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呂氏春秋
“父皇……父皇……”
李子舟的思路豁然開朗,隱約聽到有人在叫喚自己,剛睜開眼,便看到一張憂心沖沖的肥膩餅?zāi)槪????”?p> “胖砸,你是誰?”李子舟的思維還有些迷糊。
“胖……胖砸?”
餅?zāi)樺e(cuò)愕,連忙神色緊張道:“父皇,你不會(huì)胎中之謎又上頭了吧?
我是冬冕,您的皇兒呀!”
“哦,好的胖砸!
你也進(jìn)來了嗎?胖砸?”
“進(jìn)……進(jìn)來?”餅?zāi)樀谋砬樵桨l(fā)苦澀,有些無奈道:“進(jìn)哪啊父皇?”
“進(jìn)……”
李子舟頓了頓,迷糊的思維逐漸清醒,視線也開始聚焦,雕龍金壁、檀木沉香,這,這是又回到了上個(gè)夢(mèng)境?
穿越回來了?
仔細(xì)盯著那肥膩餅?zāi)樍季?,直到胖砸被盯得心里發(fā)毛,李子舟終于松了口氣,居然穿越回來了?
我去,剛才的夢(mèng)真可怕!
就算是穿越,老子也寧可穿越到這個(gè)夢(mèng)境。
雖然六歲稚童不能那啥,只能被人當(dāng)作是吉祥物,但也好過面臨死亡倒計(jì)時(shí)??!
不過就算是六歲,以先帝之尊,也能享盡榮華富貴吧?
想到這里,李子舟氣也不喘了,腰也伸直了,笑容也爬上了嘴角:“沒事沒事,胖砸……啊不,皇兒??!
父皇剛才做了個(gè)夢(mèng)而已,不礙事、不礙事……”
還別說,當(dāng)著別人面喊兒子,感覺還真是挺爽的!
而當(dāng)著皇帝老兒喊他兒子,這滋味……
嘖嘖嘖!
“做了個(gè)夢(mèng)?”胖皇帝詫異道:“父皇你就愣了下,怎么就做了個(gè)夢(mèng)?”
“是胎中之謎!”
旁邊的老頭瞇起了眼睛,大喜道:“應(yīng)是胎中之謎已破,前世記憶溯涌,紛亂繁雜,才會(huì)給春秋這種如夢(mèng)似幻,恍若胎生的感覺!”
“幸哉,看來天神終沒棄我呂氏,復(fù)興在望??!”
什么鬼,胎中之謎,前世記憶?
老頭中二???
你仙俠小說看多了吧?
恍若胎生?
就算是小說,你看過出生就是六七歲孩童的劇情嗎?咦,這好像還真有……
不對(duì),等等!
老頭剛才說啥來著,呂氏?
老頭剛才喊啥來著,好像是……春秋???
呂春秋?
熵朝的始皇帝?熵始皇?
李子舟艱難地咽下了口水,見鬼般地盯著胖皇帝,“胖砸,父皇剛才沒聽清,你說你,叫啥來著?”
胖皇帝聽到胎中之謎已破,本已欣喜得不能自己,乍聽李子舟的問話愣了下,沉吟了片刻,笑意退卻,“父皇,皇兒是冬冕??!
呂冬冕,您遺詔里的繼位太子!”
呵呵!
還什么皇位不皇位的,一個(gè)不好,朕都要卷逃了。
“冬冕吾兒啊,那你聽好了!朕的名諱,是什么?”
“呂氏春秋!
父皇您的名諱,呂春秋,熵國的開國皇帝!”
嘭!
……
“三位王叔,父皇他,究竟是不是已破除了胎中之謎?”
呂冬冕嘆了口氣,在回答完李子舟的問話后,李子舟很不爭(zhēng)氣地原地暈倒,留下了完全搞不清狀況的熵二世等人。
“先帝喚你為吾兒,應(yīng)是已恢復(fù)部分記憶,但是否已破除胎中之謎,說不好?!?p> 一襲白衣,之前并未出聲的另一個(gè)大漢沉吟道:“能恢復(fù)部分記憶,證明胎中之謎已然松動(dòng),只是何時(shí)能完全破除,……難。”
“最重要的,是神門的秘密!”
