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牧之與可可同時抬起一只腳邁進(jìn)那座光影重重的傳送門,只是不知為何,竟然沒有了之前那種踩踏在虛空之內(nèi)的感覺,等到兩人后腳也邁進(jìn)門內(nèi),只聽傳送門發(fā)出一陣急促的滋滋之聲,光影搖晃,飛快的黯淡了下去。
身后有譏笑聲傳來:“區(qū)區(qū)傳送之法,有我四師弟在此,說要留下你們,便絕不會容你們走脫?!?p> 這話落音的同時,那座光影傳送門也不知道被人動了什么手腳,竟然徐徐消散了。
呆在原地的楊牧之與可可轉(zhuǎn)身望去,眼前來人共有三位,而這三人都不是什么初次見面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模樣還算不俗的青年男子,滿臉?gòu)煽v,一副似乎看誰都不順眼的模樣。
他身后那位同樣年輕的男子,膚色白凈,留著些許的胡須,頗有幾分高人大師風(fēng)范。
這兩人,正是在紅霞傷人之后大搖大擺離去的那兩位桀驁男子。楊牧之朝他們身后瞥了一眼,果不其然,揚(yáng)起一團(tuán)塵霧之中,有一道偉岸的身軀正向這邊奔來,正是那頭以桃核傷人的白猿。
最后一人,就是路小茹的那位何師兄,他飄然而至,臉上神色不明。
可可伸手指向那個白面微須的男子,慍色道:“我們又沒有招惹你們,干嘛破壞我們的傳送門?”
那人淡淡道:“這里的月華不見了,自然不能讓你們輕易離開了?!?p> 可可怒道:“什么月華,我們見都沒見過,關(guān)我們什么事?再說了,月華也不是你家的,就算不見了,你憑什么不讓我們走?”
一旁的路小茹連連使眼色,可惜那丑丫頭全然不搭理她,她只好大聲說道:“何師兄,他們兩個真的沒有拿月華,我可以作證的。”
圣獸宮的那位何師兄,被眼前兩位瘟神掃視了一眼,不免有些膽寒,他對自己師妹小聲說道:“他們兩人拿沒拿月華,你我說了不算。一切全看林師兄與鐘師兄的意思?!?p> 他雖然內(nèi)心懼怕這姓林的與姓鐘的,可也不愿在師妹面前掉了氣勢。
路小茹與自己師兄并非認(rèn)識一兩天,何師兄表面強(qiáng)勢,實則內(nèi)心膽小怯懦的性格,她多少知道一些,于是她朝那兩位神色倨傲的青年施了個萬福,“林師兄、鐘師兄,楊公子他們真的不曾拿過月華,便是月晷臺都沒有去過……”
“哦?”蓄有胡須的白面男子,就是她口中的林師兄,擺手打斷了路小茹的話,“他們有沒有拿月華,一搜便知,小茹妹妹就不用操這份心了?!?p> 說話時,他的一雙眼神就落在路小茹胸前,從未離開過。
“小茹,你過來?!焙螏熜窒袷遣煊X到了什么,招呼自己師妹過來。
那位姓林的不懷好意的瞥了一眼何師兄,轉(zhuǎn)頭對楊牧之二人說道:“你們兩個,自己打開自己的儲物袋,拿出自己身上所有的物品來,那些什么靈力禁制也一并解開,讓我們仔細(xì)搜查一番。我們也不是什么不講理的人,若是真的沒有拿月華,就可以放你們離開?!?p> 一聽這話,可可頓時就怒了,“你是誰啊?說搜身就搜身?我偏偏就不給你搜,看你能怎么樣?”
那人也不動怒,只是繞有興致的打量了這個不知該說是膽識過人,還是無知者無畏的丑陋丫頭,猶如貓捉老鼠,并不急于下口。
楊牧之抱拳道:“諸位,你們說的那月華,我們確實沒有瞧見,搜身就沒有必要了吧!不如你我就此別過,后會有期了?!?p> 語氣不卑不亢,說完也不管對方作何答,拉起可可就要離開。
另外那位膚色稍黑一些的青年,應(yīng)該就是他們嘴中的鐘師兄了,此時那只白猿已跑了過來,半蹲半站在他身邊,虎視眈眈盯著兩人。
姓鐘的青年也許是習(xí)慣了被修為低過自己的人阿諛奉承,見眼前這位俊美得太不像話的家伙竟然無視自己,眼神里終于有了一絲怒氣:“一位小小筑基境,竟這般不知死活,既然這樣,就成全了你。”
所謂的行走江湖,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就是如此了。
在他的心念指使下,那只白猿大嘴一咧,“突突”幾聲,從口中連續(xù)吐出幾粒桃核,直取楊牧之身上幾處要害。
非但是它的主人對楊牧之有一絲不耐煩,就連這頭畜生,對這位在紅霞鎮(zhèn)多管閑事的家伙都有些怒意了。
“小心?。 甭沸∪阕顡?dān)心的局面果然還是出現(xiàn)了,她只能大聲提醒了一句,若是以楊公子的修為來看,那幾枚桃核必定很難躲過。
其實楊牧之拉著可可走時就留心了那兩人一獸的舉動,在桃核從白猿嘴里吐出的那一刻起,楊牧之就察覺到了。
