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樸有辛耷拉著腦袋敲了三下門后,就推門而入,一抬頭就被眼前的景象嚇著,低下頭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那個女人怎么會有一雙餓狼似的眼?
他抬起頭快速的偷看一下,確定剛才自己是否看錯。
湛藍的瞳孔透著幽光,正死死的盯著自己,哪怕隔著三五米的距離,他也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
“嘶……”
樸有辛倒吸一口涼氣,寒意從腳底冒起直沖天靈蓋,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
他雙手背在身后緊緊的握著,指尖冰涼發(fā)白。
咬緊牙關強行讓顫抖的身體冷靜下來,高大的身體卻不受他的控制。
長出一口氣,讓緊張的心臟不再慌亂的跳動,樸有辛身體一松,躲回了身體的控制權,緩緩抬起頭來。
“不至于這樣……”他安慰著自己,又不是剛進職場的小白,臉皮厚才是王道。
往前走了幾步,來到紅木辦工桌前,隔著一步的距離緩緩站定。摸魚這點兒小事,老板不會對他心有“殺意”。
往日的記憶突然冒出,樸有辛又看了一眼面前寬大厚實的紅木辦工桌后面坐在軟皮椅子上正低著頭看文件的老板。
這是個漂亮的女人,面容姣好,身材誘人,但性格卻是腹黑,威懾力很強。
以她的相貌,鄰家大姐姐才符合她的人設,溫柔又可親,可長時間的身處職場高位,沒有點手段和心機不足以管理幾十人的公司,氣質高冷生人勿近是她平日里在員工們面前的模樣。
或許是因為需要,她從來不在員工面前假言歡笑,哪怕是公司的業(yè)績很好。
當然,這么一個小網站公司,除了樸有辛都是女性。眾所周知的事,女人們天生就事多,若是沒有點心機,沒有點手段,光是每天的嚼舌根就夠她喝一壺的了。她以她的不茍言笑和雷厲風行,撣壓或者是威懾住了這群人,愣是讓這群性格迥異不同年齡段的女人為她工作,沒人敢跟她炸毛頂著干。
至少明面上是這樣。
回過神來,樸有辛站直了身體,把手背在了身后,準備接受狂風暴雨。
“嘩嘩嘩……”翻動A4紙的聲音不絕,訓斥的聲音并沒有響起。
“咳咳咳!”他有些尷尬的假咳幾聲,可女人依然看著文件。
“呃……”這就是老板們慣用的故意冷落手段嗎?樸有辛有些無語的癟癟嘴,他經歷的太多了。
這樣安靜的氣氛下過了大約八九分鐘,他恩愛的眼皮忍受不了曠久的離別,開始嘗試不斷的親密接觸,后來合為一體。
他竟然站著打盹兒!
這也是昨晚那瓶“安眠藥”和半瓶高度的白酒在血液中起了作用,他的身體機能還沒完全消化它們的能力。
樸有辛也知道在老板面前打盹是一種多么不禮貌的行為,況且還是自己犯錯在先準備接受訓斥的情況下,可這種情況不是他能掌控的。
本來這副身體就缺少充足的睡眠和休息,這種安靜又無所事事的環(huán)境下,是最適合睡覺了的。
讓身體保持站立,閉著眼睛的樸有辛大腦陷入了平靜,慢慢的進入了夢鄉(xiāng)。
“咚咚咚!”
手指用力的敲擊桌面,關節(jié)和硬物撞擊的聲音響起,帶著不滿和催促,顯得雜亂刺耳。
樸有辛猛的睜開眼,意識從黑暗中回到了光明的世界,瞳孔有了焦距。
“咳咳咳……嗯!”
為了掩飾慌亂,喉嚨發(fā)出了欲蓋彌彰的聲響,打破了安靜的空氣,讓房間里的一切變得真實起來。
尷尬和懊惱迅速占領了心房,困意退出了腦海,樸有辛莫名的緊張不安起來,高昂的頭顱沉了下來。
這下,怕是得扣工資或者辭退了吧!他這樣想著。
換位思考,他也不喜歡自己的員工上班吊兒郎當,秉著資本家的心理,不壓榨完員工剩余的勞動力,他的心里就不舒坦,用最少的錢,干最多的事,是他喜聞樂見的。誰會喜歡刺頭和沒有責任心的手下,而且還是一個犯錯不知悔改,在他面前呼呼大睡的手下?
“可是我是真的很困啊!”樸有辛強睜著眼睛,打了個呵欠。
立馬,他咬了咬舌尖,刺激著自己清醒一點兒,自己是一個摸魚被老板逮到的員工,態(tài)度不能太隨意,要誠懇一些,他目前需要這份工作。
深吸了兩口空氣,他抬起頭,雙眼中透著不安和惶恐,臉上掛著羞愧和尷尬,看向盯了他好久的老板。
嗯,這些神情都是裝的,為了應付眼前這個掌握他工作生死的女人,畢竟他是一個犯了錯剛畢業(yè)的實習小編輯,要是表現得太淡然和無所畏懼,那太不符合他的人設了,會讓老板心生不滿的,那工作鐵定就是不保了!
窗外的陽光透過寬大的落地窗撒在光潔明亮的瓷磚上,折射出的光芒投在白潔的天花板上,給這個寬大的辦公室增添了幾絲光明和溫暖。
樸有辛放松了心情,但還是用訕弱的語氣說道:“何……何總!”
然后立馬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低著頭看著腳尖,臉和耳朵染上酡紅。
“呵呵呵……”笑聲入耳,讓他渾身一擰,難道我裝得不像?
因為低著頭裝犯錯孩子的模樣,樸有辛不敢抬頭去看這位素有“威名”的強勢女老板的神情,他很想知道老板為什么發(fā)笑,但突兀的笑聲讓他心跳快了起來,奏起了忐忑。
要知道他來一個來月了,也沒見這個女人笑過。那歡快,忍俊不禁的笑聲傳到他的耳朵里就變成了怒急的冷笑??梢韵胂?,她的心里一定在說:“可惡的小樸還敢裝可憐!”“竟然敢在我面前睡覺!”“摸魚就不說了!”“簡直沒有一點兒身為員工的覺悟!”“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你!”“讓你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嘶!”越想越怕,樸有辛身體竟然又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幅度很小,伴有節(jié)奏感。
“嗯……”清嗓子的聲音響起,嚴肅卻不失關心的話傳來,“小樸,低著頭干嘛,最近是沒休息好嗎?”
沒罵我?。?!
樸有辛很錯愕,這還是傳聞中那個“兇惡”的老板?
不對勁,很不對勁。
“不管了,不管了,我什么場面沒見過,有什么招盡管招呼,我……接著!”樸有辛停止了胡思亂想,猛的抬起頭看向眼前。
老板那是什么神情,她是在關心我?
不對,一定是劇本拿錯了!
一定是這樣。
有好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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