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屋里,他還是坐在之前的那個位置,坐在那里雕刻著手里的木雕。
溫淼干脆從角落搬出上一次來坐的那把木凳子,坐到他身邊,托著下巴看著他一刀一刀的落在手上的木塊上。
看著他將手里的一小木塊一點一點的雕成型,過程并不無聊,溫淼反而看得津津有味。
他的手其實不算好看,不白,手掌和指腹還有老繭。
但是他的指骨修長,骨節(jié)分明,手掌用力的時候,手背的青筋凸起,看起來是蓄滿了力量。
就給人感覺特別的欲。
他的虎口處有一道疤,不僅沒有破壞美感,反而給他增添野性。
他手上的那塊木雕漸漸有了人的形狀,他用刻刀在一點一點的細化。
溫淼的目光看向桌面上擺著的木雕人,他們身上的穿著都是軍裝。
溫淼之前就已經猜想過慕炎九是當過兵的,那么這些木雕人應該是他曾經的戰(zhàn)友。
他雕刻出來的木雕人,每個人的形態(tài)都非常的逼真,一舉一動都很自然,細節(jié)也非常好。
軍帽,軍槍,軍徽,就連軍裝上的每一個紐扣他都刻出來了。
但是讓溫淼奇怪的是……每一個木雕人有耳朵,有嘴巴,有鼻子,唯獨都沒有眼睛。
溫淼很好奇想要知道,但不知道為什么,她看著他微微低著頭,用力刻下每一刀的時候,她的直覺告訴她。
別問。
除了雕刻人,他還雕刻了一頭狗,依然是沒有眼睛的。
狗身上的每一根毛發(fā),雕刻的栩栩如生,體型跟七仔有些相似,但溫淼知道這一定不是七仔。
溫淼就坐在那里,托著下巴,安安靜靜地看他。
平時只要一見到慕炎九,溫淼都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不管慕炎九回不回答,她都會自己找話說跟他說。
這次卻有些反常,安靜得不像話。
其實溫淼不是一個愛說話的人,她喜歡安靜,但是她如果不主動和他說話,他們就會一直安靜著。
所以只好每次由她來主動。
但是像此刻這種情形,一個簡單的小木屋,只有他們兩個人,安安靜靜的。
他安靜的做著他手里的事,她安安靜靜的看著他。
溫淼很喜歡這種感覺氛圍。
清風微醺,歲月靜好。
日落西山時分,慕炎九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將手里已經雕刻好,但跟其他一樣沒有眼睛的木雕人的擺放在桌子上。
語氣很輕:“回去吧?!?p> 溫淼說:“好?!?p> 慕炎九將桌面上的木雕人還有狗,全部擺進一個木盒子里。
兩個人一起出了木屋,往山下走。
下山的路他們一起走了三次了,嗯……第一次她被抗著的也算。
但這一次和前兩次不一樣,這一次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很安靜地走著。
主要是溫淼這次很安靜。
但他們安靜卻不尷尬。
頭頂上鳥兒嘰嘰喳喳的。溫淼可以想象,鳥媽媽帶著食物歸巢,幼生的鳥兒都爭先恐后的張大嘴巴,等著投喂。
如果不是溫淼踩了一塊光滑的石頭,整個人往慕炎九就身上靠去,像碰瓷一般。
溫淼想,這一路上他們的氣氛都會很美好的。
嗯……
但尷尬發(fā)生之前誰也不知道。
亓筱荷
在看的吱一聲吧【可憐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