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尸首放下來,陸續(xù)搬回衙門。
陸白跟著進去。
他頭皮發(fā)麻。
不提錦衣衛(wèi)那邊打的什么主意,單說縣太爺這邊就是個麻煩。
又一起蝙蝠妖案子。
縣太爺這幾天已經(jīng)忘記這茬了,現(xiàn)在估計又要訓斥盧捕頭辦事不利了。
哎!
陸白覺得盧捕頭真倒霉。
“陸白!”
正頭疼,陸白被叫住了。
總捕頭一臉嚴肅的走過來,待大黑牛把箱子交給他時,臉色才和緩一些。
得知二八分后,總捕頭臉上有了笑容。
“鹽價幾何?”他問。
“五成?!?p> 陸白也言簡意賅。
總捕頭驚訝的瞥陸白一眼,接著把話題轉(zhuǎn)到別處。
“后面的不著急,現(xiàn)在有要緊事兒要你辦。”他讓陸白跟到一墻角,壓低聲音,“這件事兒辦妥了,日后富貴少不了你的,要是辦砸了,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大爺!
陸白就知道!。
他們不會白給自己好處。
但為了更大的好處,陸白毅然決然,“捕頭,你說!”
“現(xiàn)在孟家滅門的消息還沒傳出去,你馬上帶人把孟家鹽倉給我守住了。”
陸白雙眼一亮。
好事兒呀。
他終于知道總捕頭他們?yōu)槭裁催x中自己了。
孟家鹽倉,錦衣衛(wèi)不方便出頭。
整個鹿園坊,現(xiàn)在有能力出面幫他們守住鹽倉的,只有他陸白。
骷髏幫也不好使。
他剛挑了骷髏幫。
“捕頭,你放心,我一定守得住?!标懓妆WC震天響。
就是不知道守到什么時候是個頭兒。
“把鹽全部賣出去,就到頭兒了?!笨偛额^輕笑。
陸白懂了。
只要守住鹽倉,那么多私鹽將由他白狼幫來處置。
錦衣衛(wèi)只想藏在后面數(shù)銀子。
陸白唯一疑惑的是總捕頭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他和錦衣衛(wèi)那么熟,難道也是錦衣衛(wèi)?
錦衣衛(wèi)暗樁遍天下,不是沒這可能。
“鹽價提到六成,分的人多?!笨偛额^拍下陸白肩膀,笑著離開了。
“捕頭,那這案子…”
陸白還準備讓盧捕頭去挨批呢。
“你就說你去辦這案子了?!?p> 總捕頭覺得陸白還是太年輕,不懂得真正地磨洋工。
陸白悟了。
他伸出大拇指以示佩服后,喊上大黑牛,直奔白狼幫。
“去去?!标懓着d沖沖的奔進仁義賭坊,一腳把打瞌睡的兄弟踹醒,“把兄弟們都召集起來,把家伙事兒也帶上,他娘的,來大活兒了。”
“幫主,來什么大活兒了?!?p> 幫眾打著呵欠。
他們昨夜又搬鹽,又鎮(zhèn)場子,一宿沒睡好。
“鹽,大買賣!”
陸白又踹一腳,讓他們快去,“但凡喘氣兒的,提得動刀的都給老子招來。告訴他們,以后能不能榮華富貴,吃香喝辣,全指望今兒這一戰(zhàn)了。”
幫內(nèi)兄弟很快聚集而來。
有的一手提刀,一手提褲子。
有的晨間娛樂活動都被打斷了。
“幫主,什么大買賣?”他們氣勢洶洶。
又提家伙事兒,又有大買賣,他們以為要和別的幫派干仗了。
陸白要的就是這氣勢,招手讓他們跟上。
就是他這幫主氣勢太弱。
改天得弄一匹馬,老這樣跑路不是辦法。
一行人很快到了孟家鹽倉重地。
“我們到這兒干什么?”
