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神教總壇,黑木崖。
一間富麗堂皇的房間中,雕梁畫棟,淡淡的檀香縈繞其上,三個美貌的女子在屋中翩翩起舞,婀娜嫵媚,引起人無限的遐想。
可以坐在正廳上的男人卻是對此沒有絲毫興致,只是端著酒杯,眉頭緊鎖。
領(lǐng)舞的舞女似乎看出了這個男人的心不在焉,借著上前給他倒酒的機會,問道:“教主,你為何眉頭不展,可是我們服侍的不夠盡心?”
看著自己的三個姬妾,東方不敗正想寬慰兩句,卻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色一變,勃然大怒道:“滾!全部都給我滾!”
三女噤若寒蟬,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面對東方不敗那赫赫威勢,不敢停留,紛紛退走。
等到三人離去,東方不敗也不再徹底壓制自己,一股氣浪從他的身體內(nèi)散發(fā)開去,將房內(nèi)的東西吹得東倒西歪,乒乒乓乓碎了一地。
“為什么?始終無法修煉成葵花寶典第八重,為什么?啊??!”
當(dāng)日在封禪臺之上,他以一人之力獨斗五岳劍派群雄,看似摧枯拉朽,其實已用盡了全力。
五岳劍派的高手均是傷而不死,完全有能力與他繼續(xù)再戰(zhàn)下去,而他的葵花寶典內(nèi)力翻滾不息,隱隱有反噬的征兆,在斗下去誰勝誰負還很難預(yù)料。
不然他早就把五岳劍派之人全部殺光,非不為之,實不能也。
可回到黑木崖后,他想再接再厲突破葵花寶典第八重,總是功虧一簣,難道真的要……
我不信!!
就在東方不敗愈發(fā)狂躁之時,一個黑色的身影猛得從門中竄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爪抓向東方不敗。
來人雙手具是套著一副拳套,指間還裝有利爪,寒光閃閃,行進之間風(fēng)雷大作,聲勢逼人,顯然是一名絕頂高手。
“向問天!你竟敢背叛我?”
東方不敗雖情緒激蕩,但面對突襲,還是收斂心神,且從對方的身形招式知曉了此人的身份。
日月神教的光明右使,向問天。
面對向問天的這一擊,東方不敗身形絲毫未動,說話間已然凝聚功力,右手一抬,出掌迎向向問天的利爪。
不過事發(fā)突然,倉促之間出手,東方不敗這一掌還是被向問天所破,在胸前留下了一道爪痕。
其實以東方不敗的速度,完全可以避過這一爪,但他的驕傲,不允許。
而向問天見他全力一擊,也只是讓東方不敗受了點小傷,神色一變,不敢做絲毫停留,直接遁飛出去。
東方不敗見狀,自然不會任由他逃走,緊隨其后,飛身而出。
出了日月神教總壇,東方不敗不過片刻便追上了向問天,翻身躍至他身前,冷笑道:“向問天,你還想跑到哪去?”
向問天見自己脫身不得,當(dāng)即怒喝道:“東方不敗,當(dāng)年任教主如此信任于你,你竟下手暗害于他,真是狼心狗肺,我今天就是替他報仇的!”
面對向問天的指責(zé),王不敗淡淡的道:
“任我行?他無故失蹤又與我何干,我不忍神教基業(yè)毀于一旦,才登上這教主之位,力挽狂瀾,你不感激也就罷了,竟然還如此揣測我。”
“你以為我會信嗎?當(dāng)年你說的等圣姑長大,便還位于她,現(xiàn)在圣姑已然長大成人,而你又做了些什么?”
“你對我偏見甚重,我是說什么也沒有用了,不過也罷,你刺殺教主,已然是罪無可赦,今天便送你下黃泉吧!”
“哈哈,原形畢露了,當(dāng)年你我和曲洋三人結(jié)為兄弟,共同投入任教主門下……”
向問天還想說些什么,但東方不敗已然沒有了耐心,神色一凜,身形幻化出一道鬼魅,已然貼近向問天身前。
雙手連環(huán),揮出數(shù)道掌影,每一掌都發(fā)出炸裂空氣之聲,向著向問天襲去。
勁風(fēng)駭人,向問天顯然無法再言語,不過心中怒意高漲,以之摧動全身功力,以掌對掌,絲毫不退半分。
啪啪啪啪!
