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疼...”韓歡歡哭著說道。
韓司凡是真的下了重手,她是真的疼。
“哥...為什么你變了?如果這就是原本的你又為什么這些年要在所有的人面前偽裝?”韓歡歡頂著哭紅的雙眸看著韓司凡。
明明以前的韓司凡不會這樣的,明明以前的韓司凡即使再生氣也不會真的傷害她半分啊。
為什么一切都變了。
她變成了一個跟自己哥哥luanlun,感情不純潔的女孩子,而他變成了一個qiangpo自己妹妹的惡霸。
一切都變了。
變得讓人惡心。
“既然你這么恨我,恨晏家的人,那你又為什么要讓我平平安安的活下來,讓晏家的人活下來,這么多年你明明有很多機會的?!?p> 她不知道晏南洵對他做了什么,但她知道韓司凡是真的恨晏南洵,或許不止恨他,他也恨她。
“我怎么會就讓你們這么的輕易去死呢?歡歡,這個世界有句話,它叫做,生不如死。”
說完,韓司凡松手將韓歡歡的頭甩向了一邊。
“現(xiàn)在的你也就這副身體還有點用處,暫且再讓你逍遙五天,五天后,由你受的。”
韓司凡站起身子,居高俯下的看著韓歡歡。
還需五天,他還要等待五天,就五天而已。
那夜之后,韓司凡又消失了,韓歡歡知道他的消失只會有五天而已。
不管她對于韓司凡到底算什么,至少這半輩子她是逃不出他的手心了。
韓爺爺至今不曾懷疑過兄妹二人間的關(guān)系,可嚴徵不糊涂,即使他猜不到兩人之間具體發(fā)生過什么,但直覺十有八九是不會錯的。
他跟隨在韓歡歡身邊,陪著她在韓家生活了這么多年,她的喜怒哀樂,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里。
近段日子,韓司凡與她獨處的時候越來越多,這種現(xiàn)象跟以前實屬反常,即使以前也有過,但不會這么頻繁,這么長。
他們之間一定有什么...
其實仔細想想,能想到幾許,但...只是不能去相信,也不敢去相信,更何況韓司凡對于晏家一向是痛恨的,他不可能去對韓歡歡,對他的親妹妹做出那種不能被世人所容忍的事。
兩人同母異父,他是最清楚不過的。
“嚴徵叔叔,找我有事嗎?”
這幾天,自韓司凡初一清晨走后,韓歡歡總郁郁寡歡的待在房間里不肯出門,不知到底為何緣故。
“歡歡小姐,黎姑姑她...”
“姑奶奶怎么了?”
“今天早上,我安排在黎姑姑身邊的人傳來訊息,黎姑姑去世了?!?p> 韓歡歡震驚,上次去還見她老人家身子健朗的,怎么就突然...
