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病房內的清晨。
唐平兒看著手掌逐漸愈合的傷口,對著病房中的鏡子,將長得過肩的長發(fā)用剪刀剪短,青絲一縷縷地飄落。雖然她還穿著藍白條紋的病服,但那個颯爽的唐平兒又回來了。
“唐小姐,你醒了是嗎?”走道上的護士向她打招呼,“您休息得怎么樣?要不要叫醫(yī)生?!?p> “我要出院!”唐平兒的臉上貼著OK蹦,小麥色的皮膚還有幾處曬傷開裂未愈合。
“您要不要問下孫總?!弊o士小心地問。
“不必?!碧破絻赫f著就往門口走。
她朝著天空喊:“青鳥!”
不一會兒一縷金色飄帶自山林旋風而來,落在她面前,青年現出鳳凰的原型昂首挺立地在她面前張開金色的翅膀撲扇著,草木在風中飛揚,當鳳凰收起雙翅時,俏皮靈動的眼珠滴溜溜地望著她,向她眨眼道:“青鳥在此,有何吩咐?”
“這還用問?”唐平兒一腳跨上鳳凰的后背,“走!去上海!”
“收到!早班鳥即將啟程,請乘客請坐穩(wěn)扶好!”鳳凰直沖云霄,在空中調轉方向,向東北飛去。
穿過潔白的云朵,柔軟的空氣。
高空下的山川河岳呈現著自然美,倒影著光輝,水流動著滋潤土壤,風吹走霧氣天開云散。飛著飛著,卻見遠處的霧氣聚合,周圍逐漸暗了下來,河道漸窄天氣陰霾,本是煙花三月生機勃勃的土地,此時卻彌漫著肅穆與清冷。
“青鳥,飛低一點。”唐平兒逆著風向它指示。
鳳凰收了翅膀,低了頭朝下方降落。
先是浦東新區(qū),機場已變成一片沼澤,迪士尼尖尖的城堡上外墻剝落掉入水中,昔日充滿歡聲笑語的游樂設施已停擺,游樂設施生銹,發(fā)黃,水淹過海盜船的船身,魚兒在船周圍穿梭,遠洋的輪船被沖到這里來了,集裝箱散落在水面上。
唐平兒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青鳥,去JA區(qū)?!?p> 鳳凰在空中滑翔,又扇了扇翅膀向著靜安方向飛去....
“唐平兒,我命令你回去!”此時身后一架黑色直升機覆蓋了她們的陽光,是孫士博手執(zhí)擴音器在空中“通緝”。
“糟了,被他發(fā)現了,青鳥,快跑?!碧破絻罕Ьo青鳥的脖子,夾住它的肚子假裝沒聽到。
鳳凰金鳴長空,展開寬闊的翅膀在空中加速,想甩開身后的飛機。
直升機巨大的螺旋槳在空中旋轉,咬緊追蹤著她們。
唐平兒向后望去,這跟得也太緊了,開直升機的怕不是以前開過戰(zhàn)斗機吧!
她真還猜對了,機長確實是在軍隊里開過戰(zhàn)斗機的,對他來說,在空中追一只鳥,而且體型巨大目標明確簡直輕而易舉。
“孫總,要不要把它射下來?”新來的機長不明就里,對鳳凰和唐平兒一無所知,于是建議用使用機上裝載的麻醉彈。
“射你個頭!這是我媳婦!”孫士博拿著擴音器朝機長喊。
空中傳來機長被敲腦袋的哀愁:“哎呀!對不起孫總!”
他們跟著鳳凰一會向左一會向右的飛著,不一會兒,機長又出了餿主意:“要不然,機上配備了部隊抓捕網,專門抓逃犯的,要不要試試?”
“試你個鬼!”孫士博又揍了他一頓,飛機出現搖晃。副機長連忙勸和,“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機長從部隊退役回來,還不懂得鐵漢柔情,只曉得效率第一,抓人嘛趕緊抓了了事。
“真想不到秘書怎么會推薦你來?!睂O士博在副機長的勸說下才收了想再揍人的手。
這一來二去的,人沒追到,倒給追跑了。
咦,三雙眼睛在空中掃視,她們去哪兒了?開了雷達也搜尋不到。
見直升機在空中徒勞地盤旋,主仆兩人躲在一處鴿子房里,待他們越飛越遠后才從小屋檐下探出身子。
唐平兒拍了拍青鳥,表揚它:“干得不錯!給你加...加小蟲子!”
青鳥傲嬌地捋了捋頭上的三只金色鳳羽:“毛毛雨,灑灑水,平時不露幾手,你都不知道我是...我是...”,它又不能說“仙”了,穿越回來關鍵字又被屏蔽,真不爽。
當她們鬧著的時候,沒注意腳下,唐平兒一個打滑從屋頂掉落,往下是10層樓高。
青鳥嚇得炸毛,一邊跳著跟著她一邊大叫。
就在它以為唐平兒掉下去時,唐平兒抓住邊沿的鐵欄桿,費力地又爬上來了。
呼,虛驚一場。
這里是哪里?
