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與新歡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一個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謝香浮。一個是情投意合,惺惺相惜的慕晴柔。
水清淺的身邊為何總是少不了女人的陪伴,他的命中處處泛著朵朵桃花。
次日晌午,客棧廳內(nèi)。
水清淺,慕晴柔,謝香浮三人,圍坐在一張方桌前。
一邊飲茶閑聊,一邊等著酒菜上桌。
謝香浮支肘托腮,淡淡啜了口茶水,似乎有些無聊,忽又心念一轉(zhuǎn),沖著水清淺笑盈盈說道:“水公子難得來此,不如跟我回海沙派吧,順便去見見你二哥?”
水清淺拱手和聲道:“多謝,謝姑娘盛情邀約,在下還要回碧水山莊去?!?p> 謝香浮聞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又悄悄怒目瞪了慕晴柔一眼,自從這慕姑娘忽然出現(xiàn),水公子竟然只叫我謝姑娘了,叫的如此見外,心中自然憤恨不爽。
謝香浮撇了撇嘴巴,欣然道:“難得出來一趟,為何不多轉(zhuǎn)轉(zhuǎn),玩兒玩兒?”
忽又粲然一笑,道,“對了,不如我?guī)闳ヌ蟹褐塾^景,品嘗太湖三白的美味?!?p> 慕晴柔聞言,卻一臉不屑道:“真是可笑。水公子自幼在碧水山莊長大,難道沒去過太湖么?水公子貴為世家子弟,從小錦衣玉食,難道會稀罕吃什么太湖三白?”
謝香浮猶自冷冷笑道:“哼,或許就是見識淺薄,恐怕不知太湖水域有多深多廣吧?!?p> 慕晴柔道:“哼,我年幼的時候,爹爹已經(jīng)帶我來太湖玩兒過了?!?p> 謝香浮道:“那這么說,這位慕姑娘一定品嘗過太湖三白咯?”
慕晴柔道:“太湖的白魚、白蝦,銀魚,固然是鮮美無比,但也只需清蒸白煮即可,千萬不可以放太多鹽,否則就會破壞了原有的鮮味兒的,到時候就會變成臭咸魚了。”
謝香浮見到慕晴柔話里有話,暗有所指,不由胸中起伏,怒從心起,卻又不知該如何接話。
慕晴柔又深情款款的望了水清淺一眼,淺笑道:“更何況,水公子可是有很多正事要做的,沒工夫陪你這個貪吃貪玩兒的臭丫頭。”
見到兩位姑娘喋喋不休的爭吵,水清淺一時間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去勸慰,只好轉(zhuǎn)開話題,猶自嘆了口氣道:“最近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此次出來這么久,也該是時候回去。更何況,我爹爹的壽辰也快要到了?!?p> 水清淺的模樣,就像是一個想家的孩子。她與這兩個女孩子,本是同齡,卻顯得十分稚嫩,毫無主見。男人在心愛的女人面前,果真就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謝香浮欣然笑道:“九峰八寨的事情辦好了,豈非就是一件最好的壽禮。”
水清淺聽到,九峰八寨,不由又想起了水景慘死時的傷心往事,也不由想起了林姚姑娘的慷慨相助,口中默念道,不知,林姑娘現(xiàn)在怎樣了。
謝香浮聽到,不由怔了一怔,喃喃道:“林,林姑娘,她是誰?”
慕晴柔雙目一番,露出個鄙夷的神情,淡淡道:“是一個,比你還討厭的女人咯。”
“哦。”
謝香浮呆呆傻傻的應了一聲。
慕晴柔道:“慕容世家與碧水山莊本就是門當戶對?!?p> 謝香浮一臉不屑地說道:哼,只是一個落魄世家而已。論勢力,財力,人力,海沙派才與碧水山莊更加門當戶對!”
