不是走外賣而是上桌這些東西是要碼盤子里的。這一步進(jìn)行完畢接著用刀把鴨腿斜側(cè)面的死皮去掉（這一部分鴨皮是肋骨（相當(dāng)于人肋骨）上面的皮，能吃，但是上面毛多，而且硬，剌嗓子）。不知道你們吃沒吃過，沒片過的鴨腿上面的肉很多，接著順著鴨腿的關(guān)節(jié)在鴨腿與鴨子連接的地方片一刀，在關(guān)節(jié)上方鴨腿豎著的地方豎拉一刀，接著在斜掏一刀，這樣鴨腿的側(cè)面就片完了（在烤鴨的術(shù)語中叫側(cè)三刀。側(cè)三刀不一定非要是三刀，其實可以多片好幾刀的，只不過是外賣片的快一點）。左手調(diào)整一下鴨子的角度，接著開始片鴨腿的正面（也是三刀，三刀的意義就是必須片三刀才能片干凈）。第1刀把鴨腿上方的肉剃掉。第2刀把壓腿側(cè)面的肉剃掉。第3刀是最重要的會修出你要片屁股上鴨肉的形狀，如果你要碼盤的話。
卸腿，在鴨腿上邊劃一下。順著鴨腿的結(jié)構(gòu)斜剌下去一個完整的鴨腿就卸下來了，接下來就要開始片鴨屁股了。片屁股的方法跟片鴨腿上方的方法一樣，其本是片片帶皮，片制12刀左右。如果需要碼盤也是要碼盤的，但是外賣就不需要了。
把鴨肉放到盒子里。用刀把案板上的鴨胸切成0.4厘米的薄片，用刀把鴨胸放入外賣盒子中，這時半只烤鴨就片制完畢了。用同樣的方法把右邊半只烤鴨片制完成?？戳艘幌聲r間，用時3分47秒。
“一只烤鴨片完了，學(xué)到東西了嗎？還有你去看看外賣小料備好了沒，你雄哥不靠譜啊?！崩钐祀m然是后片的，但是還是比鄭偉先完成了片鴨。說話間雄哥已經(jīng)備完外賣小料回來了。
“去拿個袋子把鴨架裝起來，我去洗個手。”雖然帶了一次性手套，但是鴨油還是會弄臟手。
“行知道了李哥，我把這些都裝好。你放心吧。”
李天洗完手回來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鴨子已經(jīng)裝好，放入了京味齋的袋子中，那是一個黃色的邊上印著一個舉著剪刀手的京劇卡通人物。
“把烤鴨給我，我去拿給那個客人?！睆膭㈢媸种薪舆^裝好的烤鴨，李天拿給了拿位老人。
“您好，您得烤鴨好了?！蹦俏豢腿撕盟圃诎l(fā)呆，回憶什么，見狀，李天說道。
“哦，烤鴨好了啊，謝謝啊。”那位老人站起來，接過李天遞過來的袋子。
“烤鴨多少錢呀？”老人說著從黑色的褲子右口袋里面掏出一個綠色（郵局的顏色）的小布包。那塊布感覺上了年紀(jì)，里面包著一沓零錢，破舊且整齊。
李天看著老人做的這番動作，好似掏出自己的命根子一樣。不知怎么的，鼻子突然酸了。
“你好，不好意思，我們這兒不能收現(xiàn)金，您只能去吧臺結(jié)賬。”李天不好意思的回道。
“謝謝小伙子啊，那你們吧臺在哪里呀？”
“您前方直走，看見寫著“當(dāng)“(這當(dāng)子應(yīng)該是隸書的當(dāng)，我打不出來）字的了就是了。”
“小伙子謝謝你啊?！闭f著拎著袋子去結(jié)賬了。
“行，您慢走?！?p> 過了沒一會兒老人結(jié)賬回來道：“哎，小伙子我要了兩份小料，為什么就裝了一個小料呀？”
“您結(jié)賬的單子給我我看一下，我門是不是裝錯了？”李天有些不敢相信，這些小事兒劉可怎么還能裝錯呢？
結(jié)過老人遞過來的單子，發(fā)現(xiàn)確實是兩份小料。“劉可你怎么干的活呀？人家點了兩份小料，為什么就給人家裝一份？活是這樣干的嗎？還想不想片鴨子吧。早上跟你說的話白說了是吧？”李天對著劉可有些生氣的道。
“李哥我單子不是忘看了嗎？我再給人補一份?！?p> “行，你等我一會兒，我給人多送一份餅?！?p> “不至于吧？”
“餅根本就不值幾個錢，送人家一份怎么了？畢竟咱工作失誤了嘛。”
“天哥，真的從你身上學(xué)到不少東西啊，人跟人差距好大啊?！边@時磊哥放下手中的鴨槍（鴨槍就是把鴨子挑入爐子里面的工具。）說道。
“嗨，說啥呢？學(xué)啥東西啊，這都是基本的做人吧?！?p> “套用電影《大人物》（我不知道該加引號還是書名號，原諒我文學(xué)素養(yǎng)有點低）里中的一段話，問題解決了就不是問題，問題沒有解決才是問題。”
李天把餅和小料拿出去，裝入老人剛剛的袋子里說道：“您好，實在不好意思啊，我們工作失誤了，我們多額外送您一份餅，這個餅不要錢?！?p> “啊”“小伙子，謝謝你啊。”老人有些不相信。
“對了，爺爺您是軍人嗎？”
“呀，怎么看出來的？”老人有些驚訝。
“猜的”說到李天匆忙跑回鴨房，再拿了一份餅。返回的時候發(fā)現(xiàn)老人已經(jīng)走了，匆匆追出去?？匆娎先藙傄龃箝T。
“哎。您好，您等一會兒。明天就國慶了，我見您是軍人，在額外多送您一份餅。”李天說著把餅放入老人手中。
“不用了不用了，你已經(jīng)額外送一份了，多給一份也吃不了，你拿走吧。”
“國家還規(guī)定軍人依法優(yōu)先呢，也沒見哪個軍人排隊的時候優(yōu)先呀。您當(dāng)過兵讓我想起了以前的人，在額外送你一份嗎？當(dāng)交個朋友?！?p> “國家規(guī)定軍人不能收禮物，你這個我不拿了，你拿回去吧?！?p> “行，既然這樣我也不強求了，您慢走?！?p> “喲，小伙子，我看好你，行了，我回家了。”老人推開門走了出去。
突然你愣在了那里“家”“回家”。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