黑衣大漢補(bǔ)充道:“就算破得胎中之謎,先帝欲修煉回前世境界,也并非一朝一夕之功,但若有了神門的秘密……”
“熵國,便足以稱霸天下,重塑往日榮光!”
“行了!
轉(zhuǎn)世三覺,就算先帝再驚才絕艷,也未必能在這第一次覺醒,就破得了這胎中之謎!”
最后的青衣大漢突然打斷道,“一覺,胎中之謎已然松動(dòng)!就算先帝最終未能完全覺醒,在六年后的二覺,也必然能破得了這胎中之謎。
到時(shí),自可得知那天巔之上,神門的秘密!”
“至于這六年,有我上官冠在,我看誰人敢動(dòng)熵國分毫!”
“如此甚好,朕在此,先謝過三位王叔了!
唉,父皇轉(zhuǎn)世六年,若不是仰仗三位王叔,只怕熵國早已覆滅,又如何能等到父皇歸來?”
言畢,呂冬冕躬身作揖。
難以想象,以帝王之尊,竟需躬身以示臣子。
……
待得三人離開后,呂冬冕才緩緩直起了身子,笑容褪卻,“呸,三只老狐貍!”
“國老您看,這所謂輔國三王,這哪里還有臣子的樣子?
剛才朕躬身以示,他們竟就這樣受了?
竟就這樣受了!”
“他們的眼里,哪還有我們呂氏?
若不是父皇轉(zhuǎn)世歸來,只怕這熵國,早就換天了!”
“三王輔國,這是春秋的遺詔,為何輔國,你不也清楚嗎?
不喂肉食,這三只居心叵測(cè)的餓狼,可是要吃人的!”
國老搖頭。
熵國四大士族,以呂為主,尊皇族、統(tǒng)三州,光芒耀眼之時(shí),鄧、劇、上官三大王族,自然甘為驅(qū)使,但這已是過往云煙。
如今瘦死的駱駝雖比馬大,但已架不住群狼。
單是這三頭狼的任何一頭,都能咬得呂氏傷筋動(dòng)骨,更遑論這三狼已狼狽為奸,熵國更是失卻兩州,只能苦守并州之地。
若是有任何變故,三狼恐怕并不會(huì)守衛(wèi)疆土,只待時(shí)機(jī)一到,就會(huì)趁勢(shì)而起,分食熵國。
“哼,狼子野心!
等父皇破了胎中之謎,且看這熵國大地,是誰家天下!”呂冬冕拂袖不忿道。
“六年一覺,這胎中之謎,可是神靈之障,破之……
談何容易。
只是,就算破得了這胎中之謎,修煉回神子境,又是何等艱辛?
這個(gè)中道理,以春秋之智,不可能想不明白。但就算如此,他依舊選擇了轉(zhuǎn)世重修,老頭子想不明白,他究竟在叩開神門的時(shí)候,看到了什么?”
國老眼神閃爍,似笑非笑地看向熵二世呂冬冕,“小冕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哈哈哈,老皇叔!父皇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
他雄才偉略,所思所想,自跟我這國土都保不住的熵二世不同。
現(xiàn)在,他轉(zhuǎn)世之身已歸,只待破了那胎中之謎,這熵國,便又是我呂氏天下!
父皇早有安排,你我,還操那份心干嘛?”
“唉,還是小冕子說得好,老頭子已經(jīng)到了這歲數(shù),還操那份心干嘛?
我還是好好教導(dǎo)呂氏后人,這天下,就交給你們了……”
國老回望了李子舟的寢宮一眼,又看了看熵二世呂冬冕,莫名地笑了笑,帶著年邁的步伐,逐漸走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