慕晴柔也絲毫不落下風,立刻懟了回去。
“什么海沙派,在我眼中只是個銅臭味十足的私鹽販子而已。而你也不過是個鹽堆里面長大的曬鹽的村姑,渾身上下咸咸的,簡直就像一條咸魚,對,翻不了身的咸魚!”
這句話說出口時,連慕晴柔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什么時候能說出這么惡毒的言語。
謝香浮登時氣的鼻子都歪了,滿臉漲得通紅。
“你,你,你居然敢這么說我!”
慕晴柔微微偏著頭,不服氣的說道:“我就這么說,又能怎么樣?”
謝香浮不與她置氣,只是撅著嘴巴,喃喃道:“我不管,我在水公子的眼里,就是一只溫婉可人的小白兔?!?p> 慕晴柔眼神一轉(zhuǎn),微微頷首,接口道:“小白兔,嗯,這鹽烤兔頭,好像味道不錯,聽說是這里的特色。說著說著,我都餓了,我們還是快些點菜吧?!?p> 慕晴柔招呼小二過來,道:“我要點羊肚菌湯、還有淮山炒木耳、板栗蒸南瓜、濃湯玉蘭片。本姑娘飲食素來清淡,記住,一定要少放鹽哦!”
水清淺微微含笑,似又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幾杯酒下肚,這兩位姑娘的酒意未顯,醋味卻更濃了些。
慕晴柔從不知道,自己的嘴上功夫,原來還可以這么好。
她自小到大都是知書達理的淑女,流浪江湖后,也是時刻保持世家小姐的端莊氣質(zhì)。卻沒想到,與人斗嘴會如此無比的爽快。看來旗鼓相當?shù)膶κ?,也能夠挖掘出自己?nèi)心深處的潛力。
二人噴的口水亂濺,君子動口不動手,天下的所謂君子又有幾個人能遵守。只有女人吵架才是只動口,只有女人才是君子。
正在此刻,從樓梯口處,卻飄然走來一個錦衣美婦,沖著這邊,眼波蕩漾,笑意盈盈。
水清淺趕忙起身,躬身一拜,道:“嫂嫂,你來了。”
慕容貞秀眉一揚,微微頷首道:“嗯,這偏僻的地方,還真是難找呢。”
慕晴柔見到眼前這位風姿綽約的嬌俏麗人,也不由心頭微動,眼含熱淚,幾欲奪眶而出。畢竟血濃于水,一筆寫不出倆慕容來。這些年她獨自飄泊江湖,孤苦無依,無親無故,此刻見到堂姐,心頭暖意橫流,百感交集。
不由面含笑意,眸中蘊淚,神情激動的脫口而出道:“貞姐姐!”
慕容貞怔了怔,見到眼前這姑娘,倒有幾分眼熟,不由凝眸問道:“你是?”
慕晴柔拉著她的柔軟細膩的手,顫聲道:“我,我是……小柔啊”
慕容貞怔了怔,似乎也認出了這位久別重逢的堂妹,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個端莊有禮的整齊笑容,又輕輕撫著慕晴柔的肩膀道:“小柔?你是小柔!還記得小時候見你,還是個梳著小辮兒的小姑娘。沒想到現(xiàn)在都長這么大了。真是女大十八變!”
慕晴柔點了點頭,欣然笑道:“貞兒姐姐,這么久不見,沒想到你還是那么美?!?p> 親人相聚,血濃于水,即便是恭維的話語,也讓人聽得舒服,即便是普通的寒暄,也是沁人心脾的暖意,冷嘲也是熱絡。
慕晴柔道:“貞兒姐姐,這些年,你嫁到碧水山莊后,過得還好么?”
這句話一問出口,慕容貞的神情變得復雜起來,似有些委屈,又似乎有些哀怨和無奈。
深宅大院的錦衣婦人,看似雍容華貴,身份尊貴的表面,往往都有自己才能明白和體味的酸楚和凄涼。
二人相談甚歡,聊了很久。
花錢月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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