唐平兒坐在屋頂打量著腳下的城市版圖,剛才為了躲孫士博,在空中亂飛方向大亂。
想起來了,這里是XZ南路,以前咖啡館一條街,多的是年輕人和白領在這逛街。
“青鳥,我們下去看看?!碧破絻恨D身走樓梯,青鳥駝了她這段路也該休息休息了。她可是個好主人。于是青鳥立在她肩膀上一同下樓。
咚咚咚,她下樓,奇怪這里的人都搬走了嗎?她每下一層就看見大門不是虛掩著,就是打開著,里面散落一地的雜物好像撤離得匆忙似的。到了三層,這里的鐵門打開,她還來不及分清是誰,就被里面的人拉進去,門碰的一聲關上。
“??!你是誰???”一片黑暗里,唐平兒被忽然間的劫持震驚,青天白日還敢抓人,她正想撓對方,卻被人按住嘴。
“噓!別出聲!”對方鎮(zhèn)靜地說。接著房間里亮出一串燈,像極了圣誕節(jié)里的星星燈。
就著微弱的黃光,唐平兒才看清楚來人,身高不高不矮,體型不胖不瘦的女人,一雙粗糙的手顯然是勞動人民的手,她梳著馬尾辮,四十出頭的樣子,杏眼高顴骨塌鼻子。
杏眼又滅了星星燈,瞬間屋內一片黑暗,她走到緊閉的窗簾后頭,小心地將窗簾拉出一條縫隙,對著外面探視:“還好我剛才抓住你,你就這樣下去會被它們抓住的。”杏眼指了指樓下。
唐平兒順著縫隙,看到樓下有黑色的影子移動而且東張西望的。
她問杏眼:“那些是什么?”
“小姑娘,你腦子瓦特了?那是樹精啊!”杏眼一著急講起了上海話。
“我叫唐平兒,我不叫小姑娘....”唐平兒話說一半突然間停住,眼前的黑影抓到了一名年輕人,正欲纏繞他的脖子,好幾個黑影都湊了過來想分一杯羹。
她迅速退后,杏眼好奇地往前:“誒,你看到什么了?你看你看,那個年輕人要被絞死了,剛才要不是我救你,你下場就跟這個一樣?!?p> 杏眼見她沒回復,又叫道:“誒,唐平兒,唐平兒你在哪兒?”她聽到大門關上的聲音。
瘋了嗎?這小姑娘去送死?。∷o著靠進窗戶,從縫隙里追蹤著人影。
這藍白相間的身影沖向馬路,四周馬上圍攏一只黑色樹精,體型2米有余,身材健壯如男性,雙手的手指為伸長的枝干,尖銳且駭人,扎入肉體能深入心臟即刻喪命。
來不及分析對方的長相了,雖然長得奇丑無比,唐平兒眼見那被樹精纏繞的人被高高吊在空中,雙腳不停蹬著,情況緊急,她氣沉丹田聚力于腰間,屏氣凝神聚氣于胸間,力量傳遞到雙手時,周圍的樹精伸出的樹枝封閉了她全身,以為將她包裹住了,開始洋洋得意他們俘獲了戰(zhàn)利品。樓上的杏眼開始流下了眼淚以為她掛了。
然而,樹精帥不過三秒,樹干與藤蔓便被唐平兒的內力震得四分五裂,一個樹精身上的樹干被擊飛成碎片,飛向它的同伴,他的同伴身首異處又被擊飛,一個挨著一個,四周到處散落著殘骸,仿佛多米勒骨牌一般接連倒下,發(fā)出噼里啪啦折斷的聲音,清脆而又響亮,其他樹精見狀紛紛逃離,遠處吊在半空的人也掉了下來,就在快掉到地上時,青鳥變成鳳凰將他接住,安全地放在地上。
“謝,謝小姐出手相救,請問你叫什么名字?”來人臉色被嘞得通紅,說話上氣不接下氣。
“不客氣,我叫——唐!平!兒!”身穿藍白相間病號服的唐平兒驕傲的報出名字,手指在臉上比了個“耶”。
“謝謝,唐小姐,此地不宜久留,我是大意了才被抓,如果你不介意,還請到我的防空洞,我請你吃頓飯?!眮砣祟D斷續(xù)續(xù)把話說完。
“不必了,我還有事,你快走吧!”唐平兒甩了甩短發(fā),朝樹精逃跑的方向走去。
樓上的杏眼吃驚地看著這一幕,她剛才看見了,唐平兒不費吹灰之力就嚇跑了樹精,是,女神來拯救他們的嗎?他們有救了!
杏眼高興壞了,本來失去的希望又回來了,看著快要撐不住的冰箱庫存,也許抗得過去吧,女神,保佑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