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馬總共三百零六匹,都被鄧艾委派的人照顧的油光發(fā)亮。
不愧是放牛娃,對這些牲畜天生的具有親和力。
周不疑看著眼前的一匹匹駿馬,喜上眉梢,不由地贊嘆道:“石頭此番作為,其功甚偉!”
鄧艾聞言,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
他本以為自己年齡小,會被別人瞧不起,所以做起事情來,極為用心,也想讓別人看到他并不是白吃家主的飯。
如今他只是用家主的錢,籠絡(luò)了這批軍馬,就得到了如此高的評價,反倒覺得很是害羞。
不過鄧艾并不知道郁武有可能襲擊周家灣的事情,否則立刻會明白這批軍馬的極大價值。
魏延及一眾家將老兵可不管鄧艾心里怎么想的,他們看到這么一大批軍馬,首先的反映就是開心。
發(fā)自內(nèi)心深處的開心!
哪個步兵不希望自己有匹戰(zhàn)馬呢?
就像老司機(jī),看到了好車,眼睛根本挪不開……
而且還不僅僅如此,有了馬的步兵,在戰(zhàn)場上存活的幾率也大了很多!
所以每個人走過鄧艾身邊,都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他的頭!
“文長啊,你看看有了這批軍馬,能不能快速訓(xùn)練出一支騎兵隊(duì)來?”周不疑看著魏延笑得露出了后槽牙,開口問道。
“家主,最多半年,我一定給你訓(xùn)練出一支戰(zhàn)無不勝的騎兵隊(duì)來!”魏延拍著胸脯喊道。
魏延年齡雖然不大,但也算是軍中的老人,有了六七年的老兵經(jīng)驗(yàn)。
“太久了……”周不疑搖了搖頭。
“那就六旬!”魏延一愣神,狠狠牙說道,“這還是因?yàn)檐娭泻眯┤吮疽褧T馬的緣故!”
“還是太久!”
周不疑繼續(xù)搖了搖頭。
零陵北部尉郁武的威脅近在眉睫,根本不可能給他留兩個月的訓(xùn)練時間!
“我只給你六天!”
“什么?六天?”魏延聞言不由地倒抽一口冷氣,失聲喊道。
周圍的家將們,更是一片嘩然。
“這怎么可能?六天的話,那些新兵蛋子能夠在馬上騎穩(wěn),不掉下來就是萬幸!”一個家將嘆口氣說道。
“就說你吧,也算是曾經(jīng)有過馬匹的人,給你六天,你能熟練地在馬上沖鋒劈刺嗎?”另一個家將接口道。
“我也不行。這熟悉馬性,熟練地控制馬匹,所要的時間就不止這些!”前者搖了搖頭說道。
“……”
本來一眾家將看到馬匹非常高興,現(xiàn)在聽到家主竟然只給他們六天的時間,不由地一個個垂頭喪氣起來。
“家主,你也聽到了……不是我魏延推脫,實(shí)在是因?yàn)榱斓臅r間太少了!”魏延自然聽到了眾人的議論,一臉沉重地說道。
“不是我不想多給你們點(diǎn)時間,而是敵人不會給我們這么長的時間!”周不疑果決地說道,“只有六天,不能再長了!”
“小郎君,想在六天之內(nèi)練出騎兵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边@次連張果也聽得直皺眉,“除非,你還能有什么秘法!”
“秘法……自然是有的!”
周不疑沉吟一聲,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些兵都是好兵,需要鼓勵,也需要人給他們堅(jiān)定的信念。
“你們看看這個。保證可以讓你們穩(wěn)穩(wěn)地立在馬上!”
周不疑隨手拿出自己曾用來騎馬的雙腳馬鐙,安置在馬鞍上。
“這是何物?做何用的?”張果好奇地問道。
很簡單的馬鐙,偏偏這侍候的很多人都沒見過……
“有了這個馬鐙,你們根本不需要花費(fèi)大量的時間去學(xué)習(xí)控馬!”
“馬鐙?讓我先來試試!”張果雀躍著走上前來,摸了摸。
所謂的馬鐙,就是個簡單的半鐵環(huán)而已。
“這,這么簡單的小玩意,就會有這么大的效果?”魏延仍是不太愿意相信。
張果可不管這些,在問清了周不疑如何使用之后,一個縱身上了馬背,雙腳踩進(jìn)馬鐙,頓時覺得整個身體都是穩(wěn)穩(wěn)地。
根本不需要像之前,要靠著雙腿夾住馬身。
她縱馬在草場上繞了一個大圈,便回轉(zhuǎn)了馬身,奔了回來。
興之所致,張果已然可以雙手全部放開,完全不用擔(dān)心會從馬背上掉下來。
“小郎君,這個叫做馬鐙的東西,確實(shí)好用,騎馬再也不是一個苦差事?!?p> 張果離得老遠(yuǎn)便大聲喊道。
“雖然馬鐙看起來簡單,卻從沒人想過做一個這樣的東西出來!家主,你是怎么想出這么絕妙的主意來的?”
