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隨從拔劍而出便要提自家主子出氣。
他們家爺是何等的身份,這刁民竟敢口出狂言!
上官夙的臉因為陸綺的話,黑如鍋底。手上微用力,就要把陸綺丟下馬。
怎知因為他推開的動作,懷中的陸綺哭聲越大,引得路上行人紛紛注目而來。
本來,上官夙一行此次選擇子時出發(fā),就是希望避開白日里的熱鬧,避開一些跟著他們的尾巴,此時因為陸綺,反而招致更多的目光。
上官夙眉頭皺起,遲疑了幾秒這才將陸綺再次帶回懷里,他得空的手捂在了陸綺的嘴巴上。
后者淚眼婆娑與他隔著一個斗笠的簾紗,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只得委屈汪汪地。
“爺,交給我們處理?”手中還握著鋒利的劍的隨從,眼中肅殺已起。
他輕嘆了口氣,好似為了做戲給那些將目光投過來的路人看,有些無可奈何,有些寵溺。
“乖,不哭了,我們回家。”
他的聲音似潺潺流水,溫柔的撫平人心底的煩悶。
清風拂過,掀起上官夙斗笠黑紗,陸綺瞧著他那絕世容顏,呆呆愣愣地打了個酒咯。
確定不再鬧了,上官夙才放開了捂著她嚎啕大哭的唇畔。
沒有理會隨從的話語,上官夙帶著懷中人,徑直駕馬前去。
此時不趕緊安撫下懷中人離開這,待這耍酒瘋的女人吵嚷的人盡皆知,更添麻煩。
陸綺醒來的時候,已日曬三桿。
宿醉后頭疼隱隱,陸綺坐在床榻邊,閉著眼緩神,手腕按著自己的太陽穴。
房門被敲響,陸綺只以為是在家里,起身去開門。卻見門外小二端著可口飯菜候在門口,一副討好的面容,笑嘻嘻的。
“客官,見您晨早沒到堂下用早飯,怕你餓著,小的給您送午飯來?!?p> 好家伙,昨夜一行奇奇怪怪的人,來到店里,丟下枚金靛子,要了間房,來去匆匆。
就沖這出手闊綽,店掌柜覺得住在這間房的客人非富即貴,上趕著巴結,討些好處。
陸綺聽這話,還完全清醒的人頓時激靈,環(huán)顧四周,看著銅鏡里花貓臉的自己,她皺起了眉頭?!斑@是哪?發(fā)生了什么?”陸綺酒后斷片,只記得一些片段,很是疑惑。
直到店小二把昨夜發(fā)生的事重復了一遍,陸綺火燒屁股似的離開了客棧。
一夜未歸,還沒同爹娘打聲招呼,這下完了!
陸綺失蹤,陸家人派人找到現(xiàn)在,急的就差報官。這會陸綺冒冒失失的趕回家,除了她一副嬉皮笑臉打算大事化小的模樣,其他人皆板著一張臉。
“爹、娘......我不是故意的...”看著這凝固的氣氛,陸綺生怕被責罵,低頭先認錯。
“凌云都把事情和我們說了,你說你,就算被人拒絕了,你也不能一聲不吭的不回家吧!”
陸夫人拍著桌子,擔心、生氣的教訓著陸綺。
凌云雖然是家里養(yǎng)大的,但若是凌云不想和陸綺好,他們也不好強按牛頭。
陸綺聽這話,臉都黑了,好了,這下仁和堂的人也都知道了自己表白被拒的事。
陸綺只覺得,自己這次丟臉丟到家!
“娘,姐姐平安無事回來即是幸事?!?p> 一旁的陸佳自小和陸綺關系好,出面維護。
“師傅、師娘,佳兒說的對,小綺沒事,即是幸事?!?p> 見凌云出面說話,幾個平日里在仁和堂和他交好的師弟們,幫腔附和。
“傷寒論抄百遍?!币恢睕]說話的陸父說罷,氣而甩袖出廳。
“爹!百遍太多了吧!”陸綺就差追上去,討價還價,但被陸母攔著,也跟不過去。
爹明知道自己學問沒妹妹好,亦不喜文墨,讓自己去抄寫傷寒論,還不如去扎馬步!
閨房內(nèi),本該是被罰抄的陸綺,有自己貼心妹妹的幫忙,反倒得空到院里逗小兔子玩去。
凌云自覺昨日陸綺的失蹤和自己有些關系,心中內(nèi)疚帶著醒酒湯過來慰問。
只是凌云來的不湊巧,陸綺去廚房找吃的,來時只見到在抄寫的陸佳。
“佳兒?怎么是你?”
“凌大哥是來找姐姐的吧,她一會便回來?!?p> “無礙,我等一會便是?!毕肫鹱蛞棺约核屯脙簾艚o陸佳,后來又被送回,凌云心中惆悵。
“我?guī)湍銓懶!绷柙普f著,已伸手去拿筆紙,卻不小心碰到沾墨的陸佳。
下意識的,陸佳忙抽回手,讓開了些位置。
兩人同坐在一張長桌旁,提筆寫著傷寒論內(nèi)容。
“那燈...為何還我?”明明一開始送她時,她還很高興的。
陸佳想起陸綺和凌云的事,秀眉微蹙,久久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