一時間雙掌交加,發(fā)出激烈的交鳴聲。
交鋒過后,向問天面色一變,駭然得看向自己的手上帶著的拳套,這拳套皆是精鐵所鑄,但仍被東方不敗一雙肉掌打的隱隱變形,雙手發(fā)麻不說,體內(nèi)內(nèi)息翻滾不息,快要控制不住。
而東方不敗身形一縱,在空中閃過數(shù)道殘影,最后合而歸一,凌空擊地,雙掌直取向問天的腦門。
向問天避無可避,只得兩掌向天,奮力相抗。
四掌交匯,瞬間向問天全身筋骨啪啪作響,顯然承受了莫大的壓力,腳下也出現(xiàn)了一個深坑,半截小腿已埋入地底。
在東方不敗的壓迫下,向問天臉色脹紅,五臟六腑充盈鼓脹,身體就好似要爆裂開來。
心知不能再這么下去,向問天直接怒吼一聲,推動十二層的功力,將全身的力道皆融于這一擊之內(nèi),從雙掌中噴涌而出。
面對這爆發(fā)生命潛能的一擊,縱使是東方不敗,也不得不退卻,向問天也脫困而出。
不過向問天剛走了兩步,東方不敗的身影又至,他想要反擊,體內(nèi)卻是空空如也,勉力為之,最后還是被他一掌擊落了黑木崖。
黑木崖有千米之高,就算是東方不敗毫無防備的掉下去,也是死無葬身之地,何況是一個身受重傷的向問天呢。
因此東方不敗也直接收手,負手的站在崖邊,冷冷的看著向問天掉落的身影。
不料變故突生,一個灰色身影從崖底竄出,一把接住即將摔死的向問天,縱身離去。
東方不敗面色一變,頓時陰寒無比,不光是因為向問天獲救,也因為他知曉救人的是誰。
他的好兄弟——曲洋。
……
數(shù)日之后,一座隱秘的囚室之內(nèi)。
一個蓬頭垢面的老者端坐于石床之上,左右兩只手均是被三根嬰兒手臂般粗的鐵鏈鎖住,鐵鏈又深深的嵌入身后的石壁之中,讓他逃脫不得。
老者功力渾厚,稍稍一鼓蕩,便有層層氣勁從他的身體涌出,他將澎湃的內(nèi)力盡數(shù)灌注雙手,奮力一扯,想要震斷鐵鏈,掙脫這鐵鏈的束縛。
可這鐵鏈絕非凡品,十二年來,依舊沒有絲毫的改變。是的,他如此這般已經(jīng)過了十二個年頭了。
人生又有幾個十二年呢,他臉上不禁露出了喪氣的神情。
突然,他聽到了什么聲音,臉上的頹然盡數(sh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無比張狂、桀驁不屈的臉。
緊接著這個石室的門被打開了,從外走進一個男生女相的身影,正是東方不敗。
這名老者一見到東方不敗,立即狂怒道:“東方狗賊,你還有臉來見我!”
東方不敗不以為意,反而面帶笑容的道:“任我行,我來只是為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還記得向問天嗎?”
任我行自然記得,有些焦急的問道:“向右使,你把他怎么了?”
“哈哈哈!他對你倒是忠心耿耿,十二年了,十二年了竟然還不死心,就在前兩天,他謀刺于我,已經(jīng)被我殺了?!?p> “東方狗賊!東方狗賊!”
任我行狂怒幾聲,突然想到什么,笑道:“不對,你騙我,向右使肯定沒死,不然你也不會來找我,每當(dāng)只有你心情不好的時候,你才會來找我。”
“他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掌握了神教的大權(quán),你對我再也造成不了什么阻礙了,不過我不會殺你,我要讓你活著看著我一統(tǒng)武林,完成千秋霸業(yè)?!?p> “東方狗賊,我看你是癡心妄想!”
任我行狂怒一聲,大步向前,隨即他周身鐵鏈嘩嘩作響,已然到達東方不敗身前,一掌揮出,頓時飛沙走石,仿佛為他的這一掌助威喝彩。
東方不敗冷哼一聲,直接迎了上去,袖袍之下,是一只纖細瘦弱的手掌,但被他以無上內(nèi)力灌注,應(yīng)對任我行也是不落下風(fēng)。
噼里啪啦,囚室之內(nèi)發(fā)出一聲又一聲的悶響,簌簌石灰從墻面上震落。
兩人在囚室之內(nèi)激烈交鋒良久,終究是任我行的內(nèi)功霸道,吸星大法之威還在未功成的葵花寶典之上,東方不敗漸漸的有些力不從心,又拼了一記之后,退到了石門前。
任我行想要追擊,卻被鐵鏈束縛,不過他也不在意,只是哈哈大笑道:“東方狗賊,你打不過我,你永遠都打不過我,除非你能真正的練成葵花寶典。哈哈哈!”
“哼!”
“欲練神功必先自宮,就算你不自宮,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你越是修煉葵花寶典,身形體態(tài)也越是像一個女人了嗎,終有一天,你會變成一個不男不女的怪物,哈哈!哈哈!”
東方不敗面色不渝,又打不過任我行,只得離開了囚室,留下任我行一人狂笑不已。
離開囚室之后,東方不敗縱身飛馳了十幾公里,隨意找了個山洞鉆了進去,從懷中拿出葵花寶典的卷軸,攤開看了起來。
欲練神功必先自宮這八個大字赫然印在卷首,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不能練成這絕世神功。
想起他一統(tǒng)天下的雄心壯志,任我行的嘲笑,東方不敗終究是拿出一柄匕首,狠狠的一割。
那致命之處,縱使是東方不敗意志堅強,不由的發(fā)出嚎叫,發(fā)髻散亂,一頭烏黑的長發(fā)飄散了下來。
突然他神情一凝,抬頭望去,一個臉型方長,劍眉薄唇的青年探究著走了進來,顯然是聽到了他剛才的叫聲。
東方不敗默運內(nèi)功,打算一掌將其擊斃,卻沒想到牽動傷患處,一口鮮血吐出,已然受了內(nèi)傷。
顯然那致命之處與他的葵花寶典牽扯甚大,他的葵花寶典也需要重新修煉才行。
那青年聽到聲響,看見東方不敗藏身在一塊石頭后面,膚如凝脂,長發(fā)飄零,理所當(dāng)然的認為對方是個女子,說道:“姑娘,在下華山令狐沖,只是聽到姑娘的叫聲,前來查探一番,沒有惡意?!?p> “姑娘?”
雖被令狐沖如此稱呼,但此刻身處險境,東方不敗也顧不得氣惱,將錯就錯,流露出一股女兒家的柔美,微微一笑,頓時魅惑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