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很藍,沒有云彩,陽光有些耀眼,如果盯著天空看,哪怕不直視太陽,也會感覺眼睛酸痛。
如果有人拿著望遠鏡,忍住酸痛,對準(zhǔn)某處天空,仔細觀察,他會發(fā)現(xiàn)一個天藍色的小塊正在快速的移動。
智腦無人機的偽裝技術(shù)很高明,能隨著周圍的環(huán)境變幻出不同的色彩,而且從不同的方向看去,它的顏色都和背景一樣,難以分清,飛行的高度更是能達到五千米,在地面上很難捕捉到它的身影。
這次張強兌換了一架帶有太陽能充電功能的無人機,監(jiān)視可能需要很長的時間。
無人機停在一個信號塔的頂上,兩根機械手抓住一根橫著的圍欄,咔噠一聲牢牢扣死,機翼自動折疊收縮,變成了銀白色的長條盒子,和旁邊的接線盒一模一樣。
盒子下端有三個帶著保護套的黑色物體,看起來好像是接線的地方,黑色物體緩緩轉(zhuǎn)動,凹進去的一端漸漸朝向了對面的大樓,這是三個微型攝像頭,一個對準(zhǔn)大樓前面的道路,一個對準(zhǔn)大樓的正門,一個對準(zhǔn)了大樓的1506室,對面樓頂上立著四個大字“紫金大廈”。
視頻開始錄制,張強把手機揣進兜里,拉上自己的箱子,往外走去,該回家了。
艾米麗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辦公室的墻是玻璃墻,外面不時有目光看過來,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就算是臺長經(jīng)過,都會假裝不經(jīng)意的掃視一圈,常人又怎么能抵擋蘭丁之花的誘惑。
她的桌上擺著一臺電腦,是臺里配置最好的,電腦里存放著各種資料和視頻。她的線人遍布這個城市,總是能在新聞出現(xiàn)的第一時間得到消息,比如奧馬爾被嚴密保護在什么地方,比如某個行刑人被抓獲,關(guān)到了執(zhí)法局拘留處B5的牢里。
她皺著眉頭,憂愁的讓人心疼,“從哪里開始呢?”她面臨著同樣的困難。
點開電腦里的一個文件夾,密密麻麻的視頻文件出現(xiàn)在屏幕上,這是那天的所有資料,需要在這海量的視頻里找到她想要的東西。
艾米麗幽幽的嘆了口氣:“我可憐的眼睛”。
說到眼睛她想到了新聊天室的頭像,對方應(yīng)該就是那個占據(jù)了殺手X身份的新人,根據(jù)她的直覺,對方應(yīng)該是男人,聰明而冷酷的男人,當(dāng)然偶爾也會關(guān)心別人,她想到昨天對方的“小心”,忍不住露出笑容,外面投過來的視線瞬間多了起來。
山口平次很小心,他不想再多一道臉上那樣的疤痕,車子在路上繞了幾個圈,中間還停到一條空無人煙的小巷里,待了十幾分鐘,直到有行人走過來才倒出小巷離開。
紫金大廈是蘭丁市權(quán)貴居住的地方之一,雖然不是新樓,但設(shè)施很齊全,安保也非常嚴密。
山口平次是第一次入住,因此經(jīng)過了兩道盤查,第一道是車庫入口,有四個保安,一個檢查車主的身份,一個拿著探測器把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檢查了一遍,第三個人坐在崗樓里,看了看車子的編號,開始輸入資料,第四個人則警惕的掃視著四周。
第二道盤查是在一樓的大廳,他還沒辦理入住手續(xù),沒有進出的門卡,電梯間進不去,只能通過步行消防梯從車庫上到一樓大廳。
剛進入大廳,就有保安過來詢問,然后帶著他去前臺辦理入住,前臺沒有美女,只有一個身材不錯的帥哥,看起來有些肌肉,山口平次很滿意這里的安保,看來以后在家能夠放松一些了。
酒店的行李已經(jīng)運到,熱情的保安幫他把行李送到了樓上。
拉開客廳厚厚的窗簾,明媚的陽光照進來,前面是一片低矮的樓房,視野開闊,可以看到遠處高高的執(zhí)法局大樓。
“景色不錯,這里將是我更進一步的地方,失去多少,就要得到多少?!彼鹗?,用大拇指來回剮蹭著臉上的疤痕,玻璃上映出他的臉和危險的笑容,沒人看得到,可以放肆一些。
張強看到了,那張帶著疤痕的臉占據(jù)了手機上整個屏幕,他的目光凝聚在那條疤痕上,這條疤痕是怎樣產(chǎn)生的?
他截取屏幕,放大了仔細觀察,深深的暗紅色的疤痕從鼻翼底端一直劃到了耳根,疤痕在他的右半邊臉上,那么應(yīng)該是對面有人左手持刀,從右往左揮動,刀子先刺入他的鼻翼末端處,山口平次把臉往左邊移動要躲閃,但是刀子跟了過來,在他的臉上橫著劃下去,直到耳根。
不對,有問題!
第一步就有問題,如果是左手持刀從右往左揮動。不可能會從鼻翼底端開始,如果是這樣,他的鼻子必然被會割破,不可能完好無損。
除非對面的人先直刺,刺中鼻翼底端再往左劃,不可能,為什么要這么做,直接刺入就能斃命。
不,不,還有一種可能,張強遍體發(fā)涼,他從桌上拿起一只鉛筆,右手正握,筆尖朝向自己,他緩緩舉起鉛筆,刺入自己的鼻翼底端,頭慢慢的轉(zhuǎn)向左側(cè),鉛筆的尖端在臉上滑動,從鼻翼一直到耳根。
張強轉(zhuǎn)向鏡子,鏡中自己的右臉上出現(xiàn)了一道深深的黑色印記,從鼻翼底端一直到耳根。
他的疤痕是自己造成的!為什么?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