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平安到了家,黎真回來的時候,家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人。
黎真心里正不爽著呢,就把人丟給了徐碩。
“真真,我只是你的醫(yī)生?!毙齑T無奈揉了揉眉頭,“你這是從哪里拐回來的小朋友?!?p> “我說過吧,檢查藥品數(shù)量不要在我在的時候,我不想看見你?!崩枵姹鹆擞铀拇蟾#瑳]有施舍給徐碩一個眼神。
徐碩溫和的笑了笑:“你以為我想啊,我明天要去美國參加研討會,快的話大概后天回來,只有兩天,你能忍住的吧?”
“知道了。”
“早這樣不就好了,非要加大我的工作量?!?p> “……”
任勞任怨打理好了小男生,徐碩才有時間想自己的事。
徐碩看到黎真帶回來一個男人是有點驚詫的,但是看著這只是個小男生,他微微放心——他足夠了解黎真,她不會做什么的。
愛上自己病人這種聽著就很扯淡的事,徐碩自己也不愿相信,但他就是。
十八歲的徐碩跟著老師來到顧家,第一次見到了十四歲的黎真。
她穿著繁復(fù)的紅色小洋裝,安靜的坐在花園的秋千上,美得像一幅畫。
她像個精致的人偶,擁有極致的美貌卻唯獨沒有靈魂。
老師給黎真做心理疏導(dǎo),用了許多方法,然后對著顧老爺子遺憾的搖了搖頭。
雙向情感障礙。
顧老爺子泣不成聲。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兒子女兒都沒了,外孫女又這樣。
小小的黎真抱住了老爺子,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我沒事的,外公?!?p> 乖巧,美麗,惹人憐惜。
因為他是同齡人,更容易與黎真接近成為朋友,這樣更方便治療。老師和顧老爺子商量后決定讓他住在顧家。
徐碩的日常就是學(xué)習,還有觀察黎真。其實都是情感淡漠的正常癥狀,但在他眼里,她的所有都與眾不同。
她偶爾抑郁,偶爾發(fā)脾氣,偶爾無精打采,偶爾興致頗高,偶爾還有自虐傾向。她很努力的控制,他都知道。
她的情緒很淡,不喜歡他跟著,但也不會說。大多數(shù)時候,她都把他當空氣,只有徐碩問她一些必須回答的問題,她才會說話。
他還記得他問她:“你生氣了也不會發(fā)泄嗎?”
她說:“沒有必要,我是生氣了,但其實這不是我的情緒,這是病。沒有人做錯,錯的是我的病,沒有人應(yīng)該為此承擔后果?!?p> 她不愿意牽連任何人,哪怕她有病,她依然有自己的處事標準。
他猜測,這是幼年時她的母親所留給她的財富,溫柔的人以特殊的教育方式,將骨血里的溫柔遺傳了下來。
他意外發(fā)現(xiàn)黎真喜歡畫畫,和老師說了后,老師告訴顧老爺子可以培養(yǎng)她的愛好,這樣也會對治療有幫助。
他見證了她的成長,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
那些日子的陪伴,讓他愛上了一個沒有喜怒卻依舊溫柔的女孩。
她排斥他,因為他的存在提醒著她,她有病,不是個正常的人。
真難過啊,喜歡的女孩因為自己的身份排斥他。他都好久沒見她了,借著出差的機會見了她一面。他不想讓她難受,就只好讓自己難受一點好了。
他已經(jīng),三十歲了。家里催婚也催得緊,他透不過氣。
“顧梓晟,出來喝酒。”
“喲,碩哥,怎么想著找我喝酒啊?”電話那頭的顧梓晟依舊不正經(jīng)。
“借酒澆愁。”
……
顧梓晟搖晃著酒杯,一雙桃花眼瀲滟生波:“能讓我們碩哥借酒消愁的,我猜,只有我姐了吧?!?p> “知道還問?!毙齑T一拳打在他胸口。
顧梓晟吃痛,忙擺手笑道:“那可不,碩哥多能干啊,除了我姐這個冤家,誰還能讓我們碩哥眉頭皺一皺?!?p> “不是我說啊碩哥,喜歡姑娘要說,你不說,我姐那個木頭是不會知道的。之前她想去法國學(xué)畫,哪有那么容易,都是你在勸爺爺。她在法國那么順暢是因為你也去了。你什么都不說,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你甘心嗎?”
徐碩搖了搖頭:“不是我甘不甘心,是她愿不愿意。我想守著她,等到她愿意?!?p> 所有人都會高興他們結(jié)合,但是她自己的意愿呢?她的情況不太穩(wěn)定,他不想逼她。
“傻/子,白/癡,智/障!你再這樣下去,我看我姐以后和別人結(jié)婚你怎么哭?!?p> 顧梓晟恨鐵不成鋼,他很看好他們的,這輩子還能有誰比徐碩更能照顧他姐。徐碩就是個軟蛋,喜歡不說頂屁用。
他姐雖說脾氣不好,但是皮相好啊,等別人下手了,徐碩就哭死在廁所吧。
眠淪
嗚嗚嗚我要愛上徐碩了,碩碩怎么這么溫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