幫眾們疑惑。
陸白一指鹽倉,“這就是咱們的大買賣。”
幫眾一驚。
不會吧。
幫主瘋了,還是他們幫派發(fā)財了,有了大把鹽票。
鹽倉守衛(wèi)首領見他們提了兵器,上前,“你們要干什么?”
“兄弟,消息不靈通了吧,孟大戶滿門被滅,尸體都掛在衙門前樹上了。我身為捕頭,有義務保護下轄之民的財物,以防待會兒有人哄搶?!标懓滓荒樥龤狻?p> 首領信他就見鬼了。
他提刀:“馬上退出去,不然別怪我不客氣?!?p> 陸白握刀:“你要再妨礙公務,別怪我不客氣!”
唰!
首領瞬間出刀。
刀、肘、腕,鼻梁,雙目之間成一條筆直的線。
合一刀法。
當!
陸白刀出手,向上一磕,壓住刀,轉(zhuǎn)一圈后往外一推。
首領的刀被蕩走。
陸白的刀架在首領的脖頸上。
一力降十會。
合一刀法固然精妙。
但首領不是內(nèi)門弟子,刀法缺少內(nèi)力加持。
陸白有內(nèi)力。
九刀刀法樸實,卻可以憑借力道一招制敵。
“把他綁起來?!标懓渍惺?。
大黑牛上前,繩子一繞,把他束縛住。
“你想好了,孟家背后,可有錦衣衛(wèi)撐腰。”首領依舊桀驁。
“你以為孟家怎么被滅門的?”
陸白反問一句,踏前一斬。
三刀。
上來救首領的三個人被陸白撂倒。
“咦?”
陸白走到一個捂著傷口痛呼的守衛(wèi)面前,“你身上有人命?”
既如此。
陸白刀芒一閃,斷指,斷頭,一百七十點功德值到手。
“你!”
首領驚駭。
“我是捕頭,擒拿犯人是我的指責?!?p> 陸白話音剛落,刀鞘一擋,刀背一磕,把一襲擊的守衛(wèi)打暈。
“這位身上沒人命,但平日里作奸犯科沒少做?!?p> 啪!
啪!
陸白刀背打他兩下,接著砍下一根手指,收走十五點功德值。
余下守衛(wèi)沖上來。
大黑牛迎上去,一把刀虎虎生風,無人敢近身。
陸白則出刀必見血。
白狼幫的人見幫主都這么勇猛了,再無后退的道理。
留倆人守著守衛(wèi)首領,他們也沖上去。
大黑牛太猛了。
有一把子力氣不說,現(xiàn)在還會了點兒刀法。
所過之處。
若狂風席卷而過。
陸白也不遜色,但視覺上要差許多。
“住手!住手!”
見兄弟們一個又一個倒下,首領怕了。
他們鎮(zhèn)守在此,這么多年不出紕漏,靠的不是本事,而是孟大戶的后臺錦衣衛(wèi)。
現(xiàn)在錦衣衛(wèi)鎮(zhèn)不住對方。
他們又節(jié)節(jié)敗退,不如放手的好。
畢竟,活著最重要。
他們掙的是有孟大戶、錦衣衛(wèi)撐腰時的銀子。
不是現(xiàn)在賣命的銀子。
倘若孟大戶被滅門的消息是假的,他們也不怕,孟大戶后臺會報復。
就是可惜了這些鹽。
望著后面的鹽倉,孟大戶滅門的消息要是真的。
嘶。
首領心動吶。
恨不得霸氣側漏,掙脫束縛,把這些人挑翻,獨占這座銀山。
但看一眼不斷倒下的兄弟,飆起的血花,他閉上眼。
沒命拿呀。
“住手!”
他用盡力氣大喝。
他的兄弟這次聽到了。
他們停下來,忌憚的望著大黑牛和陸白。
他們怕了。
沖到這倆人面前,似乎不是在打架,而是往絞肉機里添肉。
“鹽倉留給你們,放我們走?!笔最I閉著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