“老人家身子免疫力弱,這些年晏家的人一個又一個去了,難免心里不痛快,其實如果不是為了圓黎姑姑生前這唯一的心愿,這些年見你在韓家一直生活的都很好,我也不會將你的身世告訴你,歡歡小姐,您愿意跟我回晏家一趟嗎?黎姑姑下葬時肯定會希望你能去送她最后一程的?!眹泪绨参康?。
“而且...晏家需要繼承人,您是唯一一個擁有資格和權(quán)利的。”
不管如何,于情于理,她都是該去的。
明明該是過年熱熱鬧鬧的氣氛,可晏宅卻清冷的過分,幾乎沒有一點人氣,也是啊,它的一任又一任的主人們都不在了,它又怎么能喜慶得起來。
嚴徵望著冷冰冰的宅邸不禁感嘆起來:“我自小跟在少爺身邊,這一跟就是幾十年,從晏家的鼎盛到衰亡,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當年老爺,也就是少爺?shù)母赣H,其實在沈安小姐去世之后就再無心操持晏家的一切,后來少爺長大,雖然晏家在少爺手里發(fā)揚光大了幾許,可在黎歡夫人消失之后,少爺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偌大的晏家沒人愿意再去支撐,少爺走之前將晏氏當做了嫁妝送給了夫人,讓她帶入韓家,也是希望韓家可以好好愛護歡歡小姐您?!?p> “晏家?guī)装倌陙矶际前渤抢飻?shù)一數(shù)二的權(quán)貴,即使是分支旁系也不容小覷,可惜...家道衰敗,歡歡小姐,您是少爺唯一遺留下來的親骨血,只要您愿意我隨時可以將晏令奉上?!?p> “晏令?”韓歡歡疑惑的問,她自小被保護的很好,對于各個大家族間的勢力分布和旗下產(chǎn)業(yè)絲毫不知。
“晏令是我們晏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只會傳給每一任的繼承人,是最尊貴的象征,少爺去后便一直收在我這,雖然少爺將晏氏送給了韓家,晏家的大部分勢力到了韓家的口袋里,但當初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少爺將晏令托付給我,怕的就是有朝一日您在韓家受了委屈而他不能再保護您,這是少爺最后對您的愛,晏令能調(diào)動一批死士,生生世世隸屬于晏家,其數(shù)量不少,足以保護歡歡小姐您平安長大?!?p> 韓歡歡默言,其實她知道晏南洵這個親生父親對她的愛一點都不比韓至鉉對她的少,只不過他沒有機會陪著她長大而已。
若是她跟著晏南洵長大,她依舊還是這個驕傲純良的小公主。
不管晏南洵還是韓至鉉,給她的父愛都是不吝嗇的,都是竭盡所能的。
她得到的其實遠要比韓司凡得到的多。
韓歡歡眸中神色復雜,婉拒道:“嚴徵叔叔,我現(xiàn)在很好,既然晏令放在您那里這么多年就不必給我了,給了我也是白搭。”
她一個自小錦衣玉食的弱女子給她這么大的權(quán)勢,她又怎么會管理呢。
更何況...憑她,憑現(xiàn)在的晏家怎么可能將她救出水火之中呢,既然如此,給她還是不給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她跟黎歡相同卻也不同,相同的是一樣富貴的生長環(huán)境,不同的是韓歡歡前期沒有遇到晏南洵這樣的男人,而韓司凡又給了她十多年的兄妹之情,哪怕后來有所變化,可她的心里一直都不曾移動過半分對韓司凡的感情,雖然那無關(guān)于愛。
所以因此她的心里沒有當初黎歡那么堅決,堅定,想要逃跑的心。
所有人給她的愛早已經(jīng)編制成了一個溫暖的港灣,她是不會輕易的離開這個地方的。
她雖與黎歡為母女,卻各自走上不同的道路,是命是緣也是孽。
“如果有一天歡歡小姐您需要了隨時可以拿走,您是晏家唯一繼承人的事實永遠都不會變?!?p> 晏東黎葬在了城南晏家祖陵里,跟她的先生相鄰在了一起,位置在晏老爺子和晏老夫人的身后,也算是死后團圓了。
晏東黎的丈夫是入贅的,到也不是因為身世背景比不上晏家就要這么低人一等,只是因為他太愛晏東黎了,當初他的父母知道晏東黎不能生育就無比的氣憤,寧可讓他重娶也不肯接受,各種威逼之下他才入了晏家門,做了晏家魂。
晏東陸跟晏東黎兩兄妹都是幸運的,這輩子都遇到了一個愛自己如命的愛人,只不過晏東黎最后接受了這份深情,所以幸福了半生,而晏東陸卻因為一而再的任性導致錯過了,所以痛苦了一生。
晏東黎跟其先生本是想領(lǐng)養(yǎng)一個孩子,但奈何兩邊家族都看重血緣,斷斷是不肯養(yǎng)育它姓之子的,因此作罷,兩人間舉案齊眉幾十年,不曾爭吵一次。
陵園里,原本該歸在晏東陸,藍洛之后的位置空空落落的,那是晏南洵的位置,哪怕死后他都想去守著他的黎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