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被慧將軍“突然”關心一下,少覃從滿臉通紅,變得誠惶誠恐,要說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戰(zhàn)場野羅剎,為何對他如此厚愛?
難道……未等回話,就聽得慧將軍喊道:“明日我班師回朝,定向女皇討要解藥!”一把握住少覃的肩膀,強而有力,“放心,我的兄弟,絕不會讓他們受委屈?!?p> 原來,只是把他當成了跟那些士兵一樣,僅僅是兄弟?!
“謝……慧將軍!”低頭,臉煞白!
慧將軍拍了拍胸脯,朗朗一笑,回頭轉身一飛,便無影無蹤,不知去向。
害得少覃,落寞一臉,看著慧將軍離去的地方良久良久,要不是心口頭的血腥味提醒他應該閉目凝思,他都快成一個石像。
踉蹌身姿,輕咳一聲,準備回屋療傷,卻被輕拍了一下后背,轉身看見一個小廝遞交上來一份書信,展開一看,讓他眉目緊皺,“一日后,百圣國迎慧將軍班師回朝,趁此良機,殺了百圣女皇?!?p> 慌張地看了看四周,見遞信小廝早跑遠,信件被他捏于掌中焚碎。
本略顯蒼白的臉,緩緩露出一絲兇狠!
“一日后見分曉!”
他那句冰冷又極具穿透力的話語,劃破了天空般,此時天下起細細蒙蒙的雨。
這個冬季的雨,為何如此清冷?
女皇蜷縮在床上,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拍打在窗戶紙上,又見打在剛栽種的冬菊上,不僅輕喚,“葡萄……把外面的盆栽取了進來?!?p> 不見葡萄的身影,勤勤而來的是一位小宮女,低頭道:“葡萄估計去看望她的妹妹了,昨兒個就沒回來,聽說宮廷院外著火了,她妹妹好像死在火災里?!?p> 女皇聞言,閉目吐氣,大致了解道:“那她估計傷心透了,”轉而命道:“通知下蒙侍衛(wèi),后天慧將軍正式班師回朝,也是姑母來訪之日,多安排些人手?!?p> “回女皇,奴婢知曉?!币妼m女離去,她才從床上起身,自從上次大傷元氣,她就一直精神不振,內(nèi)心也惶惶不安。
這種惶惶不安,就像這場冬雨一樣,連下了一天一夜,就連慧將軍的班師回朝之日,還下著。
在霧雨中,將士們的步伐踩踏著水珠,駿馬的蹄聲與雨聲一合一唱,比起在艷陽高照的軍隊,在雨中行走的軍馬,以及百姓們披著斗笠呼喊凱旋而歸,那不怕雨水浸濕的勁頭,更顯氣勢磅礴。
那穿著紅色華麗盔甲,發(fā)絲飛舞,額頭上更顯示了一個三棱的紅色紋,她喝道一聲:“駕——”所有兵馬讓開一條道,呼嘯而上,濺起一地水花。
勒馬而停,馬兒嘶叫,鑼鼓敲起,天降彩花,歌舞紛至,只見一片熱鬧非凡。
女皇圭楹穿著正服,承著一襲黃紅色的龍袍,烏黑的長發(fā)束起,頭戴著冠冕,系著明黃色的冠繩,冠冕頂?shù)闹卸髓偳吨鴮毷?,細細的珠鏈流蘇垂落在兩邊。
緩緩從寶座上站起,舉起雙手,鑼鼓漸停,舞女從側邊離去,此時的雨還霹靂啪嗒地敲打在每個人的臉上。
但心境卻更明亮了,女皇喊道:“黃金裝戰(zhàn)馬,百圣集神兵,星月開天陣,山川列地營……”
“停!”慧將軍直接打斷女皇的話語,大聲道:“直接說重點?!敝獣运麄兊呐什湃A橫溢,這吟詩作對上了頭,可不知道要淋多少雨呢,夠凍的!
女皇輕輕咳了幾聲,對著慧將軍瞪了一眼,要不是她從小幫著她打架,真應該扔后山峰喂神獸。
“百圣眾神將,都統(tǒng)統(tǒng)重賞,擺席慶三日!”隨即向慧將軍投了一個白眼。
慧將軍從馬背上一躍而下,地上的小水潭都被濺起了小小浪花,但她的戰(zhàn)衣還是一塵不染,只見她向前走了幾步,向女皇稟報道:“此次本將軍帶著兄弟們,連連拿下六座城池,還不凡一些俠義人士幫忙,”隨即示意手下,恭迎出一些江湖散士。
讓女皇眼睛忽而睜大的時候,慧將軍一臉正經(jīng)起來,“這位是少覃少俠,為了救我,設陷魔窟不幸中毒,在性命危垂的時候,讓其隱蔽在宮中,未向女皇稟報也是怕打草驚蛇?!?p> 當少覃迎面而來,抬眼撞上女皇眼神的時刻,整個人都震驚了,這位不是當初在院外碰到的宮女嗎?
“本皇與少覃少俠照過面。”女皇見雨水漸大,走了幾步,卻發(fā)覺雨水已經(jīng)浸染了龍袍,步伐甚是難堪。
少覃聞言,身體抖了抖,低頭道:“實屬誤會!”這事情可是越來越復雜了,本以為女皇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他想著接近然后一刀斃命,他自個兒能不能逃命倒是其次。
這下發(fā)現(xiàn)這個女皇居然是上次大鬧院外的宮女,這可不好靠近。
“雨倒是越來越大了,隨本女皇回殿繼談?!笨戳丝刺欤]有在意這個少覃,只是提步準備走人,鑼鼓卻再次敲起。
“何方人士?竟敢亂敲!”要說百圣鑼鼓是給至高榮耀而鼓,常人可不能在大殿面前肆意揮舞。
忽聽得高昂的笑聲,“真是太過傷心,我這個姑媽回個娘家都如此落魄。”
一頂鎖藍傘,遇水則隱隱閃著光,傘下的人,輕輕地抬起傘柄,隨后低頭恭敬道:“叩見女皇?!?p> “這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雨越下越大的時候來,有傘了不起?”慧將軍遣散了軍隊后,整個大殿前忽然也就少了氣氛,只有那一行幾人跟隨著圭榕,倒顯得氣勢頗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