他輕推了一把可可,同時變換了兩次身形,以一個極不優(yōu)雅的姿勢堪堪躲過了四枚致命的桃核。
“你們竟然真敢痛下殺手?”可可回頭指著他們怒道。
包括圣獸宮師兄妹在內(nèi),這殿外四人都對這個小小筑基境高看了一眼,雖然那躲避桃核襲擊的身法姿勢難看,卻剛好恰到好處,四枚桃核所襲的位置都被他提前擺好姿勢躲開了。
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個動作,但熟知白猿口吐桃核威力的兩位青年心中了然,對方是從白猿剛剛有所動作,就預(yù)判到它襲擊的方位了。
那位白面青年笑道:“呵呵,還有兩下子嘛!四師弟,照理說你的白猿不會弱于人類的金丹境實力,想不到它這得意絕技竟然如此輕松就被躲開了,而且對方還只是一位小小筑基。”
那白猿像是不服氣,怒視著躲過它得意一擊的家伙,請求著主人允許它繼續(xù)出戰(zhàn)。
那鐘姓青年點了點頭。
白猿咧嘴一笑,一步躥出一丈有余,用一對碗口大的拳頭使盡捶打著自己的胸膛,嘴里嗷嗷嘶吼。
須臾間,那白猿后腳一蹬,身形拔高至兩丈之高,呼啦一拳就朝那礙眼的家伙砸去。
它直接無視了那個金丹境的丫頭,這八百多斤的重量從高處壓落,加上那雷霆一拳,全部針對那個輕易躲開它桃核的家伙。
“夫君小心??!”可可疾呼一聲,順手從儲物戒里拿出她早有準(zhǔn)備的一件寶物,是一柄無鞘無柄的刀片,形狀與用過了好幾年的菜刀類似,刀身黝青,絲毫不起眼。
可可以手指劃過刀面上唯一的那條花紋,隨著她指尖滑動,那條如水浪形的刻紋有金光流轉(zhuǎn),跟隨她的指尖跳躍閃爍。
可可朝那白猿揮手一指,無柄菜刀唰的一聲砍向白猿。
她的這些舉動,自然都落在白猿的主人眼里,只是那鐘姓青年何其自負(fù),他不相信一身皮肉筋骨如銅墻鐵壁的白猿會抵御不住那柄搞笑的刀片。
白猿直接越過可可的頭頂,完全沒有留意到那柄刀砍向它的腹部,或許說它根本就不在意那種程度的砍擊。
楊牧之自然不會蠢到去硬撼白猿一拳,他的神識雖然沒有完全恢復(fù),但從紅林出來游歷這兩旬多的時間里,除了練習(xí)八錦拳之外,以相思圈與紫靈的結(jié)合鍛煉自己的神識,可從來沒有落下。
此時以他的神識強(qiáng)度,要探查和鎖定這四人一獸的一舉一動,也并非多難的事情。
所以楊牧之很輕松的躲過了白猿的凌空撲擊,他不退反進(jìn),直接迎著攻勢朝前奔出三步,剛好從白猿胯下躥出,繞到了這頭畜生的背后。
如果此時他有飛劍在手,倒是還真可以試試看,能不能傷得了這頭畜生分毫。然而此時他最多也就是躲避躲避對方的進(jìn)攻罷了,說是毫無還手之力,絲毫不為過。
那位白猿的主人,他雙眸微瞇,再一次對這個小小筑基境刮目相看了一次,這個完美預(yù)知攻勢的本事,看來并非巧合嘛!
然而很快他臉上的悠然神色就消失了,因為那柄好不起眼的無柄菜刀,竟生生在白猿的肚皮上砍出了一道傷口,長一尺有余,隱隱有血跡滲出。
那柄菜刀并不需要返回主人手里,竟還可以自行在空中尋找機(jī)會再次進(jìn)攻。
白猿一擊落空,腹部又受傷吃痛,以前跟著主人對敵,從來就沒有受傷,依仗著這身銅皮鐵骨硬抗了不少金丹元嬰的刀劍法寶,都是絲毫無損,想不到今天卻在一柄不起眼的菜刀上栽了跟頭。
在一旁耐心觀戰(zhàn)的那位白面男子沉吟道:“能一擊砍傷白猿,那么這無柄刀片該有上品法寶的品秩了吧!”
可可瞧見楊牛文安然無恙,又一刀砍傷那頭畜生,心中頗為滿意,心想這次爹爹送給自己的法寶,果然還不錯,不但簡單易用,還威力不凡。
那柄菜刀繼續(xù)盤旋在那受傷怒吼的白猿周遭,一旦露出空擋就快速一刀砍去,總是能在那畜生厚厚的皮毛上劃出一道道口子來。
此時的白猿已經(jīng)不敢小覷那柄刀片,可惜又奈何不得它??煽筛纱嗑碗p手環(huán)胸看起好戲來。
楊牧之小聲道:“可可別大意,咱們還是找個機(jī)會逃跑吧。”
可可當(dāng)然不蠢,她之前在紅霞鎮(zhèn)見到這兩人時,一元嬰一金丹,自忖不難應(yīng)付,她可沒有想到,不但那頭白猿戰(zhàn)力驚人,就連那兩名元嬰金丹也都非比尋常。
這天下的金丹境,可并非都是戰(zhàn)力相當(dāng)?shù)?。有些修煉者,境界相同,可實際戰(zhàn)力卻有著天差地別。
于是可可便有了決斷,舍棄那柄刀片法寶纏住白猿,趁那二人還不打算出手之際,一把抱住楊牧之就準(zhǔn)備御風(fēng)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