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也和亓心擔心的一樣,祁樂從昨天到今天一直沒有回應過她任何的消息和電話,也沒有來學校。
同學們猜是不是因為祁樂這次犯錯有點嚴重,所以今天來學校被領(lǐng)導抓過去了,才沒辦法到教室。
亓心一下課就去找班主任,急急忙忙的不小心撞到一個人,以為會和昨天一樣,來的人是祁樂。
但那是個笑起來很好看的女生,也是她們年級的,上任學生會風紀委員。
女生連忙把亓心扶住,問道:“你沒事吧?”
亓心失落地搖搖頭,準備繞開她繼續(xù)走,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又轉(zhuǎn)回去問:“同學,你知道校外打架斗毆被抓到,學校會怎么處罰嗎?”
女生上下打量她一會兒,回答:“看情況定的啊,不嚴重就檢討書,最嚴重開除?!?p> 亓心聞言,拍拍腦子。怎么她也信這個了?要是祁樂會被處罰,那么他到底是怎么樣才能當幕后老大這么久還沒有全校皆知?
而眼前這位風紀委員,看見祁樂不佩戴校牌就當沒看見,他不可能會被老師留著訓話。
亓心勉強點點頭,“謝謝你?!?p> “不客氣。”女生笑了笑,卻見亓心快步跑開,下樓。
雖然很是疑惑,但畢竟是和祁樂關(guān)系最好的女生,奇奇怪怪一點也算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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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晨寧改著作業(yè),亓心突然打報告,差點給同學的答案都叉錯了。
隨手給她倒了杯水,把空椅子挪過來,“先坐,什么事啊,這么著急?”
亓心喘著粗氣,握紙杯的手都在抖。
“老師,您知,知不知道祁樂,為什么沒來學校啊?”
班主任會不會知道,也只有一半概率,祁樂不來學校,想起到就請個假,想不到就算了?;蛟S更多的是他這邊不來,那邊馬上就有電話打過來給他請假。
班主任知道祁樂的狀況,當然會批準。
而這一次,他搖頭,“祁樂啊,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陳主任說他家里來請過假了,會請假一段時間?!?p> 阿拉丁還說,休學退學都有可能。但亓心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他似乎不太1應該刺激。
果然,亓心追問:“請假多久啊?”
班主任安慰性地笑笑,“沒說,但是你別擔心,祁樂那件事都解決好了,他可能只是因為家里有事?!?p> 顯然這些話是安慰不到亓心的。
最后也沒問出些什么,亓心很是面喪拖著身子回教室。
和她有同樣困擾的還有邢瑤,方景曜現(xiàn)在也處于失聯(lián)狀態(tài)。
但是在最后他說的話是他和祁樂都沒事,再發(fā)過去的,不知道他是不是連看都沒看到。
邢瑤走過去,摸摸趴在桌子上的亓心,也趴在她旁邊,嘆了口氣。
邢瑤擔心方景曜的同時,也特別擔心祁樂。畢竟,她怎么看祁樂都像是一顆不定時炸彈,也許爆炸的時間就是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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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到放學,亓心去了趟辦公室回來,看見班長在拿祁樂的作業(yè)本裝進自己書包里,很是自然就離開了。
亓心終于遇到點值得轉(zhuǎn)移注意力的事情,趕緊偷偷跟上。
班長家在她家和祁樂家中間路段,出校門直走,只是沒想到他換了往祁樂家去的公交車。
然后還,進了祁樂家。
以前只有祁樂一個人的偌大的別墅,現(xiàn)在居然能看見門口筆直筆直地站了兩個門衛(wèi)。
院子里還有別的阿姨在打掃,走動的西服男人,還有……醫(yī)生!
亓心的腦子轟一下炸開。
祁樂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尤其想跟著班長一起走進去的亓心沒敢硬闖,只好遠遠躲著等。
沒等到班長,倒是先等來了班主任和阿拉丁一同前來。
一人手里拿著一份文件,面上神色不算太好。
剛冒頭的亓心又縮回去,暗中觀察。
拼命忍住上前一問究竟的沖動,死死咬著牙掐著手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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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是受班主任所托給祁樂帶東西的,順便輔助他完成以后的功課。
而這件事情的前提就是,祁樂能夠撤回退學的說法。
上午祁長逸給他請假,可是他醒了之后什么也沒說,直接打了阿拉丁電話說了四個字,他要退學。
旁邊的祁長逸嚇了一跳,阿拉丁也懵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倉忙帶著他們班主任一起過來,勸說。
祁樂什么性格,他們也算是挺了解,所以還帶了關(guān)于退學的資料。
不成功便成仁。
祁樂穿了件寬松的白色衛(wèi)衣,曲著膝蓋坐在窗臺看海,陳謙卿提前來了,搬了椅子坐在他身邊,很是無奈,但又不忍放棄。看見和祁長逸一起進門的阿拉丁和班主任就跟看到救星似的,兩眼放光湊過去。
真正的事件中心,祁樂,連頭都不回一下,仿佛誤入其中,卻始終保持清醒而置身事外。
班主任坐在窗臺的另一頭,順著祁樂無神的目光看,卻似乎發(fā)散得異常,根本不知道他在看哪一處,或者說真正在看什么,想什么。
班主任看了一眼正和祁長逸交流的阿拉丁,把手搭在祁樂肩上捏捏,溫柔道:“祁樂同學,有什么不開心的和老師說說好不好?別一個人憋在心里。難過的,傷心的,喜悅的,都需要分享?!?p> “……”
就和碎石入海,沒有泛起任何波瀾的模樣。
“祁樂,老師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也知道你的過去,你的所有。但是老師也知道,你應該向前看,你看,好多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明年開學你就能拿到一張通知書了,國家最高學府之一的學校呢。”
“亓心呢?亓心也在慢慢趕上,這些都是會發(fā)生在未來的,美好的事情。記住傷痛只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再經(jīng)歷一遍,而不是能夠永遠避開它?!?p> 祁樂緩緩轉(zhuǎn)過臉,定定看著他。連眨眼的動作都放慢了,眼神灰暗無光,剛長出一點希望,就被燃燒致死。
“可我還是不正常?!逼顦烽_口,說完又轉(zhuǎn)回去,繼續(xù)原本的姿勢。
陳謙卿急忙接話,“不是的,你很厲害,長得好看,滑板玩得好,成績好,你很優(yōu)秀?!?p> 祁樂:“是嗎?你這么說,讓我覺得你和我生的病是一樣的。”
換別人早生氣了,但陳謙卿膽子不大,但是臉皮倒是后天磨練得挺厚。