魏延顯然也看出來了馬鐙的好處,禁不住問道。
真沒想到這樣一個小玩意,竟然一下子就解決了騎手在馬匹運(yùn)動中的穩(wěn)定性問題。
“多動動腦子!”
周不疑自然不能告訴他,這玩意在后世早已經(jīng)是常識。
“既然覺得在馬上沒有著力點(diǎn),很不方便,為何不多想想辦法去解決呢?”
魏延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深以為然。
就像周不疑造出來的魚槍,就是水中破敵的利器。
等張果剛一下馬來,他早已急不可耐,一腳踩上馬鐙,疾馳起來,心里頓時覺得不一樣了……
原本雙腳沒個放處,騎馬的人除了依靠馬鞍,就沒了別的著力點(diǎn)。
當(dāng)馬匹緩步而行的時候尚可以把腳垂下來,然而一旦馬匹疾行或拐彎,只有雙腿穩(wěn)穩(wěn)夾住馬身,人才不至于掉下來。
但是現(xiàn)在完全不同了!
雙腳有了著力點(diǎn),整個人可以很輕松地騎在馬背上,不用再操心自身的平衡問題。
操控起馬來,更是得心應(yīng)手。
魏延心念一轉(zhuǎn),從背后抽出環(huán)首刀來,朝著草場邊的一棵大樹奔去。
快到近前,只見他雙手握刀,一個沖刺,瞬間將一根將近手臂粗細(xì)的樹枝砍了下來。
一眾家將們見狀,轟然叫好!
對于高速沖刺中的騎兵來說,一般都是用手臂挾著長矛大戟,直接突刺,一旦近身需要用到環(huán)首刀時,也只能用單手攻擊敵人。
雙手持刀與敵搏斗,一般只能發(fā)生在馬匹近似停頓的情況下。
像魏延這種雙手持刀,高速沖刺斬劈的,他們還是第一次見,而這種作戰(zhàn)方式發(fā)揮出的龐大威力,更是讓眾人一陣瞠目!
不過帶給魏延的感受,卻更加的震撼,只見他一臉茫然的回來,口中喃喃說道:“這種馬匹快速沖刺的力量,再加上自身雙臂的力道,竟然能輕易砍斷這么粗的樹枝?”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問題。”周不疑沒理會他內(nèi)心的震驚,而是淡淡地說道。
“我不需要你們馬上功夫練得樣樣精通,只需要像你剛才一樣,能夠劈砍就可以了。”
“文長,如今你覺得六天還有沒有什么問題?”
“呃,呃,沒什么問題!”一聲“文長”頓時把魏延的魂給勾了回來,他神色一喜地答道:
“如今有了馬鐙,又是只練劈砍,六天足可以建成一支完全不同的騎兵隊(duì)!”
“我要的就是密集陣型的刀騎兵!”周不疑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雖然簡陋了些,但足夠用了!”
“昨晚我已經(jīng)吩咐管家王叔找人去做馬鐙,估計(jì)最遲明天你就可以拿到。”
“文長,訓(xùn)練騎兵的事情,我可就完全交給你了!有沒有信心?”
“有!”魏延頓時抱拳行了一個軍禮,“不過,家主……”
“還有什么問題?”
“不知家主有沒有法子,能讓士卒們快速熟悉馬性?畢竟熟悉了馬性的騎兵,在戰(zhàn)場上能更加得心應(yīng)手!”
如今的魏延,已經(jīng)徹底地對周不疑服氣,自然還想從他腦袋里多掏點(diǎn)東西出來。
“這個問題,你可問對人了!”只見周不疑嘴角一咧,壞笑著說道:“人有人性,馬有馬性,但是互相溝通的方法,也是有的……”
“睡它就完了!”
“呃,陪馬睡覺?”魏延一愣神,立即舉一反三,想到自己帶兵也是與老兵們同吃同住,為的就是培養(yǎng)相互間的感情。
心中頓時大喜,連忙躬身行了個大禮。
“多謝家主教誨!”
周不疑:“……”
一旁的張果,聽到增進(jìn)感情的最好方式竟然是陪睡,旋即想到自身,一張臉慢慢地漲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