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李憾陷入了沉思,突然想到了一個人,白長生。
此前,李憾一直很疑惑為何白素要殺了自己父親的嫡系親衛(wèi)。
現(xiàn)在看起來,也許是一個引子。不禁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白素。而此刻她還在對始皇的話有所感觸,正在和始皇做進一步的交談。
而李憾的思緒卻一直飄,想到了葉紅雨,然后是葉青葉嵋,還有那個妖精一樣的女子沐川雪...這么多事件里面哪些是設(shè)計的?哪些是偶發(fā)的?
白素此前搞的這一出難道只是為了遇見始皇?異族來襲不查了嗎?
也許,對于圣人來說,探尋長生的路是另一件,也許更迫切的事情吧。
李憾剛想看向圣人,就看見一只皮膚略顯老態(tài)的玉手在眼瞳里急劇放大。
又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個鑿栗子,還是來自圣人,她冷哼了一聲,“別分心!”
李憾一愣,是自己真神游了,還是圣人身手敏捷?莫非圣人還有隱藏的秘密?
她總是有秘密的,波瀾壯闊的一生啊。
李憾訕訕笑了笑,趕緊又關(guān)注白素和始皇的對話來。
“我們可以做一個交易?!卑姿仫@然是胸有成竹。
始皇帝習(xí)慣性的緊了緊眉頭,這表明他此刻有點不悅,在那個時代,哪有什么交易?!一個字,殺!
不過他還是挑了下眉,示意白素繼續(xù)說下去。
“很簡單,陛下把這一艘螺船轉(zhuǎn)讓給我們?!卑姿貨]有停頓,直接說,“您也不必時常犯險,我們帝國將給陛下提供足夠未來千年用的古籍文獻?!?p> “雖然對您文以載道的原理我們還不清楚,但是也許是我們未來進一步合作的點?!卑姿乩^續(xù)說。
“可是--寡人為何要跟你們合作?”始皇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不論是站位還是心態(tài)。
“我來說吧。”李憾忍不住站了出來,畢竟他的神護李三跟白起交過手,對其斤兩畢竟底氣。
不過因為燃燒掉的古籍自然也結(jié)下了梁子。所以李憾一上來也沒什么好氣,聲音也變粗了不少。
“始皇陛下,毫無疑問,您長久以來都是吾輩軍卒的偶像...”
白素聽到這,忍不住想啐一口,你算個哪門子軍武,浪蕩子渣男一個。
“沒有陛下的天下一統(tǒng),也就沒有后來的封狼居胥,飲馬瀚海,勒石燕然?!笨床怀隼詈妒钦嫘墓ЬS還是別有轉(zhuǎn)折,白素也沒好氣的在等下文。
始皇帝看來頗為受用,點點頭。
“不管朝代更迭了多少代,圣上和陛下一樣,都是流淌著華夏的血液。您也不希望看到這片土地屢次遭受異族的入侵,尸山血海一次次輪回吧?!?p> 始皇帝見他沒有就著螺船討價還價,而是岔開了話題,頗為意外,不過又冷冷地說,“你錯了,如果你見過那片天地,你就知道現(xiàn)在的籌劃毫無意義?”
“毫無意義?!吾國吾民吾土,您都不顧么?”圣上明顯不快。
李憾心中一凜,突然想到了一點,“陛下您是說,這一次的異族異常強大,生命層次更高,不是咱們能抵抗的么?”
“你以為呢?!寡人年輕時又不是沒和異族打過。但現(xiàn)在為何這么喜歡這艘破船,愿意待在這里,抑或又躲在那個天域么?”始皇帝繼續(xù)冷冷的說,“但凡能夠征戰(zhàn),還有汝等何事?不過這一次,爾等恐怕是在劫難逃?!?p> 圣人突然彎腰躬身,朝始皇帝行了個大禮,“還請大帝指點迷津。”然后略一偏頭,白素奉上了一個小立方體。
李憾頓時肅然,矩形空間一樣的儲物空間?!他怎么從來不知道帝國就有這玩意。
那么立方體里的空間里面是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果然,白起接過立方體,等了一會兒朝始皇帝點點頭。
始皇心情明顯愉悅,甚至還意味深長略帶挑釁的朝李憾看了一眼,然后帝服里攏著的雙手松開了,朝著天空遠處指了指。
“汝之壽元雖成頹像,但還遠未到將盡之時。就目前而言,汝更應(yīng)該關(guān)心即將到來的他們?!?p> “當然,汝說得對,一日為皇,終世操勞,不止寡人,那幾個死老頭也在想辦法。”
“還有誰?!”三人忍不住同時發(fā)聲。
“帝王盟約的幾個人,”始皇撇撇嘴,“誰最能折騰就是誰?!?p> 李憾心里默默算了算,王莽大帝最能折騰。
“想必你們已經(jīng)知曉這個宇宙種族,千千萬萬,而每一次的降臨都是隨機的,路過而已。近萬年來,這個界域是打贏不少次。黑淵之戰(zhàn)已經(jīng)算慘烈,但在歷史上也排不上號,至于寡人那朝,簡直就是好運道了,遇上了最弱的一批,當然,也多虧了清池?!?p> 李憾心里有點發(fā)麻,那么數(shù)百萬年前呢?數(shù)千萬年前呢?古語傳記的大洪水又是哪一場?有沒有人族完全中斷的年代?我們自身是不是就是異族的后代?
“陛下,您為何就確定這一波會遠超歷史呢?”李憾的疑問也是在場所有人的疑問。
“為何?”始皇帝突然變得有點慍怒,“這個界域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們知道嗎?那些所謂的觀察者,你以為他們就一定是好心嗎?”
可能突然想到了清池,始皇帝面色略一尷尬,但還是繼續(xù)說,“他們來到這個界域的軌跡對于那些人來講,早已獲取的一清二楚?!?p> “寡人懷疑這些觀察者是禍水東引,故意把這里作為決戰(zhàn)戰(zhàn)場,用來保護他們的界域!”始皇帝須發(fā)皆怒,終現(xiàn)千古一帝之神威。
李憾聞言,面色頓時變得蒼白,他想起了天宮,想起了木川雪,想起了那個和兄弟有著無距溝通能力的猥瑣男子。
而猥瑣男子當時已經(jīng)失去了和他兄弟的聯(lián)系,也許,那個界域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吧。
眾人的心都猛的一沉。
始皇帝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帝王盟約的人會想辦法給你們爭取一點時間,你們最好盡快找到辦法!”
始皇帝朝白起給了個眼色,白起點點頭,不知做了什么操作,螺船瞬間消失。
留下了心情沉重的幾位。
李憾更是郁悶,他和白起交過手,就他們這點武力,李憾覺得靠他們阻擊,純屬說笑,肯定是逃之夭夭了。
直到他的胳膊傳來一陣巨疼,才發(fā)現(xiàn)白素正在微笑地不多不少,掐了他一點胳膊,正在以造成最大的傷害的淡然說,“玩失蹤是吧,挺能耐啊?!?p> 李憾兩眼一黑,惡人告狀倒打一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