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宵

　　張?jiān)葡朐诤笈_陪著幾個師弟聊了一會兒，差不多三十分鐘，燒餅一場也就結(jié)束了，反場，又帶著還在后臺的師弟上臺玩了一會兒，演出也就結(jié)束了。

　　下了臺，把大褂放好，就和張?jiān)葡胪饷孀摺?p>　　曹鶴陽因?yàn)樘砹?，打了聲招呼就先回家了?p>　　兩人出了劇場，差不多也快到了十一點(diǎn)了。燒餅給嫂子打個電話，說今晚和云想出去吃夜宵，晚點(diǎn)回去。

　　張?jiān)葡牒蜔炄チ艘患乙郧敖?jīng)常去的燒烤店，雖然已經(jīng)好幾個月沒來了，但是這里的擺設(shè)張?jiān)葡胍琅f很熟悉。

　　桌子之間隔的很開，木頭座椅上鋪了一層軟沙發(fā)，張?jiān)葡胝伊艘粋€角落里的座位，和燒餅坐定了，點(diǎn)了些菜和肉。

　　張?jiān)葡氩缓染?，就點(diǎn)了一瓶茉莉花茶，燒餅點(diǎn)了一扎哈啤，兩人閑聊了一會兒，菜和酒水就上齊了。

　　張?jiān)葡虢o燒餅倒了一杯啤酒，又給自己倒上了茉莉花茶。

　　燒餅看著云想，喝了口啤酒，說：“兄弟啊，這么多年了，也沒看你喝過酒，你怎么就是不喝呢？”

　　張?jiān)葡胗樣樀男α艘幌拢f：“我這不是從小就不讓喝，習(xí)慣了嘛！”

　　燒餅?zāi)闷鹆艘淮疚寤ㄈ?，遞給了張?jiān)葡?，說：“兄弟，你這就沒意思了啊，我都說了，我還能不知道你？你能唬得了我？”

　　張?jiān)葡霙]講話，突然覺得自己也是不對。

　　但是，這又該何從講起呢？

　　張?jiān)葡肽闷馃灥谋?，喝了一口酒，又放在了燒餅的面前，說：“哥啊，這么多年，我知道你關(guān)心我，可是有些事情吧，說出來就不是心里話了?！?p>　　“我也不懂自己是怎么了，就是一想到喝酒，喝醉了，我怕我我醉過去，就再也醒不來了，我擔(dān)心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場支離破碎的美夢！”

　　燒餅也不講話，只是吃，或許也是想到張?jiān)葡氲男r候的悲慘遭遇，說：“對不住了弟弟，是哥哥不對，來，哥哥敬你一杯?！?p>　　說著燒餅端起了酒杯，張?jiān)葡胍捕似鹱约旱牟?，和燒餅碰了一杯?p>　　兩人刻意避開這個話題，燒餅又問：“兄弟，你這要上臺，準(zhǔn)備好了沒？”

　　張?jiān)葡胄χf：“哥，你要是不放心，第一場你和我來搭怎么樣？”

　　燒餅笑著打哈哈，說：“我和你搭？我搭個錘子，你能給我撅沒嘍！打死我也不和你搭?！?p>　　張?jiān)葡胍膊恢v話，就只是笑著吃烤串。

　　燒餅接著說：“我就奇了怪了，怎么你年齡最小，反而就你在臺上看起來最老氣呢！”

　　張?jiān)葡胄χf：“讓你多讀書，你不讀，我這不是老氣，是文人風(fēng)骨！”

　　燒餅笑著打趣：“你就放屁吧你！”

　　兩人邊吃邊聊，差不多吃了一個多小時，張?jiān)葡敕鲋鵁灣鲩T打了個滴滴，又給嫂子打了電話，看著車子載著燒餅離開了。

　　張?jiān)葡胱咴诼飞?，看著這滿城的煙火氣息，這才感覺到自己真的是在生活。

　　也沒回清湖別墅，怕打擾師傅師娘，發(fā)個信息說不回去了，就直接回了初中在外面住的公寓。

　　睡了一天，第二天天光大亮。

　　張?jiān)葡肫鹆舜玻吹缴嵊训男畔?，回了一句周六早上回去，就把手機(jī)放下了。

　　張?jiān)葡氤隽碎T，想了想，給云圣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張?jiān)葡胝f：“玉帝，是我，猴子！”

