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危機中的一線生機
不知為何,宋良錦總覺得陣陣心慌,白天繡花的時候扎了手,晚上洗漱的時候燙了腳,仿佛什么都不順,小桃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湊到她身邊問“二小姐,可是聽太太說起您的親事了?聽說薄知縣家正在打聽您……”
“薄家?”宋良錦一下就想到了哥哥的好友薄肅,薄肅的身材中等,長相也中等,但家世尚可,好好打扮一番,倒也不難看。她對他既不喜歡、也不討厭,如果嫁給他……她想象不出會是什么樣的生活。不過,換成任何人,她都想象不到,她根本不想嫁人。
此時的宋良辰正拉著薄肅往死里打,“我把你當(dāng)兄弟,你卻覬覦我妹妹,我看你是找死!告訴你,死了這條心,你,還有你,”他指完薄肅又指向陸敘,“誰敢打我妹妹的主意,我就讓你們體會體會不同的死法!”
“你這個人!你妹妹早晚要嫁人,還不如嫁給我,肥水不流外人田……”薄肅捂著臉哼哼唧唧地還想說,這宋良辰太過分了,竟然打臉!
“你們一個個的,去過了醉花樓,還想娶我妹妹?我看你們是瘋了!”宋良辰揉了揉拳頭說道。
薄肅捂著臉大叫了一聲“那還不是你帶我們?nèi)サ?!再說,我去了也沒干什么呀!”
“你再說!”宋良辰的拳頭不由分說已經(jīng)伸到了他面前,被陸敘一把拉開,“良辰,你別急,我覺得阿肅說得也有道理……”還沒說完,宋良辰的拳頭就招呼到了他的臉上!陸敘他爹是主簿,家產(chǎn)和實力都不能跟薄家比,他又清楚薄肅的想法和宋良辰的脾氣,自然不敢惦記宋良錦,你看,就這么說句話都被宋良辰給打了!跟一個妹控瘋子沒有道理可講!
江溫腿上已被劃了兩刀,絡(luò)腮胡的胳膊也被他的長劍劃破,兩人打斗了半個時辰仍沒分出勝負(fù),但江溫的體力已漸漸不支,他感受到腿腳越來越麻,暗道一聲不好,怕是那匪首的刀上涂了毒……“原以為你也算是個綠林好漢,誰想到竟會使用如此下作手段?”
“哈哈,姓江的,你難道要跟一個土匪談江湖道義?老子跟你單打獨斗已是看你在背上那個死人的面子了,否則你以為你能活到現(xiàn)在?”絡(luò)腮胡看出江溫的毒漸漸將要走至全身血脈,他不急著殺他,像個逗弄老鼠的貓一般,看他在絕望中掙扎求生的樣子。
江溫咽下快要溢出嘴角的血,動作越來越遲緩,就在絡(luò)腮胡笑呵呵地準(zhǔn)備一刀結(jié)果了他的時候,一陣轟隆隆地聲音從山上響起,巨大的落石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向下滾來,江溫趁其走神的剎那,一劍刺向匪首的胸口,眼見著落石向自己滾來,猛地拔劍后退數(shù)步,跌坐在地,在官兵和匪眾還沒看清楚發(fā)生什么事之前,兩個人飛身上前,攙起江溫,帶著他快速向奔向叢林深處。
“大當(dāng)家!大當(dāng)家!”匪眾一時群龍無首,“快去追那個姓溫的??!別讓他跑了!”匪眾們有人去挪巨石,有人去追江溫,官兵們像是看了一場精彩的熱鬧,彼此間嘀咕了幾句,有那熱血未涼的便拔出刀趁機砍向匪眾,有人被殺,匪眾也顧不上他們的頭兒,提著刀與官兵斗在一起。
沒有那個地方都是壞人,有壞人的地方也會有好人,有黑白不分之人,也有明辨善惡之人,匪患橫行的青州,雖有受益者,但更多是受害者,那些被江遂說動的人,紛紛拔刀與匪眾拼殺,為江溫留了一線生機。
“世子!江遂他……”摸到江遂已經(jīng)僵硬的身體,江禎顫抖著聲音到底沒有問出來,他要去解江溫捆綁的腰帶,被意識已經(jīng)開始模糊的江溫一把抓住了手,“世子,交給小的,小的帶他回去……”
“江世子的情況不好,咱們趕緊離開這里,盡早找到神醫(yī)才行,你背著他,我背著江世子,咱們趕緊走!”一旁是消失了很久的陳六爺。
第一次遇到土匪的時候官兵要求陳六爺帶他們一起去剿匪,沒想到,他和那些鏢師被官兵與匪眾圍攻,他詐死才得以逃生,但跟他出來的鏢師們都折在青州,養(yǎng)好傷他本欲回云州,傳出江世子帶兵剿匪的消息,他怕江溫落入跟那些鏢師一樣的下場,潛伏在山寨附近,遇到了江禎……
他說服江禎丟下那群官兵,從另外的山頭悄悄摸到官兵主力進攻的路線上,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他們趕到時,江溫被圍,江遂為救主犧牲,以他們兩人的實力硬拼很難救出江溫,才想到了落石這一招。
江溫伏在陳六爺?shù)谋成?,他腦海中不停閃現(xiàn)著父母和姐弟的影子,從清晰到逐漸模糊,不知為何,在模糊的身影中有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江世子,望你平安歸來?!逼桨矚w來嗎?他努力不讓自己睡過去,想著,若是能夠度過這一劫……沒有可能的,他的頭垂了下去。
兩匹馬、四個人倉皇地在官道上飛奔,揚起陣陣塵土,在顛簸中江溫做了一個夢,夢到宋良錦正在打孩子,“讓你練字你卻不好好練,還將墨汁涂得到處就是,你說你該打不該打?”那孩子唇紅齒白,頭上梳著兩個小鬏鬏,邊跑邊回頭朝宋良錦調(diào)皮地吐舌頭,直到撞到一個人身上“爹,你看,我娘又打我!我娘總打我!”江溫感覺身體被撞的一震,他滿懷喜悅地以為是自己,卻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你娘自有你娘的道理,她打你一定是你不對,趕緊去給你娘道歉!”
