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小沖突
“莫輕言,你竟敢夾肉吃?”
莫小寶看到莫輕言夾了一塊紅燒肉進自己碗里,表情詫異吃驚的不行,隨即他就氣哄哄的說道,
“你這個死丫頭,誰讓你夾肉吃的?給我放下,你只是我們家的一個奴隸,根本就沒有資格吃肉!”
“一個奴隸?”莫輕言瞄了一眼碗里的紅燒肉,淡淡的目光從莫小寶的臉上到當家人莫作春臉上,一家子都掃了一圈,最后似笑非笑的看向陳桂花問道,“嬸嬸,莫小寶說我是你們家的奴隸,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嗎?”
她今天上午明明警告了陳桂花一翻,她以為陳桂花怎么樣也會告訴一下家人甚至是約束一下他們行為。
陳桂花自己也答應(yīng)的好好的,可這才過了多長時間啊,又想著把她當成奴隸了。
看來,陳桂花根本就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了。
不對,恐怕一開始是放在心上的,但反應(yīng)過來后,覺得她年紀太小,說的那些話根本就是唬她的。所以,她還是想要老樣子對待她的。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一開始,陳桂花被莫輕言唬弄作了,對于她所說,不敢猶豫的答應(yīng)了下來。
可當他們家當家人回來后,她跟莫作春這么一說,莫作春看著陳桂花就像看一個傻瓜一樣,隨后面無表情的的說道,
“她說的那些話,你就這樣相信了?如果她真知道她爸莫四海的電話,或許她早就給他爸打電話了,再說,她去哪里給她爸打電話。
村子里唯一有電話的人,就是我們家和村長家。至于說寫信,那更不可能了。她從三歲到我們家,根本就沒有機會讀書認字,她怎么寫信?”
陳桂花猶豫醍醐灌頂一般,她一拍腦袋,有些惱怒的喝道,“好啊,差點被那死丫頭給糊弄作了??次医裢聿缓煤媒逃?xùn)一下她。哼,想吃紅燒肉,我今晚讓她吃個夠!”
陳桂花對上莫輕言與平時反差太大的表情,心里不由的緊了緊,不過,她一個大人還怕一個小孩不成。
她翻了一個大大白眼,有些火氣的對莫輕言說道,“什么奴隸不奴隸的,死丫頭,寄人籬下,能有口飯給你吃,就不錯了,還想吃肉,你做夢去吧!”
她一邊說話,一邊用筷子把那盤紅燒肉,夾了幾塊給兒子,夾了幾塊給當家人莫作春,再給自己和女兒,一人夾了兩塊,然后,這盤子就空了,完全沒有給莫輕言一塊。
甚至,被莫輕言夾到碗里的肉,也被她給夾出來了,直接夾給莫小寶碗里。
莫小寶看到自己堆積如小山的碗,很是得意的對著莫輕言說道,“哼,一個奴隸乞丐,有什么資格吃肉。你的菜,是這碗!”
他把桌上的一碗咸菜推到了莫輕言的跟前,可隨即他又想到什么,又把咸菜推走,“不對,這咸菜也不是你的。你的吃食啊,就是吃我們吃剩下的,就像啊花一樣!”
啊花,是從他們家養(yǎng)得一條狗。
養(yǎng)這條狗,就是為了給他們看家,誰讓他們家現(xiàn)在是村里人收入最多的家庭,怕有人嫉妒眼紅過來偷盜。
以往的莫輕言聽到他們這些話后,肯定是端著碗里的飯,低著頭,默默的吃著,筷子根本不敢動桌上的任何一盤菜,包括咸菜,已經(jīng)習慣了。
現(xiàn)在的莫輕言聽到母子倆的話,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把玩著筷子,以看戲的神色,淡笑的看向他們,隨后,她又淡淡的道,
“哦,是嗎?我爸給了你們兩千塊生活費來養(yǎng)我,結(jié)果我就配吃你們的剩飯剩菜?”
一直沒有注意到她的莫作春,聽到她的話,從碗里抬起頭,以犀利的目光微微打量了一下莫輕言,眉頭輕微的皺了一下,隨后,又繼續(xù)吃自己的飯。
莫輕言從一上桌,就注意到了這個莫作春。
中等個,皮膚黝黑,與這個家的其他三個形了對比,不過,最讓莫輕言注意的是,這個男人話不多,面無表情,神情嚴肅,顯得一家之主的威嚴一般。
莫輕言直接對上莫作春,面無表情而又認真的問道,“莫叔叔,你也是這么認為,我爸給我交了生活費,卻只配吃剩飯剩菜?”
比起陳桂花和兩個孩子,莫輕言更害怕的就這個天天對她面無表情的莫叔叔。
平時他話不多,也很少打罵莫輕言,然而,對于妻兒欺負莫輕言的事情,他根本就是坐上旁觀,哦不,是縱容。
沒有他的縱容,誰敢欺負莫輕言這棵搖錢樹啊。
聽到莫輕言的問話,莫作春眉頭再次皺了皺,犀利的目光看向莫輕言時,閃過一些疑惑。
聽婆娘說,這個莫輕言好像變了,他有些不信的。
可現(xiàn)在他相信了。
因為換作以前,莫輕言見到他,就像貓見到老鼠一樣膽小害怕,根本就沒有膽子看他,更別說問他這樣尖銳的問題。
莫作春想了想,沒有回答莫輕言。
莫輕言,一個不到六歲的孩子,他根本沒必要放在心上。
對于她的問話,回不回答,那都是一樣,根本沒有必要去回答。
莫春花看著莫輕言這找死一般的行為,冷笑一翻,嘲諷的說道,“莫輕言,你只是你爸不要的女兒,不要在我們面前擺什么價值,我們不吃你那一套。你啊,就乖乖當一個丫頭多好,我們也不會給你找太多的麻煩!”
這就是十來歲莫春花的話,冷血自私無情。
莫小寶吃著碗里紅燒肉,點頭道,“就是啊,是我們家的一個丫頭,一只狗而已,還想要吃肉,做夢吧你!”
莫輕言根本不想跟這兩個臭屁孩說話,她現(xiàn)在要的只是莫作春的態(tài)度。
但很顯然,莫作春根本就沒有把她放在眼里。
莫輕言輕笑一聲道,“莫叔叔,既然你們?nèi)绱瞬辉敢馕以谀銈兗?,那我明天就跟我爸說,讓他把我換一家。
我想,他也不想要一家把他女兒當奴隸當狗來養(yǎng)的人家吧。畢竟,把他女兒當奴隸當狗,那他作為老子,又是什么呢?”
莫作春吃飯的動作停了下來,再一次抬起頭,認真的打量了一下莫輕言,冷冷的問道,“你什么時候變得伶牙俐齒了?”
莫輕言笑了笑,淡淡的反問道,“死過一回的人,為什么不能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