　　陶陽也是聽出來了張?jiān)葡氲穆曇?，開玩笑說：“這兒哪來的潑猴。”

　　倆人閑聊幾句，張?jiān)葡氩挪饺胝?，說：“陽哥，我過幾天準(zhǔn)備上小園子演出了，你擱哪兒呢？”

　　陶陽說：“我還能擱哪兒？在家唄，你準(zhǔn)備在哪個園子演？”

　　張?jiān)葡胝f：“廣德樓那邊，昨晚和燒餅都說過了”

　　陶陽：“行啊，我知道了，到時候你提前給我打個電話就成，我最近也沒什么安排?！?p>　　張?jiān)葡胝f：“得嘞，掛了兄弟。”

　　掛斷了電話，張?jiān)葡氤鲩T轉(zhuǎn)了一圈，買了兩個肉包，邊走邊吃。

　　想了半天，還是去了以前常去的輕工音樂坊。

　　以前在這邊上初中的時候，雖然張?jiān)葡肟偸仟?dú)來獨(dú)往，但是奈何學(xué)習(xí)好的人總是會吸引人的，何況長的還帥。

　　經(jīng)常就有女孩子給他遞情書之類的，一開始張?jiān)葡胍材芎醚韵鄤瘢墒呛髞硪驳拇_是有些煩了，就讓同桌幫忙全部攔住。

　　同桌是個女孩子，張?jiān)葡胍彩前嗬镂ㄒ灰粋€被安排女同桌的男生，大概也有張?jiān)葡氤３２蝗W(xué)校的原因。

　　張?jiān)葡胂氲搅四莻€小女孩，也是懷戀，不知不覺時間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嗎。

　　張?jiān)葡胪澜型跚嗬?，輕工音樂坊是她爸開的，三層樓，一樓賣一些樂器，二樓和三樓是培訓(xùn)的房間。

　　樂坊三樓有幾個小房間，隔音很好，張?jiān)葡肷铣踔械臅r候知道同桌家里面還有這個地方，就經(jīng)常到這里來練功。

　　一來二去，對這里也就熟悉了。

　　王青蕾的父母也一直在這里看著，兩人都是搞音樂的，父親是王同，學(xué)的管樂器。

　　母親沈蕾學(xué)是唱歌，可能是因?yàn)閮扇说乃囆g(shù)氣息，張?jiān)葡牒退麄兊故呛芰牡膩怼?p>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把張?jiān)葡氘?dāng)成后輩還是未來女婿看待，但是張?jiān)葡雲(yún)s真的很喜歡這里。

　　進(jìn)了門，看見王同正在前臺那里坐著，看樂譜彈鋼琴，可能是剛買的鋼琴正在學(xué)，彈的稀稀拉拉的。

　　張?jiān)葡脒M(jìn)了門，王叔看見了，起身說：“這不是張想容嘛，好久沒來了啊?！?p>　　張?jiān)葡胍彩屈c(diǎn)頭笑著說：“最近學(xué)習(xí)忙，是好久沒來了?！?p>　　王叔說：“找青蕾嗎？她媽帶著她去大學(xué)報(bào)道了?！?p>　　張?jiān)葡氲故侵?，之前在朋友圈里看到沈姐發(fā)的炫耀青蕾的錄取通知書，雖然不是和張?jiān)葡朐谝粋€學(xué)校，不過也在燕京，估計(jì)也是不想離家太遠(yuǎn)。

　　張?jiān)葡朦c(diǎn)點(diǎn)頭說：“我知道，我這不是閑著嗎，來你這兒練練功?！?p>　　王叔說：“那你上去吧，三樓沒人，學(xué)生現(xiàn)在都上學(xué)校去了，你隨便找個房間就行，中午陪我回家吃飯。”

　　張?jiān)葡肴ゲ滹堃膊皇且淮蝺纱瘟?，答?yīng)的很痛快：“行，謝謝叔。”

　　王叔笑著做打他的樣子，說：“和你講了多少次了，叫哥哥！”