江溫被震醒,一口黑血噴出來,聽到陳六爺說“江公子,堅持住,很快就到神醫(yī)家了?!绷胰湛局蟮?,近處的草木和遠處的群山都像被抽去了水分,帶著幾分萎靡不振,江溫的嘴唇干裂,整個人像從水中撈出一般,汗?jié)窳巳?,疼嗎?他感覺不到疼,他只覺得麻木,除了頭,其他地方都沒有了知覺,閉上眼,眼前一片猩紅,腦子里一陣吹吹打打的聲音,像是娶親的喜樂,他聽到有人喊“快看花轎,快看宋家二小姐的花轎!”
宋家二小姐正看著她妹妹大口地吃著涼皮“好次,蒸地好次!”宋良韻邊吃邊向張悅豎了個大拇指,邊吃邊想,這位“老鄉(xiāng)”怕是帶了美食的金手指吧!自從聽說章杏芳賣涼皮賺到錢后,宋良韻便明白了她的“老鄉(xiāng)”來歷,但是,考慮到可能被燒死的風(fēng)險,她“聰明”地沒有與章杏芳相認(rèn)。
說起涼皮,還是要感謝宋家老太太,因為天氣炎熱,老太太吃不下飯,宋城聽村里人說了“涼皮”這種東西,便準(zhǔn)備買幾分回來,張悅一看到有跟宋良辰接觸的機會,便主動帶著涼皮送上門,除了宋良辰,她聽聞宋良韻已經(jīng)好了后,也想趁機接觸一下,看著宋良韻吃得腮幫子一鼓一鼓地,還伸出拇指夸她的涼皮好吃,張悅?cè)滩蛔岩?,這是好了?這就是好了?難道宋良韻本來就是個傻子?
宋良韻吃了一碗涼皮后,滿足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忍不住問道“你還會做其他什么好吃的?”
張悅心中腹誹,就這么個吃貨,真不知道傅啟涵看上了她什么?單純?蠢還差不多!她擺出一個和善的笑容,說道“我還會做煎餅果子、韭菜盒子、鍋貼、蝦餃……”一口氣報了幾個小吃的名字,看到宋良韻一副口水都要流出來的樣子,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宋家,雖然沒看到宋良辰,但確認(rèn)了宋良韻本身就是個傻子,她覺得也算不虛此行。
一個是偏執(zhí)狂蛇精病,一個是傻白甜憨憨女,就讓他們湊在一起好了,張悅想著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遠遠地看著一架馬車駛過來,她心神微動。
趙琛被孤身留在縣城里,這兩日一直在找機會接近傅啟涵,卻沒想到無意中幫助一個大嬸追回被小偷偷走的錢包時遇到了宋良辰?!斑@位兄臺好身手!”宋良辰搖了搖手中的扇子,趙琛一眼認(rèn)出了宋良辰,他腦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宋公子,過獎了!”
宋良辰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將最近接觸的人都在腦海中過濾了一番,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趙兄!”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叫我趙琛即好!”趙琛擦了一下臉上的汗,心說,你跟我主子稱兄道弟,再跟我稱兄道弟,被我主子知道了,他不打死我才怪。兩人面上笑嘻嘻,內(nèi)心各自一番算計。
在宋良辰的盛情相邀和趙琛的欲迎還拒之下,趙琛跟著宋家的馬車到了清水村。
是流年吧
小劇場 趙慎初:我是男主,總寫江溫干什么? 江遂:你好歹是男主,我就是個說了一段話就死的工具人! 趙慎初:江遂,你去打死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