　　張?jiān)葡胄χ焕硭?，直接上樓去了?p>　　的確是沒什么人，張?jiān)葡胫苯舆M(jìn)了一個小隔間，開始吊嗓子練功。

　　差不多到了十一點(diǎn)，燒餅打了電話過來，張?jiān)葡虢油?，還沒來得及講話，就聽燒餅說：“弟啊，給你安排好了，正好我們要準(zhǔn)備開始賣下一周的票了，你星期天下午第一場，周二周五晚上第一場，就寫你和陶云圣了，沒問題吧？”

　　張?jiān)葡霙]什么問題，說：“得嘞，謝謝哥，我和云圣講好了?！?p>　　“行，那我先掛了?！睙炛泵诺膾炝穗娫?。

　　張?jiān)葡胂铝藰?，看見王叔在玩著手機(jī)。

　　王叔抬起頭，看見張?jiān)葡胂聛砹?，說：“下來了走，哥帶你去吃好的。”

　　張?jiān)葡胝f：“別了，哥，我可吃不了好的?！?p>　　王同說：“想啥呢，我說的好的，最多也就是牛肉面。”

　　張?jiān)葡牒屯跏鍍扇酥g聊天也沒有什么隔閡，聊著聊著就到了王叔家。

　　其實(shí)王叔家離得不遠(yuǎn)，不過房子是個老房子了，在三樓，也沒有電梯。

　　張?jiān)葡脒M(jìn)了房間，換了備用的拖鞋，因?yàn)橐郧俺硭砸膊荒吧?，幫著王哥洗菜做飯?p>　　兩人隨意燒了三個菜，又煮了白米飯，張?jiān)葡氤缘娘栵柕?，告辭離開了。

　　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張?jiān)葡胩稍诖采?，突然覺得自己有點(diǎn)享受現(xiàn)在的生活了。

　　想到周日就要上臺了，還有三天，后天去一趟學(xué)校打卡。就還有兩天空余時間，自己也該準(zhǔn)備準(zhǔn)備了。

　　張?jiān)葡胝业搅朔块g里塵封了許久的筆記本，又找了支筆，開始寫寫畫畫。

　　張?jiān)葡雽W(xué)藝這么多年，很多時候都會靈光一現(xiàn)，就想出個好點(diǎn)子，有的因?yàn)椴缓线m就算了，有的因?yàn)槊繄龆伎梢匝?，都可以變化，就給記在了筆記本上，不過在清湖別墅那邊了，倒也不會丟。

　　張?jiān)葡雽憣懏嫯?，不知不覺也就到了晚上。

　　出了門，隨便吃了點(diǎn)，就又回到了房間。

　　因?yàn)榘嶙咧缶秃苌倩貋碜?，客房和客廳都積了很多灰塵。

　　張?jiān)葡胧帐笆帐埃逊偶俸涂蛷d廚房打掃干凈，洗個澡，也就睡了。

　　寢室里，李亞幾人也上了床，三人組隊(duì)打著排位，李亞說：“容哥干嘛去了，說周六才回來?！?p>　　王冕選著英雄，說：“我咋知道啊，反正容哥本地人，可能回家去了吧?！?p>　　趙利接著說：“管那么多干嘛，趕緊選英雄了，王冕你選個輔助?！?p>　　王冕說：“我玩?zhèn)€錘子輔助，老子要玩打野?！?p>　　趙利：“不行，我要玩打野，你個菜雞，你去玩輔助?！?p>　　老郭和師娘王惠躺在床上，也在談?wù)撝鴱堅(jiān)葡搿?p>　　老郭說：“這么多年了，也是把云想這孩子憋壞了?！?p>　　師娘翻看著手機(jī)，說：“還不是云想這孩子懂事，要是像曹金那樣，只不得你現(xiàn)在多頭疼呢?！?p>　　老郭也嘆了口氣，說：“也是，這么多年，硬生生沒讓他在觀眾面前表演過一次，這群孩子里面就他天分最好，學(xué)的也最好，沒有人不服氣的，結(jié)果他能忍住，也是不容易。”

　　師娘放下手機(jī)，說：“行了行了，孩子心里明白著呢，這不是要上臺了，你給好好捧捧。”

　　老郭點(diǎn)點(diǎn)頭嗯了一聲，沒有講話，兩人也就關(guān)燈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